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鼎仙族,从捡到掌天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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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胎息

李庆鹏因与李自彧有叔侄之缘,故而深受高灿之特殊眷顾,得赐一块灵气氤氲之园圃。

圃中灵植多已亭亭玉立,仅需两日之待,便可迎丰收之喜,进而交纳。

“侍弄花草,岂非易事?每日品茗悠闲,享受阳光沐浴,便能轻松赚取千两纹银。”

李庆鹏躺在床上,心情甚是舒畅。

昔日曾随叔父涉足此灵植园,深知其中生活之惬意。

沐浴汤泉之后,一日的车马劳顿尽消,困意袭来,李庆鹏早已将今夜轮值之责忘诸脑后。

“有叔父坐镇,且今夜人手加强,即便偷得半日闲,也应无大碍。”

思及此,李庆鹏双眼渐感迷离,梦中仿佛已见日后荣华富贵,日日琼浆玉液,夜夜笙歌。

然而,宴会丝竹之声中,怎会夹杂锣鼓之响?且如此真切?

李庆鹏蓦然惊觉,双颊似被火焰灼烧,神智顿时清明。

“混账东西!谁许你在此偷懒昏睡?”

李庆鹏惊出一身冷汗,只见叔父李自彧怒气冲冲,左右开弓,掌掴其面。

“叔父…侄儿一时疏忽,竟沉沉睡去…我这就去巡视园圃。”

“蠢才!为时已晚!”

李自彧怒不可遏,将李庆鹏重重摔于地,又猛踹其腹。

“你园中灵植已被妖兽吞噬大半!”

此言一出,李庆鹏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愣在原地。

片刻之后,他慌忙抱住李自彧双腿,哀嚎道:

“叔父救我!叔父救我!”

“滚开!”

李自庆盛怒之下,一脚猛然踢开房门,随即命令手下将那名值守吊起,以作惩戒。

此刻,外面已是锣鼓喧天,各园圃中人均被惊醒,纷纷急匆匆地检视自己的灵植。

然而不论他们如何努力,灵植都已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而李鹏园中的灵植,受损尤为惨重,几乎是全军覆没,令人惨不忍睹。

李自庆听完属下的报告,只觉胸中气血翻涌,一口老血险些喷出,身形摇摇晃晃,几乎摔倒在地。

“师父,您保重身体啊!”高灿眼疾手快,一把扶住李自庆,同时狠狠地瞪了李鹏一眼,目光中充满了责备与愤怒。

李自庆双眼空洞,手脚微微发麻,他无力地叹息道:“完了,全完了……”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这最后一月,终究还是出了问题。”

说罢,他紧闭双眼,怒骂一声,随即找来皮鞭,对着那被吊着的李鹏狠狠地抽去。

几十鞭下去,李鹏已是皮开肉绽,然而李自庆仍觉不解恨。

“你这逆子,害我全家!”

他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

大半个东洲沿海都是白玉宗的势力范围,其下附属仙门众多。

而此地乃是伏牛山的属地,每年都负责向伏牛山全境收取税收。

以往纳贡的要求并不严苛,但近几年来却逐年加码,各灵植园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知有多少人因为无法完成纳贡而丢掉了性命。

李自庆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任何差错。然而,在今年即将结束的时候,却让自家的逆子给毁于一旦!

他将李鹏打得昏死过去后,愤然丢下鞭子道:“先回各自园圃等候。”

说罢,便孤身一人前往园中大殿,将所发生的事情上报给上级。

“什么?!你也出了问题?!”

园主吴修文一听此言,顿时从座位上弹起,眉头紧锁地来回走动。他心中清楚,整个灵植园今年的收成并不好,原本想依靠李自庆等人的园子来撑一撑场面,但现在看来铁定是不够了。

“是谁值守园圃?可曾抓到并处置了他?”吴修文沉声问道。

“已经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李自庆虽然狠狠教训了侄子李鹏,但终究还是护住了他的性命。他宁愿自己受点惩罚,也不愿断送了二哥的儿子。

“此事不能再拖了,《木衍渡春法》必须尽快传下去。”吴修文冷哼一声说道,“无论你是否爱惜自己的子弟,都必须以大局为重。”

“遵……命。”李自庆无奈地哀叹一声,躬身退下。

他心中清楚吴修文的意图和决心也明白自己无法改变什么。

与此同时吴修文也召集了所有的分园管事严词下令道:

“从今日起帮助治下的凡人修行《木衍渡春法》。先过了这关再说!园中的损失日后再补偿你们!”

众管事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好领命下去执行。

李自庆面色凝重地返回园地,脚下略有迟疑,终是转身朝李元楷的园圃行去。

“大人驾临,有失远迎。”李元楷见李自庆莅临,即刻躬身行礼,心中谨记父亲的谆谆教诲,公门之中,绝不敢因私情而误了规矩。

“嗯。”李自庆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房内物件之上,见一切井然有序,未有动用之痕,便开口道:“今夜并非你轮值,缘何还未安歇?”

“弟子正在温习园中规矩,同时熟悉各类灵植,故而稍晚了些。”李元楷据实以答,未有隐瞒。

李自庆闻言,满意地点首称赞,随即想到家中那个不成器的侄儿,不由得叹了口气:“明日你便与鹏儿一同归家去吧。”

此言一出,李元楷颇感意外,忙问其故:“此刻正是园中用人之际,弟子不明,大人为何要我离去?”

“一来,鹏儿被我责打受伤,需得有人护送回家静养;二来,园中局势凶险,你们留在此地,恐怕难以保全性命。”李自庆不顾李元楷的惊愕,缓缓道出缘由。

“想当年,我受培青大哥多方照拂,本想为你谋个好去处,却不料遭遇此等变故。我实在不忍见你无端丧命于此。”李自庆语带无奈,眼中闪过一丝不忍。

“大人,弟子来此,便是为了替大人分忧解难。”李元楷神色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李自庆闻言,不置可否,却突然转换话题:“你可知高灿今年多大岁数?”

“观其容貌,约莫四十有余。”李元楷略一沉吟,答道。

“呵呵,灿儿其实才年仅二八。”李自庆微微一笑,透露出几分神秘。

“什么?!”李元楷惊愕不已,随即回想起高灿先前所言。

「灵植难活,需以心血浇灌。」

“园中有一秘术,名为《木衍渡春诀》,乃是从魔修手中得来。此术可使凡人施展法术,催熟灵植。”李自庆缓缓道出园中隐秘。

“不是只有身具灵根之人,方能修行法术吗?”李元楷疑惑不解,提出疑问。

“对,也不对。拥有灵根者,确实能够自行吸收天地灵气,或依仗心法修行。然,没有灵根者,亦可通过特殊法门引气入体。”李自庆坐下身来,细细解说。

“人身有一百零八窍穴,可汇聚世间灵气。若能引导气息进入体内,便是人们口中的胎息境界。借助某些秘术,施法者可助人强行开辟灵窍,将灵气强行压入其中。但此法代价沉重,施法者逆天而行,必损自身根基与气运。而被开窍者,虽能吸取天地灵气,却也会随时间流逝而泄露自身精气神。”

李自庆苦笑一声,继续道:

“便如一个封闭的湖泊,外人强行破开几个洞口。虽能引入其他江河之水,但久而久之,湖水也会逐渐流失。”

李元楷听得心惊肉跳,不觉咽了口唾沫。紧接着,一个更为震撼的消息传入耳中:

“这园中的大多数胎息境修士,都是通过此法得来的修为。”

“呵呵,你以为修仙者遍地都是吗?其实不然。大部份人只是真正修仙者的工具罢了。园中修士,多半是身不由己。”

李自庆愤懑难平,身为园中仅有的三名灵根子之一,他亦只能在此屈就,日夜为上层的修士们提供资源。

“如今园主已下令,所有人都必须修行《木衍渡春诀》,以增加胎息境修士的数量。而这些新增的修士,则需消耗自身精血来浇灌灵植。”

李自庆神色凝重地告诫道。

“因此,你和鹏儿最好尽快离开此地,否则便是死路一条。”

此言一出,李元楷不禁紧握腰间小瓶,里面还有不少掌天瓶灵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