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晨集会
狐狸虽然释放了善意，但是对方的话有多少真的就天知道了。
回到了房子里，朝阳将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却没有解除兽化，而是倚在墙角假寐了起来。
野兽应该不算在人的范畴，不被山神所庇护。
要是解除兽化陷入沉睡，被其他的野兽找上门来就死定了。
反正野性觉醒只能在夜间使用，一旦到了白天就会自动解除，不如就一直保持下去。
老旧的房子里没有时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声声鸡鸣传来。
东方朦朦胧胧亮起，红雾开始退出村外，并且恢复成了灰色。
朝阳起身穿衣洗漱，明明折腾了一个晚上，但是身体上却没有多少疲劳感，倒也不用担心露出破绽了。
“咚咚咚~”
就在朝阳准备把昨天的剩菜热一热，把早餐给对付了的时候，一阵敲门声传来。
打开房门便看到了巫祝带着女儿上门。
“赵铁柱是个不靠谱的，我估计他没告诉你第二天集会的时间，就过来通知你一下，顺便给你带了一些早餐。”
李玲珑递来一个食盒，里面的早餐还带着些许热气。
对于送上门的食物，朝阳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况且想要了解山神和兽神的事情，从巫祝入手无疑是最佳的选择。
两人进门之后，便说起了有关集会的事情。
集会的主要作用有两个，其一是统计昨夜的死亡人数，其二便是揪出人群中野兽。
若是有人被绝大部分村民认定为野兽，就会被拖到山神庙里，由巫祝亲自动手将他献祭给山神。
“要是在集会上没有选出野兽呢？”
“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
提到这件事，李玲珑的神情不由严肃了起来。
如果是狼人杀游戏，没有指认出狼人的情况下，可以空过掉一轮，但是现实可不是游戏。
就算没有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同，但是也不妨碍村民们清理他们心中的狼人。
这种事情一旦开了头，之后必然人人自危。
若是放任自流七天之后，村民杀的人估计比野兽都要多。
“昨天的鱼，你吃了吗？”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小晴，在看到朝阳吃完早餐后，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小晴说的是鱼，问的自然是其中的纸条，李玲珑没有多说什么，就当是没听见。
显然那张纸条就是她让小晴去准备的，若是被人发现就推脱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在鱼肚子里写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
朝阳点了点头，表达了感谢，算是告诉对方，已经明白纸条的含义了。
“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去集会吧。”
李玲珑牵起了女儿的手，带着朝阳朝着山神庙的方向而去。
还没到山神庙，朝阳就看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聚在一起好不热闹。
不多时，一个带着眼镜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分开人群朝着李玲珑的方向跑了过来。
“清流，结果出来了吗？”
“已经清点结束了，少了八个人，其中一个还是村长。”
赵清流长得清秀戴着一个厚实的黑框眼镜，和秋水村的其他人比起来，似乎多读过不少的书。
平日里他时不时会帮助巫祝一家，时间久了便走得越发近了。
现在村长死了，巫祝的话语权就上来了，他来找李玲珑便是希望对方能主持大局，至少不能让局面乱起来。
不然，就真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随着李玲珑的到来，村民们短暂地安静了下来，她来到神像面前上了三炷香，象征着集会正式开始。
“按照规矩，在黄纸上写出你们怀疑的人，而后投入箱中。”
话音落地，小晴捧着一个木箱，以及一沓黄纸走了出来，让村民们一个个上前写下名字，并将黄纸放入木箱中。
等到所有人都些完后，李玲珑便逐个统计其中的名字，将得票最多的五个人请上来。
村民们会给他们一个自证的机会，但要是他们的说辞不能让人满意，就会被押到神像面前，由巫祝亲自主持献祭仪式。
经过简单的统计，得票最多的五个人被公布出来。
他们分别是恶霸赵白杨，屠户赵二楞，疯老头赵四，外乡人朝阳，以及巫祝李玲珑。
“竟然把巫祝的名字写上去，难不成要她自己杀了自己？”
“巫祝家世世代代都是这样，女儿杀母亲而后成为巫祝，我看小晴这丫头也到年纪了。”
“造孽啊造孽。”
……
听着人群中零零碎碎的低语，朝阳大致明白了巫祝帮助他的理由。
李玲珑曾在村民的逼迫下杀掉了自己的母亲，进而继承了巫祝的身份，而今又轮到她将要被女儿所杀。
在这种情况下，她必然会用自己的方式做出反抗。
帮助朝阳应该算是一手闲棋，李玲珑不会将所有的希望押在一个陌生人身上，必然还有其他的准备。
“该死，你们就是在公报私仇，我根本就不是野兽。”
恶霸赵白杨被押解到神像面前，愤怒地朝着人群发出不甘的嘶吼。
这才过去一个晚上，基本上不可能锁定野兽的身份，在这个时候杀人，不过是在宣泄平日里的积怨罢了。
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谁都做过这样的事情。
别看赵白杨跪在地上即将被献祭很是可怜，但是他也出于私人恩怨，鼓动村民献祭了别人。
现在不过是风水轮流转罢了。
“赵三金，你个狗东西竟然带头陷害我，为了那点家产，连我这个哥哥都敢害。”
屠户赵二楞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双目之中似有烈火一般，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
可是被所谓的民意压得动弹不得，只能跪在神像面前尽可能地自证清白。
疯老头赵四已经神志不清了，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想来是他家的大孝子不愿承担养老的义务，通过给左邻右舍一定的好处，让他们写上自己父亲的名字。
巫祝李玲珑主动走到了神像面前，并不急着开口，打算等恶霸和屠户消停了再说。
最后，几个壮汉来到朝阳的面前时，还不等对方动手，朝阳就开口道：
“我乃是山神亲自敕封的青龙使者，你们是什么东西？竟然还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