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世事无常，恐怖东方！
“好快的剑！”
“好霸道的剑气！”
人群中，正手持请帖而来的春九娘，看到轰然倒塌在地的白蛟帮宋青山，瞳孔不由一缩。
作为日月神教的香主。
春九娘的眼光，绝非寻常江湖武者可比。
她曾见过一字电剑丁坚的剑法，剑法之快，举世罕见，每招之出，皆如闪电横空，令人一见之下、惊心动魄，先自生了怯意。
也曾见过当年日月神教十大长老之一的丹青生剑法，其剑气之凝练霸道，可在半空中幻化成有形之光圈，持续三五个呼吸不散。
更有幸见过五岳剑派盟主左冷禅的剑法，气势森严，大开大合，剑气纵横四方，无可匹敌。
然而，那三人的剑法尽管举世罕见，却终究不如眼前这人的剑法让她惊骇莫名。
因为红日升的剑法之快，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哪怕她尽可能的回忆，依旧没能回忆起对方是如何出手的。
在春九娘的记忆中，只是一道金光闪过，相隔两丈距离的宋青山就已经殒命，根本就没有看到那红日升手中的长剑出鞘。
其剑法之快，剑气之霸道，都已经打破了她的认知。
“二帮主！”
“二帮主~”
宋青山的轰然倒地，直接就惊醒了围观的众人，以及正在维护秩序的那些白蛟帮弟子。
白蛟帮弟子们悲声高呼，满是仇恨的看向回雁楼门口处。
却见此时的回雁楼门口已经空无一人。
林平之早已转身而去。
“嘶，好快的剑。”
“他什么时候出手的，我都没有看到。”
“不愧是剑神无敌，仅是这一手快剑恐怕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两丈之地，以剑气斩杀一名一流强者，这红日升绝非一流武者那么简单，估计早就成为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了。”
“曲兄说的不错，只是我有些好奇，为何此人之前在江湖中一直默默无闻？”
“本以为传言夸大其词，如今看来，这红日升是真的神剑无敌啊，我若有这样的剑法……”
“……”
白蛟帮弟子的悲声高呼，并不能遮掩回雁楼内外的一片哗然。
尽管围观的衡阳城众人看不出林平之的剑法是何等精妙，但剑法之快，剑气之霸道恐怖，已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同时，林平之的这一次出手，也直接展露了自己的部分实力。
虽然江湖中，武者只要突破一流境界，便可做到真气外放，施展剑气刀气对敌。
然而想要御使真气隔空对敌，却并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仅需要深厚的内力作为支撑，更是需要极为上乘的功法武学辅助才可以。
因为真气本就无形无质，一旦离开武者的身体，就会迅速崩散开来。
若没有深厚且精纯凝练的真气辅助，根本就不可能做到隔空伤人。
如林平之这种相隔两丈距离，以剑气斩杀一名一流强者的情况，简直是超出了在场众人认知。
这也是众人怀疑林平之已经突破了武道绝顶境界的原因。
事实上。
这也是林平之的目的。
他虽然想要磨砺自己的剑法，却并不代表随便来个人就有让他出手的资格。
他也没时间应付一些小角色。
此次出手，在斩杀白蛟帮宋青山的同时，稍微展露下自己超一流武者的武道境界和手段，便是让后面想要挑战他的人都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资格。
“日月神教，风雷堂春九娘，奉东方特使之令，拜见红大侠！”
回雁楼后堂，林平之刚回到自己的客房，还没有让两个清官人小姐姐继续表演才艺，门外便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日月神教？
东方特使？
真是好快的速度啊！
林平之两眼一凝，凝声道：“请进！”
倘若他没有猜错的话，来人口中的东方特使，说的就是那位群玉苑的东方姑娘了。
其他人的面子可以不给。
这位东方姑娘的面子却是一定要给的。
毕竟这位可是有极大可能是那被誉为天下第一人的东方不败。
原本，在林平之的计划中。
他是要先去贵州龙场，然后再去四川的青城山和峨眉山，湖广武当山，杭州西湖梅庄，河南嵩山，陕西华山等地方之后，再去河北的黑木崖上走一遭。
这一趟行程走完，只要不死，想来就能找到突破先天境界的方法了。
只奈何。
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他还没有抵达贵州龙场，就在衡阳城中遇到了一位名叫东方白的东方姑娘，还引起了对方的注意，特意送来了请帖。
这真的是世事无常，大肠包小肠啊。
林平之看着手中的烫金请帖，心中无奈叹息一声，沉声道：“还请转告东方特使，就说红某今夜一定赴约前往。”
“红大侠放心，奴家回去后一定会禀报给特使的。”
春九娘见林平之收下请帖，也是不由松了口气。
毕竟从圣教其他堂口传来的信息知晓，眼前这位可是一名真正心怀正义的侠客啊。
自福州至衡阳，将近两千里的路程，沿途斩杀的匪盗强人，贪官污吏，地主恶霸等足足有着数百人之多，堪称是江湖杀神。
春九娘也不敢保证对方听到自己日月神教弟子身份后，会不会直接一剑把自己砍死。
更何况是让对方收下东方特使的请帖，按时赴约。
好在。
眼前这位杀神，似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难以沟通，对日月神教的态度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若不然春九娘真怕自己走不出回雁楼。
看着春九娘小心翼翼的离去背影。
林平之不由摇头笑了笑。
春九娘在面对他时的紧张害怕，他自然有觉察到。
只不过笑傲江湖世界的江湖，正与邪，黑与白，并没有分的那么清楚。
尽管日月神教被江湖上的人称为“魔教”，并且与正派人士有着长期的恩怨，但日月神教实际上并没有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们的行为更多是被外界的误解和夸大所导致的。
相反。
五岳剑派和青城派等江湖宗门，除了恒山派外，又有几个能称的正道？
青城派为了辟邪剑谱，屠杀福威镖局满门就不说了。
身为五岳剑派盟主的嵩山派，更是豢养了大量山贼和黑道强人，图谋和截杀盟友，想要将其他四派完全吞并。
还有少林和武当，为了保持自己武林霸主的地位，暗戳戳的将五岳剑派推上前台，故意挑起五岳剑派和日月神教的争斗。
这些名门正派，你说他们是正义的，谁信啊？
反倒是日月神教这个魔教，不仅没有做过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有通过三尸脑神丹来约束江湖中的诸多邪道和黑道高手，维持江湖秩序。
甚至林平之非常怀疑，日月神教是朝廷在暗中掌控，为的就是维持江湖秩序，通过正邪大战，不断消耗江湖宗门的力量。
这事情只要认真想想就能明白。
倘若日月神教真的是魔教，无恶不作。
又怎么可能将总舵黑木崖放在北直隶，朝廷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笑傲江湖世界，江湖中的正与邪真的不好说。
…………
入夜！
月朗星稀，夜色深沉。
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皎洁而宁静，似乎要把整个大地都照亮了，
衡阳城外，十里亭。
一袭大红锦袍的绝世丽人，正盘坐在凉亭中，素手抚琴。
她的手指在琴弦上轻舞飞扬，犹如山涧流水，自然流畅，琴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陶醉其中。
檀香燃起，丝丝缕缕，袅袅生香。
琴声悠扬，缭绕婉转，如痴如醉。
明月，佳人，檀香，琴音……
此情此景，如梦如幻。
当然，若是忽视掉佳人喉咙处的微不起眼喉结，看到眼前的一幕，林平之还真的非常期待能有一场别样的艳遇。
东方不败！
在看到十里亭中的那位红衣“佳人”后。
林平之脑海中就浮现出了这四个字。
葵花宝典不愧是天下间最顶级的邪功，竟然让一个四五十岁的魁梧壮汉，成为一名绝色“佳人”！
可怕！
真不是一般的可怕！
当然，最可怕的还不是葵花宝典，而是东方不败这个人。
毕竟自古至今，修行葵花宝典的武者并不在少数，哪怕是笑傲江湖原著中，也有很多人修行了葵花宝典残篇辟邪剑谱。
然而能将功法修行到东方不败这一境界，一个没有。
由此就能知晓东方不败的可怕了。
甚至东方不败得到的葵花宝典残篇，论完整程度还不如林家家传的辟邪剑谱。
毕竟林家的辟邪剑谱乃是林远图从华山派岳肃和蔡子峰手里忽悠来的，是岳肃和蔡子峰得到的葵花宝典所有部分。
而东方不败手中的葵花宝典，却是日月神教从华山派手中抢来了的残篇。
换句话说。
不是东方不败手里的葵花宝典比辟邪剑谱强，而是林家的辟邪剑谱比东方不败手里的葵花宝典残篇更加完善。
这也是林平之说，东方不败这个人，比葵花宝典这一邪功更加可怕的原因。
甚至林平之非常怀疑，由东方不败补全的葵花宝典，已经超越了葵花宝典原本，让这门功法变得更加强大和邪异。
似乎觉察到了林平之到来。
东方不败抬头，目光幽幽，如神如魔！
“嗯？”
林平之眼皮一跳，心中震惊不已。
因为东方不败抬头的一瞬间，在林平之的感知中，她的气息顿时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一身气势似乎与整个天地联系在一起，恐怖气机将他牢牢锁定。
先天境界！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先天境界？
林平之心中震惊到了极点。
眼前东方不败的表现比他想象的强大太多。
尤其是这种气机勾连天地，好似天人合一般的手段，几乎与他想象中的先天境界一般无二。
人身小宇宙，天地大宇宙。
以人身之小宇宙，沟通天地大宇宙，纳天地之力为己用。
此事听着简单，真要做到，却是难之又难。
林平之怎么都没想到，东方不败竟然会强大到这种程度。
莫非他真的已经悟透了天人化生之道？
林平之心念万千，脚步却没有停顿。
他顶着天地间无处不在的阻力继续朝十里亭走去，细细体悟着先天之境。
内力真气？
气势压迫？
还是心灵意志的威压？
亦或者是都有？
琴音细腻，悠悠扬扬，宛若春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
佳人抚琴，似乎并没有因为意外来客受到影响。
林平之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向凉亭，不断体悟着周身压迫力量的本质。
他似乎已经明白了先天境界的本质为何。
神与气合，气通天地。
此境界，便是武道先天。
所以突破先天境界的关键不仅在于真气的浑厚与否，还在于精神意志的强大。
以气养意，以意养神，以神合气，最终气通天地，成就武道先天。
用道家的话来说。
武道后天境界是炼精化气阶段，武道先天境界便是炼气化神。
只不过神魂之力虚幻缥缈，想要壮大神魂，就只能从精神和意志方面入手，这也是武者需要领悟武道意志的原因。
当然，这也是因为笑傲江湖世界是低武世界，天地间并没有所谓的灵气等能够直接增强神魂之力的神秘力量。
否则武者突破先天境界，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麻烦。
林平之这般想着，眉头却突然皱起。
因为他在东方不败的压迫中，觉察到了一丝丝的不对。
“眼前这位东方教主，似乎并没有真正突破先天境界！”
林平之皱眉，却是发现眼前这位东方教主的表现，跟他想象的先天境界依旧有着极大不同。
按照他的想法。
武者真要突破先天境界，绝不仅仅是气机勾连天地那么简单。
而是自身沟通天地，以小宇宙沟通大宇宙，借大宇宙之力来壮大自身小宇宙。
简单来说，就是跳过炼精化气这一过程，直接从天地间汲取能量强大自身，乃至是将天地之力直接转化为自身真气。
甚至理论上，武者一旦突破先天境界，便可做到辟谷，能像传说中的少林祖师达摩一样，不吃不喝五百日，依旧精神奕奕。
眼前的东方不败却不同。
林平之只是从他身上感觉到了气机勾连天地，而没有觉察到其体内真气连通天地，人体小宇宙与天地大宇宙遥相呼应。
这就说明，眼前这位东方教主，要么是没有施展出真正的先天手段，要么就是没有真正突破武道先天。
就在林平之心中疑惑之际。
山间的琴音戛然而止，一道幽幽的话音传入他耳中，其声娇媚幽怨，似乎能将铁石融化。
“红大侠既然来了，何不坦诚相见？”
“莫非小女子入不了红大侠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