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天斩
卡尔修斯看了眼手机，微微摆手，天斩身体逐渐变淡，化作点点星芒迅速铺盖住全身。
他的瞳孔闪过一缕紫光，天斩入体的一瞬间，整片海城风雨的喧嚣，商场的嘈杂，甚至一个小孩的啼哭尽皆入耳。
瞥了眼远处的高楼，巍峨的楼房在他的视线里变得透明，露出被遮挡的居民房。
恰在此时，在其中一个房顶，一架直升机缓缓降落，紧接着一个手提公文包的人快步上机。
透过天斩共享的视线和独有的视力，卡尔修斯甚至在那人脸上看到胜利者的笑容。
“你啊，还非要过来宰这个李姜，本来可以直接去万江飞机边截着的，也能省不少力气。”耳边传来声音。
“多杀一个垃圾无妨，也算还逝者一个公道。”
“算了，李姜他们的后续我会给你打点，警察的态度也下来了，挺让我意外，还是天京总警局下的指示。”
“什么？”
“允许就地解决。”
天京总局这种指示也着实令卡尔修斯吃了一惊，毕竟万江作为昔日海城一方巨擘，这种量级的存在不处理好之后会有不少麻烦，甚至一直在帮自己的东方家也会被牵连。
既然这样，就简单多了。
“这么远的距离，赶过去你得超负荷，我试着连接他的飞机终端，直接控制他的飞机坠机吧。”电话那头又传出慵懒的声音。
“算了，死的太容易了，赶不上再说。”
卡尔修斯左手微微一指，天斩瞬间从身体凝结而出，但和刚刚不同的是，此时的天斩只是凝结出一道幻影裹挟在卡尔修斯身上。
这也是卡尔修斯一次偶然间发现的，天斩拥有无比敏锐的感知能力，且能共享给宿主。
似乎由于某种限制，天斩无法离开卡尔修斯太远，与宿主相距越远力量越弱，直至消失重回卡尔修斯体内。
卡尔修斯测试天斩活动的极限距离在五百米左右，以及可进行附身，将所有能力共享给他，并且在附身期间，天斩的所有属性都处在最强的状态。
当然，天斩的体质也共享给卡尔修斯的身体。
毕竟在天斩出现之后，他从未有过任何病症，一些细微小伤也会瞬间愈合。
“爸，妈，以及那些枉死的人，我一定会还你们公道，就从四大家族之一的万江开始。”
卡尔修斯轻轻打了个响指，双脚缓缓离开地面，在注水般的暴雨中迅速上升，脚踏虚空，竟整个人悬浮在了半空。
他看向远处的眼神透出难以压抑的怒火，径直向着直升机所在方向飞去。
夜空电闪雷鸣，狂风大作，黑色人影漂浮半空，利刃如审判之剑划开雨流，恍若死神降临。
天斩的飞行极限速度在一百二十米每秒，但即便卡尔修斯当时精神全集中，也很难保持这种状态一分钟。
此时的卡尔修斯却能在大雨全程风阻下全程保持最高速度飞行，大概不到两分钟，已能不通过天斩看到那架直升机。
与此同时，坐在直升机内的万江还在对劫后余生生欢祝，他举着飞机本就存好的红酒，得意洋洋地向驾驶员讲述着自己的精明。
飞机此时经过海城边郊，这里临近海边，礁石众多。
这场罕见的风暴使大海也变得狂躁，呼啸着几乎要将一切吞没。
“那帮警察还真蠢，随便找了个替身就耍的他们团团转……”
驾驶员一边操控直升机一边回道：“还是董事长您英明，金蝉脱壳这一招实在是妙，警察局那边不是有个侦探来着，追查了您一年多，随便放出个假消息，真就把他骗去下城区了。”
“呵，在这之前，我的所有行踪计划都被洞悉的毫无保留，这还真让我纳闷了。”
“那不还是您棋高一筹？特意通过加密手段说自己的位置在下城区。”
“哈哈哈，我特意留了两个假时间，让那位侦探继续玩他的推理去吧！只要飞机一落地，东家交代我的就了结了，我也可以安心的当我的富家翁了，放心，等下飞机了，就把那五百万美金给你。”
万江此时已经有些得意忘形，似乎是想到什么，他喃喃道：“我记得这个被叫作什么卡尔修斯的侦探是不是姓落？”
“根据东家的情报网，似乎真名是叫落萧影。”
“怪不得像条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当初为了保住我的辰儿，我在下城区投放了几百个精神病，诱导他们砍死了百十来号人，其中被宰的貌似就有他爸妈，这人也真是，把那精神病宰了，这事不已经结了，反正人早晚都要死，被人杀了跟自然老死也没什么区别。”
驾驶员刚想回应，听到驾驶舱右侧传出响声，顺着监控器掉头看，卡尔修斯的脸赫然出现在中心。
“握草！”驾驶员当场蹦了起来，手几乎握不住转向器，飞机也跟着颠簸起来。
“咋咋呼呼的，瞎叫唤什么？”万江一口红酒差点呛死过去。
“董事长，飞机护栏上，护栏上站着个人。”
“放屁！护栏怎么可…”
话音未落，卡尔修斯胳膊就已穿透飞机表面的铁皮，顺势往后一掀，直升机一侧的舱门就被一把扔了出去。
万江人彻底傻了，红酒洒了一身，旋即，飞机一侧失去车门，空气汇入的强大吸力将驾驶员跟万江直接扯了出去。
未等他想清楚卡尔修斯是怎么上来的，就被气流硬生生带入了万米高空。
他们像两颗铁毡一样直直坠落，忽然，卡尔修斯扯住万江胳膊，骨头断裂的撕裂感刹那传来，但好歹没有继续下坠。
与此同时，刚刚的驾驶员在他眼前飞速下坠，不到30秒，落在下面的一处礁石上，身体瞬间四分五裂。
“你可不能摔死，不然就没意思了。”卡尔修斯攥着万江手腕的微微用力。
骨头在他手中犹如液体般柔软，手骨粉碎的声音和着雨点坠落摩擦空气的声音，搭配万江的惨叫，格外悦耳。
卡尔修斯的动作看上去很轻很慢，万江那只被抓住的胳膊却在瞬间变得肿胀无比，骨头被突如其来的力量捏碎，反震力使整条胳膊碎裂成无数道骨刺，瞬间从万江胳膊的肉层挑出。
一时间，万江生不如死的哭喊响彻了整个夜空。
“求…求求你…停手，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万江整条胳膊因为充血和骨头的爆破无比肿胀，无数根骨刺从皮肉里渗透出来，有些被骨刺扎穿的伤口正往外喷涌着鲜血，落到万江脸上又被雨水冲下。
“哦？我要什么……还没想好。”卡尔修斯轻蔑一笑。
攥着胳膊的那只手猛地用力，巨大的反震力瞬间将万江胳膊震碎，攥在手上的肉也再难承受万江的体重，逐渐撕裂，身体也眼看坠落。
万江此时已经疼得不省人事，他正以为能就此解脱，闭上眼准备迎接死亡，另一只胳膊突如其来的疼痛将他拉回现实。
“别，求你了，别。”万江废掉的那只胳膊被暴雨无情的冲洗，每一滴雨点都带来更加剧烈的疼痛。
“算了，玩够了。”卡尔修斯一根根拔下万江的手指，到第三根时，似是感到无趣，摆了摆手，“这剩下的两根手指，就留给你儿子万辰吧。”
闻言，万江因为疼痛变得昏暗的眼睛陡然睁开，他浑身颤抖，全然顾不得胳膊的疼痛。
“求求你，放过我儿子，落先生，落爷爷，别，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爸妈是我杀的，我们也是为了躲避那些家伙，求…”
话还未完，卡尔修斯的手已然松开，他如流星一般飞速下坠，看向卡尔修斯的眼神，似乎仍旧是在哀求。
砰——
万江摔落在荒地的礁石上，身体四散开来，头颅滚落在海边，接连不断的暴雨使大海变得狂躁，一道大浪打来，瞬间将他和驾驶员的遗体吞没。
雨依旧在不住的下着，疯狂的洗涤地上的血迹，直升机早已坠落在海里，明日雨停，这里将什么都没发生过。
卡尔修斯将手中的断指丢垃圾似的扔下，缓缓从空中落下，冷漠的注视着被大海吞没的万江遗体，心中却没有一丝复仇的喜悦。
“无奈，不是造下罪孽的托辞。”
卡尔修斯原本干燥的外衣如今已全被汗水浸湿，眼球充血，大口喘着粗气。
他再没看一眼现场，捂着因为超负荷剧痛的胸口缓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