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为何不告而别
果然会提到阿兄。
她撅了撅嘴,随口扯了个借口,“阿兄忙,我想祖母了,便自己来。”
也不算借口罢,阿兄本来就很忙……她出门的时候他便没在家。
“祖母也想我们昭昭,但下次不许这样冒险了,又不带护卫,得亏现在平平安安的。”万亭兰一边拉着她往屋子里走一边叮嘱着安全。
小姑娘乖乖听着,脑袋一下接着一下的点。
*
在祖母家也舒适。
祖母欢喜她,给她做了好多的美味佳肴,还日日端着毛团出来比划着长度要给她织围巾。
乡下还有儿时的同伴。
“昭昭!”还没有看到人呢,就已经听到了苏永信的声音,接着才是飞快跑来的身影,“昭昭昭昭!我瞧到了屋后的树上有鸟窝!我们去瞧瞧罢!”
鸟窝!?那会有鸟蛋和小鸟吗?
她眼睛亮亮的,好奇极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万亭兰挥手,“祖母,我去瞧瞧,等会儿就回来陪您!”
万亭兰笑了笑,“去罢,别着急。”
同龄的孩子话题多,这几日不是去烤红薯就是去烤板栗,今天倒是有新活动了,要去看鸟窝。
还别说,万亭兰望着他们小跑着离开的身影,真心觉得还蛮般配的,郎才女貌的,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昭昭也差不多到年纪了。想来,也可以说说婚事。
鸟窝所在的位置不高,刚好在第一个树杈上,但不爬上去,也看不到上面有没有鸟蛋。
踮着脚尖,伸长脖子,也是无济于事。
“我给你拿下来看。”苏永信说着就要爬树。
“不成。”贺遥知拉住他,“万一把鸟窝弄坏了,它们就没法子过冬了。”
“那……”
“我自个爬上去看!”她做出了决定。
苏永信挠挠头,“那你小心些,不要摔下来了。”
“你放心吧。”贺遥知一边踩着树干往上攀爬,一边还游刃有余地说着话,“你忘啦?我小时候爬得可比这个要高好多呢。”
虽然长大了不少,但是也难不倒她。
这不,一下子就爬上来了。
她拍拍手上的灰尘,高兴地往鸟窝里面看,又泄气地扁扁唇,朝他说道,“永信,里头什么都没有,连个小蛋壳都没有呢。”
看来它们是都去找地方过冬了。
“啊,我还以为会有鸟蛋在。”苏永信尴尬地笑了笑。
也正常,这个时候,哪还有什么小鸟在,就算是有也被冻僵硬了。
她扶着树干要折返,却在伸脚的那一刻愣住了,不是,方才上来的时候也不见得有这么高呀?怎么距离突然变得这般恐怖了?
望着这高度,她有些望而止步。
苏永信也看出来了,赶紧抬手,“昭昭,你别怕,跳下来罢,我能接住你。”
贺遥知看看他又看看自己,心里惆怅,自己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轻飘飘的自己了,现在跳下去,肯定要把永信砸受伤。
她自己也会受伤的。
“永信,要不……你去帮我搬张椅子……?”缩小一下高度,她可能就不害怕了。
但他不这么认为,“昭昭,你不信我吗?我真的可以接住你的,你跳下来罢。”省去搬椅子的时间,他们还能去烤一条红薯呢。
贺遥知权衡了一下利弊,还是鼓起了勇气,半蹲在树干上,掂量着距离就要跳入他怀里。
却在这一秒,前方传来了突兀的声音,她抬头,苏永信回头,四目齐刷刷地看了过去。
与贺景珩一行人碰了个正着。
阿兄……!?
贺遥知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活泼好动,不然这会儿也不是干巴巴地待在树干上,而是撒腿就跑远了。
怎么办怎么办。
“景珩兄?”苏永信唤他,疑惑,“您也来了?”
怎么是和昭昭错开时间来的?
已经迈步过来的他只是稍稍点头,目光毫不遮掩地盯在贺遥知身上,下一秒,朝她张开双手。
要……要接她吗?
贺遥知抿紧唇瓣,心中划过复杂的思绪,又怕自己这是在给他添麻烦惹他动怒,双手迟迟不张开,反倒迟缓着指了指苏永信。
“永信能接我……”
这样就不算给阿兄添乱了。
“嗯!我可以的景珩兄!”苏永信看到贺遥知指向自己,立马就上前了一步,信誓旦旦。
贺景珩的手没有放下,薄唇轻启,“他不够高,接不住你。”
“……”苏永信憋屈但无法反驳。
“……”贺遥知抿住唇。
阿兄比永信整整高出一个头呢,这会儿抬起来的手都可以直接把她从树上抱下来了。
好吧,就不要冒险去砸到永信了。
她磨磨蹭蹭地朝贺景珩伸手,探着身子挪到他怀里,身子短暂的悬空了一下,便已经稳稳地入了他怀。
贺遥知探着腿想要下去,却发现自个被抱得动弹不得一丝一毫。
唔?
“那个,苏公子,我有事与您交谈。”卫北朝着苏永信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苏永信看了眼贺遥知,又看向卫北,纳闷,“与我交谈?”他们之间有什么好交谈的?
于是拒绝,“我还要与昭昭去烤红薯。”都约定好了,他不能爽昭昭的约。
卫北呼吸一滞,看了眼保持沉默的贺景珩,硬着头皮直接上手去拉苏永信,“占用您一些时间。”
“喂——你别这么粗鲁!”他一边被卫北拽着走一边回头冲着贺遥知喊,“昭昭——你等我回来——”
“哦……”贺遥知下意识地回应。
紧接着,她的后背就被抵在方才的树干上,一惊,双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他的手臂。
这个动作,两人能稍微拉开一点点距离,可偏偏,自己还是粘在他怀里。
好怪。
好怪。
她推了推他,“阿兄……你放我下来……”她觉得自己脑袋有些充血了,血液都变得滚烫起来。
被推的那人却还按着她的腰往自己的方向靠,黑眸的阴沉又加深,薄唇轻启,“为何不告而别?”
“没有不告而别……”她咬了咬唇,反驳,“我留了书信的,说好一个月后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