第23章 凛冽的人
在阿洛伊西娅提出忠告之后，夏弗拉还是被放了进来，委屈巴巴地扑进阿洛伊西娅怀里，并用“你居然抢我姐姐”的眼神瞪视文森特，抱着阿洛伊西娅的腰，在阿洛伊西娅身上蹭来蹭去，然后再炫耀地看着文森特。
那表情就像是：怎么样，我能和阿洛伊姐姐贴贴，你贴不到吧？
“噗哈哈哈……”文森特没忍住笑场了。
“你，你笑什么笑！”夏弗拉拔高声音，气红了脸。
对了，这家伙的设定好像是个傲娇来着。
这是第一次夏弗拉在文森特面前表现出傲娇。她之前老是操心坏事，边界感太差，越界的时候甚至有爹味，这样一个既不傲也不娇的土妹子。
被夏弗拉这么一蹭，阿洛伊西娅身上的被子被蹭开了，包裹着白色纱布的丰满身体显露出来，夏弗拉抱住阿洛伊西娅腰的手臂，又更进一步让阿洛伊西娅美丽柔软的曲线一览无余地展现在文森特面前。
文森特别开了视线。阿洛伊西娅脸上发烧，推开夏弗拉，把被子拉到了下巴，缩在里面。
气氛太尴尬，阿洛伊西娅给了夏弗拉一记脑瓜嘣。
“疼！”夏弗拉更委屈了。
当晚，见过格拉蒂亚家主，吃过晚餐之后，夏弗拉和文森特在屋顶平台上看星星。
夏弗拉常常偷瞄文森特，被发现后就移开目光。文森特不注意她的时候，她就再看过去。
“文森特不是本地人吧？文森特的家乡在哪里？”
夏弗拉终于问出了她脑海中不停盘旋的问题。
文森特笑笑，伸手指向夜空中闪闪烁烁的繁星：“比星星还远的地方。”
从地球来到这里，已经超越了空间。
如果自己现在在地球上，说不定刚刚拖着疲惫的身体从公司回家，已经在玩《圣骑士誓约》的二周目了。
说不定再过不久就可以和安娜莉斯达成HE。
“对了，夏弗拉。”
“嗯，怎么了？”
“你听过安娜莉斯这个人吗？全名是安娜莉斯•卡斯特罗。”
夏弗拉愣了一下，然后很快回答道：“想不到你对历史感兴趣？我家的书房有不少那个时期的学者专著，文森特随时可以去看书哦。”
“历史？那个时期？”
文森特有种不好的预感。
“因为你说安娜莉斯•卡斯特罗，不是吗？勇者安娜莉斯是【黑暗降临的十年】讨伐魔王波西瓦尔的英雄，在五百多年前和魔王同归于尽。”
文森特感到全身的血液转冷，开始凝结。
他默想道：这是怎么回事，系统？
很反常地，系统没有回答他。
文森特继续想道：系统，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他还是没得到回应。
“文森特？文森特，你还好吗？”
文森特对夏弗拉挤出一个笑容：“我很好。”
系统的沉默指向一件事情：夏弗拉说的是真的。
来到阿缇克里斯王国之后，文森特发现讨伐魔王已经不是第一要务，畸变者的兴起、圣骑士的培养路径，这些都是全新的信息，和游戏的设定不同。
可是他遇到了夏弗拉，弗雷德莉卡也是存在的，所以他自然认为，安娜莉斯也存在。
可是谁想得到，安娜莉斯竟然还是那个讨伐魔王波西瓦尔的勇者，她走着游戏中的剧情，被困在五百多年前了。
就算她没有和魔王同归于尽，正常人能活五百多年吗？
文森特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举个不合适的例子，就像是购买了一个盲盒大礼包，最想要的没开出来，开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赠品。
但这不是开盲盒失败那个性质的事。安娜莉斯是活生生的人。
玩家文森特与安娜莉斯的相遇，是在光辉圣殿院的屋脊。披着暗色斗篷的女人，风让她的衣袍猎猎作响，斗篷下只露出抿成一线的嘴唇，有格外凛冽的感觉。
“夏弗拉，我想去看看书，可以吗？”
在格拉蒂亚家的书房，文森特阅读那段没有玩家的历史。
魔王波西瓦尔肆虐的那段时间，魔王军占据了大洋以西的亚德洛城，将亚德洛城所在的杉德维尔王国全部纳入势力范围，之后又不断繁育后代，甚至将一些人类和魔法生灵转化为魔族，将手爪伸向世界各地。
波西瓦尔是混沌教的信徒，关于这一点，学者们众说纷纭。最权威的说法是，混沌神梅丽奥拉没能约束自己的信徒，因为波西瓦尔恐怕是第一个被虚空孢子蛊惑的生灵，混沌神梅丽奥拉也是受害者。
但也有质疑的声音，因为魔王军大多信仰黑暗神海德里恩和混沌神梅丽奥拉。如果不是那两位神明自身存在诱导的倾向，又怎么会出现那种巧合？
这种来自光明术士的质疑很快又被压下去，因为统计表明，在畸变者当中，就光明神和仁爱神的信众最多。
总之，那段时间天下的大小王国或多或少被魔王军侵蚀，魔王波西瓦尔发展出四名强大又可怕的将领，分别控制着另外四个与杉德维尔有一定距离的大国。
阿缇克里斯是少见的未受波及的国家，可能和阿缇克里斯王国之内的众多圣殿院有关。
四名勇者在阿缇克里斯被选出，分别是光明术士安娜莉斯、秩序术士沃尔特、奥义术士斐迪南、仁爱术士露辛达。
四名勇者从阿缇克里斯出发，击败入侵邻国卡鲁索蓝迪亚的魔王军，然后从港口出发，跨海前往第一个魔王军将领所在的克罗斯多姆王国。
之后的情形只能用惨烈来形容。四名勇者和他们随行的骑兵团，每过一个地方就要少一些人。这一路具体是什么样子只能靠众人揣测，留下来的史料只是一些声称见到勇者的路人口述，不过也不乏被拯救的王国国王、大臣和主教的记录。
文森特合上书。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夏弗拉已经回房间去了。
“系统，你不打算理我了吗？”
——怎么会。只是那种情况下，我无法给出有效信息。你已经用你的逻辑得出真相。
“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时代？我为什么不能出现在五百年前？说不定我能帮上他们的忙，说不定……”
——能改变的只是空间，而不是时间。你在地球的时候，【黑暗降临的十年】就早已是历史。
文森特默不作声。
——你生气了吗？
“我不知道。”
期待见到安娜莉斯，可是安娜莉斯死了五百年了。
——那就把书打开，最后一页的夹层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文森特把这本像砖一样的大部头翻到最后一页，果然有一个夹层，夹层里摸到一把钥匙。
——【禁忌的钥匙碎片】：需要七片才能打开【禁忌的记忆卷轴】，请加油收集吧。
“禁忌的记忆卷轴？难道是那段时间的……”
——那承载着勇者们在【黑暗降临的十年】间，全部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