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敌对阵营
譬如系统的道具，【迷幻之雾】哪怕对特殊的畸变物都能起到拖延的效用，却无法对秦屹造成任何影响。
而看似凶残的鲛人在秦屹手下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秦姝发现自己有些估计错误——鲛人的歌声确实是一大杀伤，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几乎让秦姝四人全军覆没。
但若是本身有防备，与普通的求生者居然没有太多的区别。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后，最后一个鲛人的胸口被洞穿。
秦屹捧着那颗幽蓝的心脏仔细端详，“真美啊……鲛人的血肉，不愧是主心喜的贡品。”
他左右看了看，最终居然脱下了自己的外套，一个个地将心脏挖出兜好。
“真是有趣。从前抓捕畸变物来改造人类，现在却信奉起源头的怪物。”
“怎么？信徒也能相互倾轧，能者兼之？”
秦屹看了秦姝一眼，神色变化，露出了肉眼可见的嫌恶。
秦姝皱起了眉。
倒不是她还对秦屹有什么有关于亲人的期望。只是现在想想，或许也就是她成为了研究员后，与这个父亲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
而每次见面，她似乎见到的都是这样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
……脏东西？
秦姝突然意识到这个说法有些耳熟，那个安庆也曾说过，她是个肮脏的半人怪物。
秦姝压下心中疑窦，盯着秦屹问道：“日化30年，你对我做了什么实验？为什么最后会销毁记录，封存档案？”
休息区内静默了一会。
“哦？有这回事吗？”
秦屹的声音和煦，语气漫不经心，“嗯，那可能是档案室的管理员弄丢了吧。”
秦姝的脸色沉了下来，“你在糊弄谁？”
秦屹理了下装满心脏的衣服，走到门边的水球旁伸出手去。“糊弄？”
“当了十几年实验体，两年研究员，你不会不清楚，实验体一旦超过十八岁，体内的畸变因子就会趋向稳定。”
“继续实验不是专业的体现，而是在浪费实验资源。”
许三夏惊恐的神情顿时化作暴戾，疯狂撕咬在了秦屹的手臂上。
秦姝清晰看见，水球中逐渐氤氲开的，那根本不是属于人类的血色，而是漆黑一片的粘液。
黑液飘荡在水中，宛若有了自己的意识，化作条条细虫，顺着许三夏的鼻腔钻入。
很快，许三夏紧咬着秦屹的利齿就松开了。
秦姝眼睁睁地看着她头顶的词条变化，从属一栏的埃吉尔好似被黑液吞噬，居然变成了日化信徒的字样。
可不过一秒后，日化信徒又重新变回了埃吉尔。
“我需要你帮我找到更多鲛人的心脏，主定会欣喜你的加入，感念你的付出。”
秦姝紧盯着许三夏，心中顿时生出了一种极差的猜测。
任务详情曾提到过终末期。
只是她那时刚刚成为求生者，因对其他的求生位面没有过多了解，无法以此为基准来判断所谓的终末期究竟指什么。
可自她重新苏醒开始，这个位面就呈现出一种不稳定。
——畸变物不是畸变物，人类不是人类，诸多秘密潜藏，好似织成了一张大网。
而秦姝也突然意识到，这张大网从不是针对她的。
为什么在这个位面很少见到求生者？明明论坛中的帖子能以千万来计数！
【系统提示您，任务进度变化，当前进度——25%。】
“是你们在有意识地捕猎求生者？”秦姝看向秦屹，“所以这是谁的指示？”
“你们的主？它害怕求生者会影响位面的恶化程度，所以不惜降下‘神’谕，利用被它毁了家园的人类？”
秦姝心中居然生出了种荒诞感，“这种事，你居然也能干得这么顺手。”
秦屹瞥了她一眼，“你知道的太多了，也早该死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秦姝心下一慌，脚下迅速后退。
就觉脖颈剧痛，有什么东西猛地掐了上来，她挣扎着想要掰开却根本什么都摸不到！
一阵窒息感涌入脑海。
“解除……绑……定……”
【系统提示您，正在解除技能「捆绑」，解除成功。】
【受到不知名存在注视，空间通道受到抑制，技能效果延续中。】
你他……呃……
秦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主的力量给予我等福祉，可惜你冥顽不灵，否则……我们或许还能续一续父女缘分。”
去你*的父女缘分！
‘王春霞’的菜刀飞旋而来，重重砍在秦屹的后颈上。
【系统提示您，技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已生效。】
【系统提示您，技能「独角戏」已生效。】
为什么没有任何用处！
哪怕【捆绑】能够增幅所有技能的力量，哪怕她已经清晰看见秦屹身上的黑液迸散。
可不过几秒，伤口就开始愈合，就和从前的她一样！
秦姝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太晚了……”
“呃……”秦姝难以置信地低头，看见她的胸口被贯穿。
秦屹露出和煦的笑容，一字一句道：“背叛者，已裁决完成。”
……
……
【系统提示您，精神收容强力锁受到内部损毁，使用日限缩减中——当前日限「10天」、「9天」、「7天」、「3天」……日限达到临界，强力锁部分损毁。】
【畸变态正在释放。】
……
休息区内，铺天盖地的黑影蓦然自秦姝身后升起！
秦屹脸色一变，就见刚被自己洞穿的伤口迅速恢复。
秦姝睁开双眼，咯咯笑出了声，“好久不见，父亲。”
“怪物……又是你这个怪物！你背叛了主，你不得——”
秦姝打断他，“提醒你，一句怪物抵一只胳膊哦。”
秦屹顿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在呲呲冒出的白烟中，站在几丈远外的秦屹衣袖被腐蚀，手臂上有片片黑影凭空浮出。
秦屹咒骂一声，宛若看见了瘟疫，毫不犹豫自断一臂。
秦姝笑了笑，周围的鲛人尸体一个接着一个站起身来，一拥而上。
秦屹面色阴沉，猛地握紧左拳。
鲛人们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咽喉——这正是刚才他对付秦姝的那一招，可也是现在的秦姝等待的那一招。
黑影借此再次攀附缠绕，好似附骨之蛆，甩不掉，逃不开。
阵阵刺痛传来，那种熟悉的恐惧让秦屹不得不放弃使用能力。
他在休息区中左右闪躲。
秦姝好似猫逗老鼠般戏耍着他，如此反反复复几次，耳边传来了声响。
【系统提示您，空间通道已经恢复，技能解除效果正在生效。】
满头大汗的秦屹歪了下头，好似听到了什么。然而就这一瞬的破绽，黑影从地底冒出，化作触手缠住了他的一条腿。
“你够了！”
“够了？”秦姝带着笑道：“一句怪物抵一只胳膊，没有胳膊，腿也行。”
“你是老年痴呆，还是装疯卖傻？东西没给就想走，谁给你的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