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还没有输
“那你呢？”长脸反问，“我们跟着人走了，你怎么办？”
“我？我留在这里。”首领走上前，“还有一些东西等着我去验证。”
他神色严肃地拿过了旁边的匕首，拾起老鼠的尸体，慢慢把它刨开。
鲜红的污秽撒在地上，刺鼻的气味顺着刀尖蔓延。
如果真的是猜测的那样，那他是打死也不会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
“有人正在操控鼠族。”
方正教会，方圆的一句话让一圈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核心成员围坐在广场角落的某个矮桌边，远离教徒，查看老鼠尸体。
“这可不能乱说！”瘟疫赶忙拦住，他回头观察几十米外教徒，发现没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
无论是不是变异的老鼠，一旦在草原上扩散开，都是灾难性的。
没有变异的毒尾树鼠吸食树汁，食用粮食，就像蝗虫一样，蔓延开就会引起饥荒。变异了的毒尾树鼠直接茹毛饮血，吞食血肉。一旦大量繁殖，那就是难以对抗的兽潮。
无论哪一种，只要这种消息传出去了，为教会带来的影响都是负面的。
一时间，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除了他俩还有卓玛，艾莉娜，小蓝，狼老三。
“矮人从不传播没有根据的话。”
卓玛马上撇清关系，艾莉娜跟着点头，她们不愿意招惹是非，邪神本来就对矮人们不薄，她们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就做动摇军心的乌鸦。
小蓝也是一样。
“我相信方队长有她自己的理由，在事情有结果之前，我不会将她置于险境。”她站到方圆旁边，教会内精灵族人本来就少，她们几个更是相依为命，自己没有理由在这种事情上背刺方圆。
一时间众人所有目光都落在了狼老三身上。他因为投降后表现颇佳，天天干活儿最卖力，竟然也被列为可信名单了。
“大人，大人你是知道我的，我平时嘴最严实了！”
狼老三迅速表明忠心，见众人眼神仍是狐疑，他马上举起三根手指，“我狼老三要是对今日之事透露半点，日后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有了这些话，众人略带警告的表情才慢慢收回，瘟疫的目光再次回到方圆身上。
此时的她依旧面不改色，咬定自己的答案，“有人在操控鼠族。”
“证据呢？”瘟疫皱眉，
方圆桌上捡起那个小小的尸体，拿过旁边的火把照在上面，一瞬间里面的结构全都明显地亮了出来。
纤细的手指指向老鼠的主骨。
“这就是证据。”
火光下，主骨上银色的标记逐渐显现，看到标记的一瞬间，瘟疫，小蓝，狼老三的眼睛同时瞪大。
屏幕前，宋方正也瞬间放下泡面坐直了身体。
熟悉的，阴魂不散的标志出现在眼前——狼头。
……
……
笃，笃，笃——
巨大的黑色教堂里，手指轻扣把手的声音从上首传来。
“最近有意思的新人这么多吗？”
寂静之中，高台之上，一个慵懒地男声传来。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面貌。
巨大的珐琅玻璃在他的身后铺开，光芒逆着他照进来，打在教堂地板中央瓷砖拼出的十字架上，十字架上半跪着两个人影，她们浑身湿透，仿佛刚刚从水中捞起。
教堂两侧不少黑袍人垂着头，一片寂静之中，呼吸都那么清晰。
“先是招惹了一个新人毁了经营多年的重点分教，流失了上百名信徒，
又是触怒了某个大神，抢了教会的透明卡牌。”
“主神苏醒在即，这些事可真是大大的惊喜。”
不冷不热地声音缓缓响起，台下两人猛地哆嗦一下。
其中身着黑裙的人影颤抖道，“大人，大人，我，我可以将功折罪的。我只要再有十万信仰，再给我十万信仰，一定可以成功的！”
她硬着头皮抬起头，湿漉漉的发丝还在滴水，深蓝色的眼睛仿佛能把人吸进去。正是莱娜。
此时的她的美丽好像是来自深海的人鱼，连呼吸都让人着迷。
然而这份美丽并没有获得上位者的怜悯，反而，上首的人笑了。
“十万？哈哈哈，十万。”
高台上嘲讽的声音传来，“惹怒真神级别的人物，哪怕是我，也要时刻堤防。”
“你有什么资格说，你凭十万就能消灭一个这种等级的存在？”
高台上那个人影支着下巴，挥挥手，“单薄的美丽并不足以支撑起你愚蠢的身体，既然你姐姐没了，那你也就随着去吧。”
说完，教堂的地面陡然开始颤抖，两侧不少人都惊恐地把腰弯地更低。
“不，不！”
莱娜仿佛预见了自己悲惨的命运，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再也顾不得其他，疯了一样地朝着外面跑去。
“呵呵。不自量力。”高台上的声音染上杀意。
一瞬间莱娜脚下无数只黑色的手臂伸出，迅速拽住了她的身体。
“不，不！我可以将功折罪！我还有价值！”女人尖锐的声音如同指甲刮擦玻璃。
她的身边，四五张红牌出现，那是妃莉娅留给她最后的遗产。
那些红牌飞出试图切割手臂，却在触碰的时刻如同普通的废纸一样被迅速粉碎。
“没有人可以违抗神意。”
莱娜死了，死相崎岖。无数人眼睁睁看着她像一个玩偶一样被这些黑手撕碎，飞溅的鲜血顺着瓷砖流了一地。
而几息之后，那些血肉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食，在地上迅速地消失不见。建筑里传来恐怖地咔嚓咔嚓的声音。
处理完莱娜后，高台上的眼睛又指向了跪在地上的另一位。
“那你呢？你需要什么？”
“你也要将功折罪吗？”
“不，大人。”地面上跪着的另一位白发女子头深深地低着，她的身体却没有丝毫地颤抖，仿佛她对刚刚同僚的经历毫不在意。
“功就是功，过就是过，世上没有功过相抵。游戏中败给新手，属下甘愿受罚。”
“哦？”这个表现让高台上的人来了兴趣，“那你是自愿受死了？”
“不。”白发女子不卑不亢，
“属下布下的棋还没有走完。”
“这场游戏，我还没有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