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院中立威
之后珞曲曲又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两日，摸清了具体的手段，忽然有了动作。
这些天她的一举一动都会有专人记录，然后经由几人转手，最终秘密交到丞相夫人柳氏手中。
处处都有柳氏的眼线，起床、洗漱、用膳……何时都逃不开人的监视。
不仅如此，她发现她平日喝的茶水里也开始多了一味药物，气味很微弱，似乎也不是什么致命的毒。
不过既然有人有心这么做，必然不会半途而止。她守株待兔了一日，便找到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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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午后，那个绿衣丫鬟先是扣了扣门，见无人应声，便提步走进了空无一人的厢房。她从袖中取出一个青蓝色的小瓷瓶，拉出塞口朝茶盏里微微洒了些许白色粉末，随后又迅速将杯盖合上。做完这一切后她甫一转身，就看到站在她身后笑得一脸无害的珞曲曲。
刚好被她抓了个正着！
那丫鬟下意识地将瓷瓶藏回袖中，却被珞曲曲眼疾手快地握住了手腕，一把将瓷瓶夺了去。
见状那丫鬟有些慌了神，匆忙跪下向珞曲曲谢罪求饶。
按照珞府的家律，对主子起了谋害之心的家婢无论轻重皆是要受“万棍”之刑的，这比活活杖毙还要惨的多，不管受刑者有没有断气，都要打满一万棍为止，而且还是当着所有人进行的。
不过这些丫鬟婆子见珞曲曲平日里见珞曲曲浅笑吟吟的，很好脾气的样子，以为她最多也就是把这个丫鬟教训一顿再赶出院子去。
所以那绿衣丫鬟虽然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却并不怎么害怕，还有心思为自己辩解说那是有助于身体的补药。
却没有想到珞曲曲一步上前，一手捏住她的两侧脸颊强行使她张开嘴，另一只手直接将瓷瓶里的药粉一股脑儿灌进了那丫鬟的嘴里，末了还不忘拿起茶水给她顺了下去。
她的动作极快，力道又足，等到绿衣丫鬟反应过来，登时掐着脖子呕声，想要把药粉吐出来。可惜还没过两下就尖叫着跌倒在地，口吐白沫，抽搐着满地打滚。
其他人也全部一下子惊住了，谁也没想到珞曲曲会如此狠绝，一时之间全都胆寒噤声，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为这个做错事的丫鬟求情。
珞曲曲把药瓶往地上一扔，瓷片碎裂的声音在室内分外清脆。她环顾了一圈众人，又扫了一眼在地上艰难地爬向她，口齿不清地求她饶命的丫鬟，缓缓地开口道：“瓶子里的什么药？”
那丫鬟为了保自己的命，自然只能说出实情：“是…是慢性的……时间一长令人昏睡……但…但一次多服会……撑不住”
绿衣丫鬟说得语无伦次的，但珞曲曲算是听明白了，她每日给她下的应该是一种慢性毒药，长期摄入会导致人昏睡不醒，但是一次服用浓度太高会起即时反应。
看这丫鬟疼得发虚的样子，她又似笑非笑地问道：“柳氏为什么教你这么做？”
听到珞曲曲的话，下人中有好些眼神忽闪，这个曲大小姐平日里什么都不说，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保不准连他们的事都知道。
那丫鬟投靠得快背叛得也快：“这样…就…见不着……老国师。”
珞曲曲眼睛微眯，原来让她再一次在京城里出丑只是个幌子，柳氏真正想要的是她不出现在老国师面前，临阵脱逃
问出了她想要的，珞曲曲便慢悠悠地站起了身，绿衣丫鬟眼神一松，以为捡回了一条小命，却没料到珞曲曲回头轻叹一声：“看来这毒也够痛苦的，罢了，我也不让你活受罪了，拖下去杖毙了吧。”
她的语气带了些惋惜，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那下毒的绿衣丫鬟哭嚎着被活活杖毙了，就在珞曲曲的面前。
从头至尾，她面上都笑吟吟的，神色丝毫没有改变。
等到血迹收拾得差不多了，珞曲曲才笑着转头朝那几个给柳氏传信的下人说：“今天这事儿应该怎么说，你们自己掂量着办吧。”
不得不说，她今天杀鸡儆猴的效果十分不错，那几人听到她的话，脸色登时变得苍白，连忙跪下磕头连连应声。
而后她的目光从下人们身上一个一个扫过，悠然地开口道：“我不管你们先前的主子是谁，让你们做什么。但是如今进了我的院子，就把不该有的心思都收起来，搞清楚现在这里的主子到底是谁，别白白地触了霉头。过去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但是今后若有再犯，也绝不是今天这样几棍子的事情了。而且我希望——”她盈盈一笑，接着道：“从今天开始，在我这里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是些无关痛痒的闲事。”
她今日这一举果然震慑住了这些下人，丫鬟婆子中无一人再敢小瞧她，所有人都认识到了一点，这位曲大小姐年龄虽然小，但是心计颇深，而且为人心狠手辣，完全不似表面那般柔弱和气，绝不是他们可以招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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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珞曲曲把三个丫鬟和一个婆子唤进了厢房。
排除掉第一日沉不住气的和与柳氏那边有关系的，珞怀义送她的这批人中就只剩下了这四个。
对于这几人，珞曲曲也有自己的考量。毕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需要留几个人在身边照应。
许是因为白天的事，四人站在珞曲曲身前的时候都有些紧张。
珞曲曲笑了笑："放心，你们没有做错事，我不会为难你们，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们如实回答便可。”
“家里有人在珞府帮衬吗？”
四个人面面相觑，一个丫鬟迟疑了片刻，轻声回道：“奴婢家里有一个弟弟，托了夫人身边的嬷嬷给他寻了地方念书，让他以后好跟着张管家学管账，将来有个差事做。”
珞曲曲点了点头，从珞怀义送她的一叠银票中抽出一张给她：“你先回去吧，这些银子留着给你弟弟添些书本用。”
珞曲曲出手也极大方，小丫鬟感激地福了福，便躬身退下了。
合上房门后，珞曲曲从椅上站起身，沉静的眸光缓缓地停留在余下的三人身上：
“从今往后，你们三人便跟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