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疑的四夫人
张九鼎点头道：“为今之计，也只能寄希望于奇儿了。”
此时卫星河正好从卧室走出来，随手写了个方子递给刘管家道：“小少爷的病暂时是稳住了，但是要彻底治愈，尚需时日。”
赵掌事拿过方子瞟了一眼，冷笑着问道：“就凭你这些养阴润肺的寻常方子，就能治好少爷的病？”
卫星河头也没抬，淡淡道：“我没有耐心跟你解释任何东西，你只需要照方子抓药就行。如果你有本事，那你就来治。”
赵掌事闻言正要发怒，从卧室出来的张九鼎厉声喝住道：“赶紧去抓药。”
转而又问卫星河道：“小友救了冲儿的性命，老朽感激不尽！不知小友怎么称呼？”
“我……姓岳！”
“岳大夫，是哪里人？”
“我居无定所，四海为家。”
张九鼎顿了一下，知道这是托词，便将卫星河引到了后堂。
穿过曲折的回廊，前方便现出另一方幽静的天地。
院内鸟语花香，一片宽阔的池中水雾蒸腾，似仙境一般。
行至池中凉亭，张九鼎将泡好的茶推到卫星河面前，问道：“岳大夫医术高明，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治好小儿的肺痨？”
“小少爷没病！”
“没病？岳大夫此话何解？”
“小少爷的病症看起来跟肺痨有九分相似，很多大夫一见此状便容易先入为主，以经验判断病症，故而治不好。在邙山，有种药叫做九头花，用来做菜会有增香提鲜之效。但是长时间食用，便容易导致慢性中毒。此毒虽然进展缓慢，平时看不出异样，一旦发作便已入肺腑。”
张九鼎神色凝重，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拱手道：“若果真如此，还望岳大夫一定要救活我儿。”
卫星河道：“现在毒已攻心，我只能是尽力而为。”
“只要岳大夫能救活我儿，我张府上下必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就不必了。在下也是无利不起早之人，只是想确切的知道，你榜文上所说的稀世灵药，到底是何物？”
张九鼎并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敢问岳大夫，你要此灵药作何用？”
“灵药我自有用处，你不必多问。若府上有我需要的东西，小少爷的病我自会竭尽全力。否则，在下也没有必要在此虚耗时日。你只需要告诉我，此灵药的名字就行。”
张九鼎确信对方肯定是听到了风声，所以才星夜前往。
稳住病情只是展示自己的医术，目的就是为了知道灵药的确切信息，再决定后续要不要继续出手医治。
念及儿子的性命，他只得缓缓道：“此灵药，是多年前，老朽无意间从北面的苦寒之地所得，当地人叫它雪莲果。”
卫星河一听到雪莲果的名字，整个人立时便来了精神，忙追问道：“既如此，能不能请张老爷将此灵药拿给在下看一看？”
面对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张九鼎也颇为头疼，他思虑片刻后，便是让人端来了一个玉匣子。
那端玉匣的人，正是之前在卧室看见的那圆脸贵妇。
张九鼎道：“过来见过岳大夫！”
圆脸贵妇道：“妾身代我儿子谢过岳大夫救命之恩。”
那圆脸贵妇长相虽算不上漂亮，但胜在皮肤白净，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给人一种福气满满的珠圆玉润之感。
张九鼎转而又像卫星河介绍道：“这是老朽的四夫人，韩若兰。”
听到韩若兰这个名字，卫星河记起好像是他爷爷临死前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正是韩家的大闺女。
虽然当时都没见过面，但确实就叫这个名字。
卫星河沉吟片刻，便问道：“四夫人的娘家，可是韩启山老爷府上？”
韩若兰吃惊的问道：“岳大夫认得家父？”
“有幸见过一面！”
卫星河愕然，自己未过门的媳妇，竟嫁给一个老不死的当妾，想必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韩若兰还想再问些什么，张九鼎却示意她退下。
他用钥匙打开了锁，将玉匣打开了一指宽的缝隙，一股白蒙蒙的寒气，夹杂着浓浓灵气便从里面溢出。
卫星河定睛一看，碧绿色的表皮，形似刚长出的水蜜桃，再加上这透人的寒气，赫然正是雪莲果无疑。
张九鼎合上玉匣锁好，正色道：“只要岳大夫尽心替我儿治病，此灵药自当亲手奉上。”
卫星河点头道：“麻烦张老爷给我准备一间僻静的厢房，以便我给小少爷炼药治病。”
在厢房内，卫星河连续开了三张不同的药方，示意刘管家赶紧抓药。
原本解此毒只需要一日，但为了让那张老头觉得自己的灵药物有所值，他故意将解药拆成了半个月的用量，并在其间还增开了培本固元的丹方。
到了第十日，眼见原本病的没法下床的小家伙，此刻竟在院中跑来跑去，府中众人无不佩服这位岳大夫的医术。
就连刘管家，也因为此事受了张九鼎的奖赏。
当天深夜，卫星河正在打坐修炼，几声轻轻的敲门声惊醒了他。
疑惑之余便起身开门，借着微弱的月光，他看清门外是一位女子，正是四夫人韩若兰。
“夫人这么晚找我，是小少爷又出了什么事情？”
“有些事情，我想当面问问岳大夫，问完便走。”
卫星河怔了片刻，正好自己也有些事情想跟她确认，用神识扫了一下四周，确定无人便将韩若兰让进了房间。
“听说，岳大夫之前问起过一位姓卫的大夫？”
“噢！在下确实跟卫家有些渊源，所以随便问问！”
“十余年前，张家的大少爷身患重疾。张九鼎遍求名医为其治病。卫大夫无意间得到这个消息，他宅心仁厚，不顾我爹的劝阻，只身入了张府。当时大少爷已病入膏肓，卫大夫也找到了医治之法。正要开方，大少爷突然暴毙。张九鼎的侄子张天奇，甚至都没来得及听卫大夫解释，直接出手杀死了他，尸体也被扔在了乱葬岗。这件事情，是他们张家内讧，平白无故让卫大夫当了替死鬼。”
卫星河反问道：“你跟我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