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不及他的一声昭昭
“自然,我闺女和孙女都馋我这手艺,哪像你小子一样,偏偏不喜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不是咱贺家亲生的。”万亭兰不给面子的开着玩笑数落他。
“……”贺景珩也被堵得无话可说。
“快动手。”万亭兰催促他,“学着点,要是日后昭昭生气或是不高兴,做点糕点细细哄一哄。”
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入耳。
冬季的大正午依稀撒下来一束阳光,照在门口前坐得端正的他身上,手上的面团在他手里好像变成了价值连城的珍珠,小心翼翼地捏造着形状。
万亭兰瞄了他一眼,唇边挂上笑容,无奈地摇了摇头。
一坐几乎就是一下午,本照在他身上的那缕阳光也消失殆尽,帮忙着把糕点放上蒸炉,他去洗了个手。
“祖母,我去接昭昭了。”
迫不及待要见到她。
“去罢去罢。”
还没等万亭兰挥完手,厨房门“砰”的一声便被关上,人影都跑没了。
“……”
照着地址找到了他们约在一起玩叶子戏的地方,这会儿小姑娘手里还拿着几张卡牌,一边托着腮等别人出,一边思考着下一张要出什么。
“遥知,出这个。”
待对面的人出完牌之后,站在她旁边的人还为她出谋划策。
“对对对!出这张他肯定打不过你!”
靠着新伙伴的建议还有自己的聪慧,她又赢下了这一场。
“遥知手气好好!”
“都连赢好几场了!”
周围人不禁为她的好运气惊讶,打牌除了技巧,运气的加成也是不可或缺的。
“是吧是吧,昭昭从小运气就很好!”苏永信附和着,想到以前她在各个小商贩中总能抽到打折扣的竹签。
贺遥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因为有你们一直教我。”本来不会玩的,他们教着教着就会了,等过年的时候就可以更加热闹了!
不知道阿兄会不会,若是会,他们可以一起玩,若是不会,她就可以教阿兄了。
话说,阿兄怎么还没来呢?她坐到现在,觉得屁股和脚都有些麻了,阿兄不会忘记了罢……
“昭昭。”
她的胡思乱想还没有结束就先被身后传来的一声昭昭给打断,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者是谁,她欣喜地站起来,转身跑到他身边。
“阿兄怎才来?”等得花儿都谢了。
“蒸糕点花费了点时间。”他说着,把手里拎着的糕点递给苏永信,“与伙伴一同尝尝。”
苏永信呆呆接在手里,糕点隔着纸皮袋子都能感受到热乎,显然是新鲜出炉。
反应过来后赶紧跟同伴介绍他,“这是贺兄,是昭昭的兄长。”
“是贺将军……”有人小声嘟囔,“许久前在临阳见过一面……”
知道遥知姓贺,但也没曾想过是贺景珩家的贺。
“贺将军!”周围的小伙伴听到那声嘟囔,齐刷刷的喊了声尊称。
果不其然,他的出现会让本来轻松的氛围变得压抑紧张,今日没跟着她来,是最正确的决……
“大家不要这般紧张。”贺遥知也感受到他们的无措了,上前了一步,“阿兄只有在战场上才是将军,下了战场,他就只是比我们大几岁的兄长罢了。”
他们这样,阿兄也会不知所措的。
其实阿兄没有那么不近人情呀。
“……”可是那是遥知的兄长啊,又不是他们的兄长,他们哪里敢对着贺景珩称兄道弟的?
除非……
“可以随永信那般喊贺兄。”他说。
都不敢喊,除非他亲口允许。
有了他的这句话,胆大的人先享受世界,试探着喊了声贺兄,剩余的人才陆陆续续学着喊。
死嘴喊快点,这都是人脉啊。
他唇边从始至终都擒着一抹淡笑,“嗯,有劳今日照顾昭昭,糕点趁热吃,我们先走了。”
“好嘞!多谢贺兄!”
“遥知再见!贺兄再见!”
出了小院,她的情绪都还是很高涨。贺景珩垂眸看了眼她,被她的笑容感染,不禁也染上了笑意。
“这般开心?”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
日后还是要多给多一些她与朋友交流玩闹的机会。
同龄人玩起来不管玩什么都显得颇有乐趣。
“开心!”她蹦蹦跳跳,“我一想到阿兄,阿兄便来了。”
他愣然,高兴的原因,来自于他?
还在怕担忧自己自作多情,身旁就传来了她的补充,“从昨日开始就期待着与阿兄去逛集市!”
从昨日开始就高兴着了。
围炉喝茶,玩叶子戏,都抵不过他出现在门口,喊她的那一声昭昭。
心又因她的这两句话变得柔软了,看她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柔和,“嗯,那日后多逛逛。”
他不知,原来她对此有所期待,以为她欢喜和好友一起逛要比欢喜与他逛多许多。
毕竟他呆板许多。
话少许多。
“好呀!”她欣喜地看向他,“阿兄要说话算数!”
“嗯。”他笑,“说话算数。”
集市昌盛,卖什么的都有。
好似要弥补这段时间他没能陪同她,所以什么都想为她买,吃的喝的玩的,一窝蜂的都给她了。
回府的那日卫北还雇了一辆新的马车,不然完全放不下他们那日在集市买的东西,也放不下祖母要他们带回去的糕点还有,乡下特产。
苏永信不舍极了,看着她的那双眼睛就差流泪。
“昭昭,你过年那会儿一定要回来。”
贺遥知认真地点头,“会回来的,我们每一年都回来的。”
“嗯!到时我还带你去玩,带你去放花炮。”感觉还有好多好多事情没有与她一起完成,但也只能等着春节了。
时间完全不够用。
“嗯嗯!”她也很期待过年,期待和大家聚在一起玩。
话说至此,只能含泪告别。
马车随着卫北的一声“驾”而动了起来,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苏永信抹了把还未流出来的泪。
万亭兰叹气,“好了好了,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还因为一次会再次重逢的离别哭哭啼啼呢?”
苏永信苦恼,“婆婆,您不懂我。”
“婆婆都是过来人了。”万亭兰更是无奈,“话说,永信,在书塾当真没有欢喜的姑娘吗?”
“婆婆,你当真不懂我!”
苏永信哀号。
他那么欢喜昭昭,婆婆居然也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