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先生可愿入我帐下
踏入城楼之后王牧野不免也有些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当那些杀伐兵戈声充斥在他耳边时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曹军此时已经搭上了长梯，不少步卒都顺着梯子爬上城墙与徐州军战至一处。
而这不过只是为了后续的云梯以及攻城车做掩护，城头上的徐州军只得在各个伍长，什长的指挥下悠闲杀退顺着长梯爬上来的曹军。
接着再射击向远处缓缓推进的攻城车和云梯车，云梯车不同于长梯，木质架构的它足够高，宽度也足以允许四五名兵卒并排而行。
一旦打到城头上曹军将会以掩杀之势冲上来，那可就不是一些礌石和滚木就能将其打退的了。
臧霸回到城楼上同样是拔出佩刀连斩三名登上城楼的曹军，还不忘回头朝着王牧野大喊：“这就是城楼上的情况！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臧将军稍安勿躁，雨已经在路上了。”
“何雨？在哪个路上？你莫要说些...”臧霸话还未说完，鼻尖就被一滴雨水滴落溅开。
臧霸不敢置信的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阵细雨越下越大，转瞬之间便转为了瓢泼大雨。这场雨来的太及时了，及时到曹军完全的做不出反应。
正在努力攀登长梯的曹军步卒被这阵突如其来的暴雨猝不及防的就给冲了下去。有些还在稍微反应灵敏些的也是死死抓住阶梯。
但被雨水这么一冲，脚踩的，手抓的阶梯全被雨水击打的难以稳住身形，不少人都相继滑落了下去。
战场上的士气一时间也是此消彼长，曹军坠了城，城墙上的徐州军却欣喜异常。
“臧将军，放箭吧。趁着现在曹军攻势大减。”
被王牧野一句话点醒，臧霸回过了神来。身为徐州为数不多能打的将领之一对战场上的局面判断自是没有问题。
当即就下令大喊：“弓箭手！瞄准攻城车和云梯的曹军运输队！射击！不要怜惜箭矢数量！给我打退他们的行进！”
成群的箭矢从城楼上射出，在雨势的影响下基本是射不到瞄准目标的，加上徐州军战力有限，这些弓箭手们本就经验不足。
但胜在数量够多，数百只箭矢连成了片，纵使有的拉弓力道不够，有的被雨水影响了射击路线，但也总有那么一两只射在了推动攻城车的运输兵身上。加上攻城的曹军不断坠落，这些运输兵没有了掩护作为依仗也是不敢前行，纷纷躲在了所运输的器具后面。
他们停了，雨却未停，被这么一耽搁城下的道路不一会就满是泥泞了。
这就是臧霸的目的，王牧野从旁也看出来了，但并未发表多余的意见。
眼看战局愈发的不利，曹军那边很快便出了撤退的号角声，这号角又叫警角。通过声音长短与断续不一来传递不同的指挥命令。
撤退的号角声很是简单，只是一阵低鸣的长音。
望着远处身骑黑骏马的夏侯惇向后退去，王牧野和臧霸同时松了口气。
“小..小兄弟..这场雨莫不是你唤来的？我之前听手下士兵禀报说你是什么..什么..鬼方术士？”
“臧将军，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这场雨持续不了太久，至多半个时辰。曹军见雨势退去定会重整旗鼓再杀过来，不如趁着他们撤退之时派出一队骑兵掩杀出去。现在正是曹军士气低落之时，此番追击如若成功，曹军反攻的势头也将会被扑灭。到时候日落下山，夏侯惇吃了两次亏怕是也不敢夜战攻城了。你也可以组织人手在城下回收一些军备武器。”
“...”听着王牧野的这一番话臧霸不自觉瞪大了眼睛，比打仗他的战略眼光自是不俗。但论起战术谋略他则是不谙其道，是将才，但非谋才。如果说之前是惊异，那此时他对王牧野就是佩服了。
当即就对着王牧野抱拳拱手：“先生此言深得兵法精髓！不知先生可愿..入我帐下？”
王牧野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也是微微一愣，刚才还是小兄弟呢，这么会改口称先生了？
“在下只不过是个路过的布衣，见不得琅琊城生灵涂炭才决定帮将军一把。纵使此番计策成功，也最多阻挡住曹军余下这半日的进攻。到了明日，曹军还会杀来。到时候就是再来一场雨夏侯惇也不会退了。作为曹军的先锋部队他纵使用步卒的命填，也必然要拿下这琅琊城。这里并非久守之地，若是将军有心，还望趁着夜色带领百姓离开吧。”
臧霸目光一颤：“...先生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知？曹军势大，以我城内这不足万人的琅琊军定是抵挡不住。只是我与先生有缘..在这乱世危局中相识也是不易。我是真的欣赏先生的才华。臧某之心..也不在于这一城一地的得失。若是先生有意..我们不妨在这乱世中共成一番大事？”
“...战机转瞬即逝，还望臧将军早些派人追杀出去。”
“哎..罢了！我率本部士卒亲自去追杀曹军！还望先生在城中等我..”臧霸说完也是器宇轩昂的走下了城池，模样早已没有了先前的狼狈。
他的心思王牧野何尝不知？臧霸有独霸一方的能力，也有野心，相对还是个忠义之人。只是能力上来说不足成就一番他所谓的大业。更不足以实现王牧野心中的宏愿。
王牧野跟随一起走下了城楼，开口问臧霸要了一匹快马。
“先生..你还是要走？”
“是要离开，还有人在等我。若是将军有心..日后可到小沛城中寻我，我会在那里开一间炙鸭馆。”
“...宣高记下了，若是能在此战中活下来，定会去小沛城寻先生！”
宣高是臧霸的字号，臧宣高。看着这个威武庞然胡茬满脸的汉子，王牧野心中暗自点了点头。
若是他有心，日后确实可带着他成就一番大事。一个能从吕布陈宫手中讨到便宜的将才，又孝逢仁义，这样的人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只不过..算了。
王牧野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己的前路还未可知，又哪有闲心去思考别人的前途呢？
看着臧霸率领骑兵出琅琊城北门追杀曹军而去，王牧野也只是对着这行骑兵的背影拱了个手，随后便上马踏向了南城门。
此番举动，已经改了历史，这天下..终究是不能按照原先的历史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