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射酒杯
“风浪舵手”酒馆里。
雷文和面前这位大腹便便的秃头男性互相自我介绍。
“所以，你说你是个流浪者？哪个流浪者会想不开来这里？四个岛里最糟糕的就是东岛……”
贪食者·格里格夸张的笑道，迅速拆穿了这个有些滑稽的谎言。
“东岛上，不存在流浪者，只有四类人，海盗、游商、邪教徒、以及死人……”
“黑尼克那家伙多半已经被你杀了吧？那家伙太贪婪，做事也不谨慎，迟早都会惹到不该惹的人。”
格里格说着，轻轻拍了雷汶一巴掌：
“谎话先生，你不用和我撒谎，我和黑尼克不熟，和岛上任何人也都不熟！”
“你杀了黑尼克，我正好可以再找个更靠谱的器官贩子，这都不是问题。东岛上，没人会为弱者的死而报仇……”
“我只关心一点，你要查什么情报，以及是否能支付得起金币酬劳。”
雷汶开口道：“我想找几个海盗，分别是……”
出于谨慎考虑，文文并没直接暴露意图，而是把迪克斯的名字混进了一堆人名里。
“都是些普通海盗？”
“让我想想，有谁会对一群海盗感兴趣？”格里格似笑非笑，“你是个赏金猎人？”
见雷汶没有答话，格里格又自顾自说了起来：
“我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只要你给够钱，我甚至可以把我们海盗团长的信息都给你。”
“但，我的消息都按金币计数，你真的带够了钱吗？”
他的目光在雷汶干瘪的裤兜打量，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雷汶的确没钱。
之前干掉那几个暴徒，搜刮了钱包，但那些家伙也穷的响叮当，总收获也才几百铜币。
“有钱自然最好，但如果没钱也有其他两条路，我一样可以把信息卖给你。”
格里格招手，立刻有个艳丽女子端着托盘走来。
托盘上有两杯酒，一杯红色，一杯蓝色。
格里格将蓝色那杯一饮而尽，抹抹嘴角说道：
“红色这杯，是我调的【忠诚誓言】，虽然不如团里那个新来的调酒师，但在东岛数一数二了。”
“喝下它，你会成为我的酒仆，替我服务一年，你可以分享我全部的消息。”
酒仆，是厨师序列七【调酒师】的仆人，被魔力酒水控制的可怜虫。
“怎么样？很公平吧？”格里格笑道，“我不像海盗团那个混蛋，我只让你服务一年，甚至我可以手把手教你踏入【厨师】，足够仁慈吧？”
“另一种呢？”
雷汶毫不犹豫的问道。
“另一种？那就是像他们一样，用表演替我赚钱！”
格里格指向中央的八角笼。
笼子内胜负已分，一个光头壮汉死死咬住了另一人的脖子，鲜血洒满整个擂台。
被咬脖子的壮汉已经断气，活着的壮汉状态也不好，后腰上插了一把匕首，捅进了要害位置。
这种伤口，除非能第一时间找到八爪，或者其它超凡者医治，否则活着也和死亡没啥区别。
血腥场景不但没使观众反感，反倒更激起了亢奋之情，大把大把的铜币被铸到台上，几乎堆满整个擂台
“你进笼子里，替我打够三场比赛，用表演支付酬劳，也可以拿你想要的情报。”
格里格说着，招呼手下将两个壮汉抬下。
“三场？我没那么多时间。”雷汶蹙眉。
先不谈决斗的风险，时间成本也挥霍不起，他只有七天时间，没时间浪费在打擂台上。
“那很遗憾，没有钱，就没有情报，你也可以去朗姆湾慢慢碰运气。”
“如果你有自信能从五六千名海盗中找出目标，完全可以不用找我。”
格里格没了兴致，起身准备离去。
“你只是想要精彩的表演对吗？如果我说，我有更刺激的演出呢？”
雷汶叫住了格里格，缓缓道。
情报掮客并不只有格里格一家，但身上没钱，去哪儿都不受待见。
“更刺激的演出？”格里格回身，半信半疑。
“比如说蒙着眼，站在百米外，用火枪射中假人头顶的苹果。”
“肉体搏斗终究上不得台面，大斗兽场已经是千年前的历史了，相信我，现代人更偏爱有观赏性的运动。”
雷汶尽可能让语速缓慢，显得更加有说服力。
“射击比赛？”
格里格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摇头：“不行，射击有什么看头，龟岛上都是见过血的狠人，你那哄贵妇的玩具把戏可吸引不了人……”
“除非……”格里格自言自语着，突然眼前一亮，“你确定你蒙眼也能射中？”
“嗯。”雷汶点头。
“那这就有噱头了，把假人换成奴隶，真人头上顶苹果，一旦失手，直接将奴隶的头打炸，这就有看点了！哈哈哈！”
“其它酒馆都只有拳赛，只有我有射击比赛。”格里格一阵神经质大笑，“说不定，我能凭这个噱头赚很多金币！”
“不过，我要先试试你的枪法，公开表演可不能搞砸了！”
“来人，从肉库里带个新鲜的奴隶！”
在格里格的招呼之下，很快，一个健硕的壮汉被带了上来。
他皮肤很白，并不像海岛上的原著，也不像是海盗，手上脚上都带着厚厚的镣铐，嘴里被塞了布条，无法出声。
“站好，别乱动！”
格里格将那汉子带到角落，捆在了一根柱子上，然后在那壮汉头上放了一颗青苹果。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看向雷汶：
“来吧，展示你的技术，这是上好的食材，我从奴隶贩子手上买了他，打算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你如果伤到了我的食材，那就只好让你来当食材了……”
格里格微笑的盯着雷汶，手中那柄没开刃的餐刀投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没问题。”
雷汶没有丝毫紧张，并从女侍者托盘中，拿起那杯血红的【忠诚誓言】，走到柱子旁。
“苹果目标太大，用酒杯会更刺激。”
他用酒杯，换下了俘虏头上的苹果。
“帮他蒙眼。”格里格拍手，立刻有侍者递上一根黑布条。。
酒馆地下室，侍者们聚集一起，不露痕迹地封死了所有能逃窜的出口。
只要雷汶射偏，立刻就会被蜂拥而上的侍者控制。
“看好了。”
“我只开一枪。”
在众人瞩目中，雷汶蒙着眼，从衣兜拔出了枪，并点燃了一根平平无奇的象牙烟斗。
砰——
只在拔枪的瞬间，弹丸便迅猛射出。
火药混合着烟雾一起散开。
五十米外，木酒杯直接被射出个大洞。
红色的酒液顺着空洞流淌干净，染红了那名当靶子的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