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幌子
“那么诸位,我来公布第二项。”黑岛没有等讨论声平息,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这时底下有人举手,没被叫到就急着提问:“黑岛老师!是哪种超能力的药剂?半能力者又是什么啊?”
“这位同学,超能力不像漫画里吃下神奇水果就能获得。”黑岛良平笑眯眯地说。
“药剂只能帮你觉醒,觉醒哪种通道还要看本人。另外……”黑衣教师敛去笑容,声音变得阴森森的,“没有点你,请不要擅自发言。”
那个同学浑身打了个冷战,连底下其他人都静了下来。
还以为能让人获得超能力的药剂和黑之书类似。高田旭心想。
现在看来差别很大,黑之书属于黑岛口中那种“神奇水果”。
“第二项涉及到向社会进行超能力输送——这是超能课和厚生劳动省一起提出的。”黑岛恢复了笑眯眯的神情。
“这项计划有实验性质,因为超能课也想考察能力者将来要怎么融入社会分工。因此还没有十分具体的预案。”
“现在只是提出让试点校的超能力者们,自主选择参与能力相关的工作。”
哗!台下又议论起来。
“啥?这是让觉醒者提前出去搬砖吗?”丸山小胖的说法十分形象,但也是很多人心中的疑惑。
“比如有一个火焰能力者,让他去做金属切割?”立园阳太说得很不确定。
高田旭皱了皱眉,然后舒展了,他想通了。
这本质上和研究专项是一回事,是顺水推舟。
毕竟超能力早在里世界大规模被利用。
有神宫寺岛这种从小就接受超能力教育的家庭,有超能力黑市,也有刺人魔和黑岛这样暗中较量的超能力争斗。
说什么不知道超能力者怎么融入社会分工是谎话,真相是他们的大致去处早就定了。
这一批觉醒者数量最多,肯定有很多势力已经急着要伸手。
但又不好过于直白,说我们地下经营超能力业务几十年了,瞒着你们搞得风生水起。
那啥你觉醒啦?快来这里当牛马吧。
整个超能力世界的暗面不好直接向公众透底,要一步步来。
于是就生造了“能力输送”这个壳子。让那些东家能假装不知情地借这个幌子接触能力者。
之后该谈条件谈条件,该坑蒙拐骗坑蒙拐骗。
当然信息公开后,迟早所有人都会知道,不过也算有了个过得去的台阶。
“超能力输送也是所有人都能参加。当然不能是普通工作,必须要让超能力发挥作用。”
“有兴趣参与的同学,也请好好思考下,未来和超能力共存的社会是什么样的?”黑岛这句话完全是撒谎了。
这是心灵探测的结果,高田旭更相信自己的判断——能力者未来的安排早就预定好了。
“同样,超能力输送计划中,表现优异的参与者也可获得积分,该积分与研究专项通用。”
“目前为止将在湘南推行的超能力育成规划,我都讲完了。以上。”
高田旭看了眼此花唯,这小丫头都睡着了。
就这么排斥超能力事务?
“呜,妈妈。今天学校要放假一年,真的。”
……
和能力什么的可能没关系,是真的开摆了。
“最后通知一个消息。”台下其实已经彻底乱作一团。
但黑岛良平还是以自己的节奏结束了讲话:“后天,特进班要参与新一轮的除妖。能力者都可以报名,有意向的散会后找我。”
说完他不顾几乎屋顶都要被音量掀翻的礼堂,神态自若地下台离开了。
*
出乎高田旭的意料,他放学后走进办公室,找到研究专项的申请处时,接待他的是九条吾郎。
“是高田啊。”看到高田旭走过来,九条吾郎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
这间临时改造成办事处的房间里,热情高涨的学生排起的长队已延伸到走廊,唯独九条的柜台前空空如也。
“你来错地方了高田。”走到他跟前,九条却这么说。
“咨询的话要去那边排队,哈啊~”他捂住嘴打了个哈欠,“我这里是申请处。想询问希望计划的事情,可不归我管。”
“嗯,我来申请参加。”高田旭拿出一张填得满满的“超能力研究专项申请表”。
这是和细则一起发下来,让他们报名希望计划时填写的,他递给了九条吾郎。
九条吾郎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就接过表格。
他很快看完,抬头对高田旭说:“高田,具体的项目你还没有写。”
“所以我才来找你,九条老师。”高田旭伸出手,“研究专项早就开始了吧?能让我看看已有的研究小组吗?说不定我能参加。”
“……”九条吾郎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而是从抽屉里翻找了一下。
在一个文件夹中取出几张表格递给他。
两人说话时,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这边,此刻整间办公室都有些安静了。
九条吾郎前面一直没人是因为,学生们想去问他些什么,这位灵智学教师都不回答。
并坚称自己这里只接受申请。
但不论是“能力输送”还是“研究专项”,都需要能力者参与才能成立。
后者还额外需要外校的研究员加入,所以第一天自然没有人真的填表申请。
所以高田旭过去的时候,另一边咨询的学生们也没有在意。
但这个男学生三下五除二,就从九条老师那里拿到了一张什么东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高田旭此刻印证了他的想法——这张表上有特进班现有全部研究小组的名单。
有六个小组,总计十位能力者前三周就参与了研究专项。外校的研究员则有几十个。
旁边有学生带着自己的单子过来,从旁窥视高田旭手里的资料。
那个高二男生看完后高呼起来:“九条老师!您之前怎么没有拿出来!?原来已经有这么多人开始超能力研究了吗?”
他的话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顿时人群涌动。
而高田旭也已经看完。他照完相,把那些资料按到桌面上。
其他人就在旁边盯着,他手一拿开估计就有人要抢来接着看,大家都在等高田旭事情办完。
“九条老师,一共六个研究组。有一个正在招人,但现在还没有能力者加入。”
“还有五个已经立项的组。其中有两个还可以申请,是这样吗?”
高田旭总结得很明白,围观者也把视线转向九条吾郎,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高田,那个还没开始的你就别想了。以他们的课题需要招揽能力者神宫琴叶,但她已经拒绝了。”
“他们还不死心去找过她几次,但现在也没有谈成。按照规定等第一轮立项时间结束后,这个项目肯定会被取消。”
高田旭点点头,那这个就放弃了。
“至于还招人的小组,你可以去找他们试试。这是特进班的临时徽章,用完还给我。”
“明白了,谢谢。”
高田旭接过九条给他的临时徽章,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后面学生们一下子涌到他空缺的地方。
高田旭听到人群中九条吾郎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
“不报名的话,请不要用过来了。能力输送真的还没有开始!”
“目前已有的立项,就在这张纸上。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高田旭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照下的表格。
两个能申请的小组,其中一位组长叫逢坂健一。项目名是《召唤物变形过程中的通道逸散效应分析》。
组内有三位能力者和十位研究员。
另一个项目名为《魔化材料的能力固形性能研究》
该项目只有一位能力者和零个研究员,组长叫辻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