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进状态怎么就这么难呢?
约好了三日后再见,梁中直就匆匆地走了。
赵以孚则是愁眉苦脸的,这还给他布置了任务啊。
他开始很认真地思考,自己在这丹青门修行是否真的正确呢?毕竟这是个要布置‘家庭作业’的门派。
他无奈地回房换了身衣服,这才去饭厅准备吃饭。
吴忠给赵以孚端上了饭菜,随后看了眼自家二少爷耳朵根后面的墨迹有些难受:少爷真是用功啊,墨水都沾那里去了!
赵以孚看到满桌饭菜下意识地就将烦恼的事情抛到脑后,然后专注于干饭。
同时吩咐了一声:“吴叔,下次给咱们的邻居们多备些吃食吧,早晚都准备一顿。”
吴忠没想到赵以孚这么爱猫,但想想又觉得未尝不可,便点点头道:“好的少爷,不过先前您答应过可以养条狗的……”
赵以孚痛快地说:“那就养,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多些小动物也是好事。”
他现在已经充分体会到了多养小动物的好处了,想想方才群猫齐喵竟然把梁中直的阴神都给控住了,他就觉得这些喵们没白养。
既然一群喵们都有这个能力,那再加只狗子应该不会更差了吧?
赵以孚现在对于给自己布置‘家庭作业’的人非常痛恨,充满了一种报复心。
当然是不能真报复的,所以也就是养些猫猫狗狗的吓唬一下。
念及此处,他又对忠仆道:“吴叔,记得养条黑狗,一定要通体漆黑的那种。”
吴忠愣了一下,心说黑狗配黑猫好像也不错,都是辟邪的。
于是点头道:“好嘞,老仆明天就去走访物色。”
赵以孚点点头,随后吃得差不多了,就带了一壶珍珠泉酿回房,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把纸笔摊开在了凉亭石桌上发愁。
该做作业了……
可是挠了挠头,他忽然想起今天还没练功,于是放下笔再把依依搬过来压在纸上防风。
然后脱下外衣就去练习鹤爪擒拿手了。
他练得很认真,并且因为习惯了在练习鹤爪擒拿手的时候搬运精气,此时小周天既成就下意识地以真气来辅助运转,想要看看是个什么效果。
随之,他惊愕的发现其实鹤爪擒拿手已经蕴含了他下一步的修行方向!
小周天之后就是大周天,而要成就大周天就得再把十二正经以及奇经八脉都给打通。
鹤爪擒拿手是手部的功夫,却是已经蕴含了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阴心经、手阳明大肠经以及手少阳三焦经这四条经脉的修炼。
并非是说鹤爪擒拿手有配套的运气法门,而是这套外功的动作非常适合这四条经脉中的真气运行。
也即是说,下一步他可以开始修炼这四条经脉了,有鹤爪擒拿功做底想必会很方便。
他练了一会儿,觉得真气运转如意,这四条经脉虽然并不通畅,但因为常年的练习其实也都处于半开启状态。
如此想着,他干脆就调运了一些真气在这四条经脉中温养,而自己则是慢动作重新施展鹤爪擒拿功来配合。
不知不觉中已经月上中梢,赵以孚却并未出汗,只是觉得双手劲力更强,经脉通畅之下轻飘飘仿佛要做展翅翱翔状。
随之他收敛了这个念头,然后带着些心满意足的感慨回到凉亭坐下……面对石桌上的纸笔,他瞬间又僵直了。
“依依,你为何不让这纸随风去了呢?”
他开始文绉绉地迁怒起来,似乎小喵咪为他老老实实地压着纸也是错的。
依依不满地喵了一声,随后就被赵以孚抓在手里一阵搓揉,便只会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了。
赵以孚撸了一阵子猫,随后才怅然若失地将已经如同面团一般的依依丢在桌旁,复又拿起笔来……却发现笔上的墨早就都干了。
他烦恼地一丢笔,又想要重新洗笔蘸墨……
难,这做作业对于他来说实在是难,有种无论如何都难以下笔的感觉。
怎么有那么多让他分心让他不能好好做作业的事情呢?
终于,当他再次拿起笔准备开始写的时候,天都亮了……
不过伴随着朝阳初升以及早晨的清凉,他的脑子倒是也清爽了一些,然后开始勉强落笔写一些姑且算是总结型的文字吧。
就是开始总结他从十五岁开始练气,兢兢业业不敢逾越任何规矩地打熬、积累真气,最终成果寥寥心中憋闷云云……
写着写着,他的笔就顺了,开始行云流水地记录自己在这一路修行中所遇到的事情以及带来的变化。
他甚至记录了那两次在作画时意外地提炼出了真气,并将自己对此的疑虑都写了出来。
还有他在修炼武技时以灵虚指劲化解精气中的燥意而成功炼化真气的案例……
不知不觉,他竟然洋洋洒洒地写了数十张纸,真的将自己这一路走来的困难、机遇以及疑虑都给写了出来。
心神完全沉浸于其中,他越写越细,甚至是每一天修炼时的一些细节变化都开始写了进去……这是渐渐忘我了。
他甚至都感觉不到旁边忠仆已经来了两次,两次想叫他吃饭都没能开口。
也不知道依依已经安安静静地陪他饿了两顿,甚至都没感觉天色已经又暗了下来,也没点灯。
因为他的眼前此时一片光明。
这并非是开了灵眼的状态,而是他完全专注以后进入了一种奇妙境界,眼中所见已经与平时截然不同。
换句话说,此时他更多的是以隐没的元神在视物,只是他完全不自知。
吴忠拿了一盏灯想要过来帮他家二少爷点灯,可他最终愕然止步,因为赵以孚的周围已经围拢了一群野猫。
它们默默地蹲在他周围的地上就如同在为他守关一样。
依依则是蹲在亭子里,一直默默地注视着它的主人。
而它的身边,那只黑色的母猫则是蹲在凉亭边缘。
吴忠见状大为惊奇,只觉得自家少爷好像遇到了什么机缘。
好在他是个明白人,立刻安静地守在一旁不敢打扰。
直至某一刻,赵以孚忽然间神情一松,然后丢开笔就趴在了凉亭中呼呼大睡起来。
吴忠见状大大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家少爷的神异总算结束了。
他见周围群猫似乎要散去,便连忙喊了一声:“诸位稍等,我给你们拿些吃的,这次辛苦了。”
他现在是真把这些猫咪当成府里的重要成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