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死债消
血色的浓雾之中，朝阳手持祭神刀，急速飞驰在秋水村中搜索着可能还存在的野兽。
高达23点的敏捷，让他的移动速度极快，搅得雾海翻腾，不过片刻的功夫，双脚就将秋水村的每一寸土地都丈量了一遍。
“看来她猜得没错，野兽都死得差不多了，就算有漏网之鱼今晚也不敢冒头了。”
朝阳在丈量秋水村的时候，刻意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就算真的还有野兽存活，听到这个动静，自然明白有人在找他，结合早上的事情，断然不敢不出门了。
李玲珑要凑的七个祭品，就基本就不会有岔子了。
问题是在这之后……
“嗯？这家伙的手脚倒是够利索的啊。”
朝阳看向山神庙的方向，兽化后的强大五感让他发觉，就在刚才红雾的流向变了。
就像是有一股力量在牵引着它们朝着一个地方汇聚，这个地方就是山神庙所在的方向。
浓雾中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去，朝阳也立刻动身前往山神庙。
等他抵达山神庙的时候，雾气中的血色已经彻底褪去恢复了朦胧的灰。
李玲珑站在后院中，依旧是狐狸模样，祭坛之上摆放着七颗头颅，其中就有赵清流和王寡妇。
“你来得真快，似乎又变强了，不过还比不上已经掌握神力的我。”
兽化后的李玲珑原本就比朝阳矮上一头，在朝阳属性骤然提升后，这个差距应该会更大才对，然而现在她却和朝阳在身高上相差仿佛。
原本乌黑的眸子在此时也成了一对异色瞳。
左眼散发着紫色的微光平静祥和，右眼染成了血色的琉璃愤怒疯狂。
很难想象一个人如何露出两种眼神，但是硬要说两者之间的共同点，便是在看向朝阳时都展露了相同的情绪。
蔑视，就像是看到了对人类耀武扬威的蝼蚁一般的蔑视。
“竟然没有一点点意外？你这家伙真是聪明得令人讨厌。”
看到朝阳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李玲珑有点失望，这使得她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对于眼前发生的事情，朝阳早有预料，自然谈不上多么惊讶。
在朝阳的预想之中，既然要让怨念和信仰寄托于实体，那么这个载体必然要与两位神明有一定的关系。
巫祝一家作为始作俑者的后人，并且在后续百余年主持着杀戮仪式，是最好的载体。
特别是现在的母女两人，一人是兽神庇护的野兽，一人是山神座下的使者。
野兽死伤大半，神使身份暴露，以他们的血作为媒介，能够确保招来怨念和信仰。
此时此刻的李玲珑就是山神与兽神的化身，真真正正的现人神。
“事到如今何必强装恶人？你要真的觊觎神明的力量，小晴的头颅就该在祭坛之上。”
朝阳的手握上了祭神刀的刀柄，双眼死死盯着李玲珑，一有异动就随时动手。
在李玲珑将祭神刀交给朝阳的时候，他就做好了杀死对方的准备。
如果有可能的话，李玲珑不会放弃亲手终结这段百年诅咒的机会，但是她依旧将祭神刀交给了朝阳。
这说明了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而朝阳就是她亲自选定的送葬人。
“人生在世，讲究的就是一个难得糊涂，你果然是太年轻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我杀不掉你呢？”
“无所谓，神明的意识注定会破坏世间的秩序，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杀我。”
李玲珑如此说着，利爪探出整个人化作黑影袭向朝阳，而朝阳也立刻做出了反应。
利爪和冰冷交锋，星星点点的火光在黑夜之中闪烁。
下一瞬间伴随着轰隆巨响，整个山神庙的墙壁竟被交手的两人掀飞了出去。
房屋倒塌，大地龟裂，不知多少村民受到两人战斗余波的影响被埋在了残砖断瓦之下，在睡梦之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李玲珑的意识已经开始被两位神明所左右，而在神的眼中，人类不过是蝼蚁。
蝼蚁的死根本挑动不起一丝一毫的情绪。
朝阳同样没有多余的情绪，他看过了山神庙里的文献，自然清楚秋水村的人基本都是死不足惜之辈。
唯一可惜的是受到余波而死之人不会给朝阳提供属性点，而且山神的杀人限制依旧存在。
使得朝阳没办法通过杀人提升属性。
“吼~”
不似人类的嘶吼声从李玲珑的声道里传来，她的眼中再也不见所谓的人性彻底被神明的意识占据。
力量和速度再度上了一个台阶，使得原本还能与其正面交锋的朝阳落入下风。
李玲珑找准了机会，利爪刺向朝阳的心脏，打算尽快了结这只蝼蚁的性命，但是一道金光却将这致命的一击拦了下来。
“铛~”
金石相击之声涤荡周身，玄武使者的守护降临在朝阳身上。
这是李玲珑最后的安排，让身为玄武使者的小晴再度守护朝阳，而朝阳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反手一刀就在对方身上开了一个大口子。
鲜血涌出洒落一地，李玲珑立刻抽身而退，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止住了血。
可是身上的伤口却没有办法愈合，朝阳甚至能看到伤口处肌肉的蠕动。
此时掌控了李玲珑身体的两位神明，眼中终于多了其他的情绪，名为愤怒的情绪。
“急了？你先别急，接下来有你急的时候。”
朝阳乘胜追击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同时在承受刚才那一击的时候他也确定了一件事。
玄武使者的守护并非绝对的无敌，而且面对的还是同根同源的力量。
这样的攻击最多还能承受三……不，大概承受两次，守护就会彻底崩碎了吧。
就在此时，浓雾中再度浮现血色，不过这次不是使人麻痹的毒素，而是极为浓郁的鲜血气息。
朝阳看着这些红雾来自于村中的房屋，就大致明白了它们的源头。
对方这是在抽取村民们的血液，而从那一道开始缓缓愈合的伤口来看，其作用已经不言自明。
不过……
“伤势的恢复需要时间，你觉得我会给你时间吗？”
朝阳的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手中的祭神刀挥舞起来越发快速且势大力沉起来。
李玲珑的肉身伤势没有彻底恢复，行动起来没有之前灵活，旧伤未愈再添新伤。
这下轮到朝阳占据优势了，既然占据了优势，自然要痛打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