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还是我
尽管云初说这首歌是他的随性之作，但许彤还是很满足。
姑且不论歌曲质量如何，起码，因为一首歌，两人之间开始有了羁绊。
许彤迫不及待想要在个人演唱会上一展此曲。
她压抑住兴奋的心，口气佯装平淡：“尽快发给我吧。该给的酬劳，我一分都不会少。话说，你市场价多少来着？”
云初斜眼看许彤，沉默了数秒，说：“一千万，可以不？”
许彤：？？？
真开价啊，我特么就是客气一下……许彤的脸立马就黑了下来。
“可以。”她语气冰冷且生硬，“打你哪张卡？”
身为娱乐公司的销冠，一千万还是拿得出来的。
呵呵，原本以为这是一首因为情谊而赠送的歌，没想到，终究是一场交易。
云初看许彤嘴角撅着，笑道：“先放在你卡里存着吧，等我有需要再取，到时候，连本带利，一分都不能少。”
许彤冷哼哼的嗯了一声。
随即她又问道：“你真要办复出演唱会？”
这不管是对于兴华，还是娱乐圈，都是绝对的大事。
这消息要是一传出，估计又会引起一波流量上的大地震了。
对此，云初也茫然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毕竟，我现在还是半退休之身。”
许彤点头，又继续问道：“颖姐下一期夺冠的概率有多大？”
“50%以上吧。”
“那爆火的概率呢？”
“100%吧。”
听到这个答案，许彤目光不禁一凝。
“这么高？”
云初得意地扬起眉毛：“反正声势不会弱于刘南的《拯救》。”
《拯救》现在可是热歌榜第一，每日百万级别的播放量，堪称是刘南从业以来，最火一曲。
张颖竟然会不输于刘南，那会是何等盛况？
想到这，许彤不禁好奇：“那我这首呢？”
云初仰着头想了数秒，然后茫然摇头：“不好说？”
“不是，你不够意思啊，他俩因为你的歌直接封神，到我这就成了【不好说】了？”
云初笑眯眯看着许彤，说：“你这首会到如何程度？全看你的演绎水平。上限很高，下限嘛，我觉得进个区区热歌榜应该不成问题。”
华洲最具影响力的榜单，到了云初这里，竟然成了【区区】？许彤不禁翻了个白眼，她家这位云初哥，有点狂了啊。
不过，人不轻狂枉少年……啊不，青年，她许彤就喜欢这种有心气且自信的男人。
她笑嘻嘻说：“别说热歌榜，能进个新歌榜或者飙升榜，我就心满意足了。”
云初：“小菜一碟啊。”
……
兴华公司顶楼。
林天正在把玩着手中的钢笔。
他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落地窗外，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此刻一览无余。
他心想，曾几何时，自己还只是这个城市的一个普通打工人，对未来充满了恐惧和茫然。
那时候，他很怕失败，因为一旦失败，他就得回家继承老爸的几千头猪几万只鸡鸭，还有好几个水塘的鱼和小龙虾。
一想到余生和这些玩意为伴，他就不寒而栗。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整日沉迷于鸡鸭鱼肉之中？
他开始创业，和他最好的朋友，也就是后来的第一顶流云初。
他负责找角色，寻求各种机会。
云初忙着拍戏，参加比赛，以及跑路演。
一切都很顺利。
云初借着一档偶像综艺节目成功出道。
那个节目，之前就火了一个顶流，所以很有影响力。
而那个顶流，现在已经逐渐销声匿迹了。但其巅峰期，人气逆天，男女通吃。
那个顶流不仅会唱歌跳舞，写歌作曲，但会穿着背带裤打球，比耶……总而言之，是华洲明星史上，很是特殊的一道靓丽风景。
林天创业成功后，很想签下那个顶流，和云初组成震惊华洲的【双顶流组合】。
可惜，正在洽谈之际，那顶流爆出黑料，开始遭到隐性封杀。
现在，江湖已经逐渐没了那个男人的传说……
对此，林天惋惜不已，曾对云初说：“可能，最能威胁你第一顶流位置的人，没了。”
云初也颇为遗憾。
“孤独求败了啊！这些年我一直有个梦想，就是想跟他堂堂正正打一场一对一篮球，就是斗牛。我想看看是我的传统篮球比较强，还是他的舞步飞扬、胯下运球式篮球更胜一筹？”
林天想了很多，最后都归于一声深深的叹息。
娱乐圈多少事，最终都付笑谈中……
自从十年前，那个拍摄仙侠剧的男人开启了华洲的顶流时代。
至今为止，被冠以此名的艺人，屈指可数，且无一不是吸金神器。
只是，没人能从头火到尾啊。
那个开山祖师，后来因为管不住下半身，现在也没了声音。
再后来，又出了一个喜欢freestyle的。
他更严重，管不住下半身的后果是现在整日忙着织布。
再后来……
现在这一批，其实影响力是不如前的，也缺少特色点。
唯有他的云初老弟，在艰难地扛着顶流大旗，为无数追星女孩保留了一片纯净的娱乐圣地。
林天自信，云初在私生活方面，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在税务方面，更是毫无瑕疵。
唯一可能让人诟病的，就是云初老弟身子骨容易发酸，喜欢被人按一按。但却是很纯粹的那种按法。
所以，只要云初老弟不退，这第一顶流的位置，别人很难取代。
可云初老弟终归是退了，每当想到这，林天都难过不已，也自责不已。
是他，没有保护好这位顶流的最佳代言人。
好在，现在有弥补的机会，林总裁表示，他一定会好好珍惜——
云初老弟想要冰火两重天，他绝不安排电光毒龙钻。
总而言之，就是一切听从云初老弟的安排。
……
这一次，云初老弟想借歌手之机，扬华洲乐坛之威，林天全力支持。
不仅是因为他也有着一颗拳拳爱国之心，还因为他突然意识到，这才是云初老弟想做的事。
既然想做，那就去做，不再考虑利益得失。
以前，林天做事都只遵循“一切向钱看”“利益最大化”的宗旨的。
现在，他开始考虑本心……等等，他的本心还是赚钱啊，妈的。
而云初的本心——似乎是玩。
玩各种好玩的，比如按脚，按肩，按头……
以及做一些有成就感的事。
比如这次助刘南大败两个外洲歌手，就让云初成就感满满，都主动转发相关新闻到朋友圈求点赞，可以说云初对此事也是相当自豪。
而林南，也抓住了这波流量浪潮，一口气拿下五个代言，为公司赚取了八位数的营收。
连林天都揶揄，这一季的销冠，恐怕得易主了，许大销冠地位不保。
对此，许销冠倒是无所谓，她本是不爱争的性子，她纯恋爱脑的性子。
在许销冠看来，云初好，才是真的好。
所以，当她看到云初这段时间心情上佳，自己的状态也不自觉变好，甚至主动向公司提议发首新歌庆贺一下。
林天打开许彤递交上来的新歌歌词本，一下子了然了许彤为何如此兴奋。
词曲：云初。
林天喃喃道：“以这妮子的脑回路，现在肯定是想着【我和云初哥终身捆绑在一起了】这样愚蠢的想法。”
真是幼稚啊。
一首歌而已，至于吗？
哪里比得上他和云初，共同的捆绑可是一家大公司，这才是永远的羁绊啊。
我才是大皇后，你终究只是个二皇后啊小妮子。
……
林南的成功属于意外之喜，但林天……或者说整个兴华，都再一次深刻感受到云顶流之威。
当偶像，统治级别。
玩音乐，正式开始统治……
不管是音乐界，还是普通的听者，都对《拯救》这首歌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很多歌迷都开始希望：什么时候，云顶流能给自己来一首？
对此，云初并无回应，他似乎，真的从那个曾经最光鲜亮丽的存在，逐步转型为一个幕后人员。
……
云初回到公司。
林天亲自下楼迎接，笑着说道：“当初你退休时候，曾给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再造一个顶流。”
“哦，我的确说过。”
“那时候，我觉得这个目标太过缥缈，遥不可及。但现在，我却有了极大的信心。”
“因为我？”
“那是当然。”
云初掰着手指头算：“我只是延迟退休，不是不退休。还剩四个月，我就重新恢复自由身了。”
林天乐呵呵道：“四个月啊，足够了。当初某顶流用一个篮球，一个短视频就成就顶流之位了。你当初也只是靠着一个综艺，就直接红遍半边天。所以啊，顶流的诞生，靠的不是时间的累积，而是一个合适的契机。”
林天说得很兴奋，但云初却很平淡。
“敢情又要薅我羊毛？”
“不不不，这次你随性，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
云初这才点头：“呵呵，算你林总裁有良心。”
林天憨厚一笑。
他太了解云初了。
一旦激发了他的好胜心，那谁都无法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林南这老小子算是有福了，以前还担心他参加【歌手】会取得适得其反的效果。但现在看来，有云初助阵，起码前三稳了。而冠军，也有极大可能一搏。
两人来到总裁办公室。
林天随口问道：“对了，你和张雅那事，怎么样了？”
他其实不抱什么希望，毕竟连他自己出马，都没拿下。
而云初过去数年其实没怎么插手公司具体事务，对商战啊，谈判啊，并不了解，所以，怎么可能是张雅那个老狐狸的对手？
张雅的厉害，林总裁是见识过的，连他都自愧不如。
云初瞥了林天一眼，说：“应该差不多吧。”
林天心中陡然一惊，急切问道：“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云初大概讲了一下自己和张雅的赌约内容。
林天第一反应是亏了。
在林天看来，云初的复出演唱会是无价的，20%的占股换一张入场券，不划算。
但看云初那副自信且淡定的样子，心中不免又踏实一些。
“你对张颖夺冠，好像很有信心。”
“还行，得看昆蒂娜和珍妮弗的发挥。她俩要是超常发挥，那就很悬。”
“如果正常发挥呢？”
“那我觉得没啥问题。”云初嘴角不自觉扬起，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林天听了这话，心中更踏实了。
“阿初，幸亏有你啊！”林天语气都深情了不少。
云初：“特么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讲话。”
林天嘿嘿一笑，随即从抽屉中拿出一本策划书。
《关于兴华娱乐进军影视行业的规划书》。
云初扫了一眼，用手翻开第一页，埋头浏览起来。
大概过了十分钟，云初抬头，目露深思之色。
“我的云副总，你有啥想法？”
云初：“为什么都是投资？难道没想过自己做一个试试水？”
林天愕然！
原本他以为云初看了这份规划书后，会大赞自己的投资眼光。
他自信，这些项目，稳赚不赔。
当然，都有一定的入局难度，得慢慢谈判，逐一磨下来……
可他没想到云老弟野心比他还大，竟然想自己操刀？
他苦笑：“哪有那么简单？”
云初：“公司账面上的资金还充盈吗？”
“当然！”一提到这，林总裁的语气中就满是自豪，“我们兴华最被市场看好的一点，就是无比健康的现金流。当然，这都是你之功劳。”
云初点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有钱的话，就自己搞吧。”
林天深吸一口气，看着云初，有些不可置信问道：“你确定？”
“召开高层会议吧？”云初直接道，“看看大家的意见。”
“这个不用看……大家普遍觉得，投资更稳健一些，跟着大哥有饭吃嘛！在影视行业，我们是新手，经验，人脉，资源都不足，自己干的话，风险着实太大了。”
云初沉默，一脸深思，面前的咖啡升腾起浓浓的热气，让云初的面庞都有些模糊。
云初：“我还是想自己干。”
林天这才明白，云老弟是带着强烈决心说出这个提议的。
“你要多少钱？”多年的默契，让林天少了很多废话，单刀直入问道。
云初：“刚开始，可以少点。”
林天刚想说一千万够吗？结果云初直接给出答案：“三四千万吧。”
林天：“第一次，就玩这么大吗？”
云初：“我可以个人出资一部分。你知道的，我也挺有钱。”
我特么当然知道……林天黑着脸：“既然你决心这么强，那我也可以单独入股。”
“你不行。”云初拒绝，“你代表着公司，你单独入股，不就代表着我们俩脱离公司单独干这事吗？不合适。”
林天沉下头思索……
“公司必须是第一投资方。”云初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打响公司进军影视行业的信号，而非赚钱什么的。”
林天有些茫然地看着云初。
他没想到，云初对商业规划会有着如此深刻的理解。
以前，仅让云初当顶流，多少是有点埋没了。
以后，他可算是多了一个左膀右臂了。
“好！”林天再次表示支持，“那就召开高层会议。”
云初：“你不是说大家的意向是走投资路线吗？”
林天威严道：“这不重要。你我股份加起来，超过50%，我们俩就可以代表兴华的一切。”
云初愣了愣，然后重重点头。
“我就喜欢林总裁这独裁的样子。”
林天：“我喜欢你自信的样子。”
“谁特么叫你呼应上了，我呸！”
……
高层会议参会人员包括总监以上级别，还有各个股东。
迄今为止，兴华已经走了三轮融资。
由于自身现金流足够健康，所以每次让出股份都不多。
这使得，林天和云初还能牢牢把控着公司的话语权。
林天计划，在上市之前，还要再走一轮融资，再让出10%的股权。
两人的总股份，控制在51%即可。
……
在高层会议上，林天提了【兴华自己制作影视剧】的构想。
显然，大家都不太赞同，左顾右盼，面面相觑。
一个股东道：“林总，我不懂，这事之前都定了，怎么又突然改变想法？”
林天道：“我是在大量市场调研后，做出的合理判断。”
这位股东不以为然：“林总日理万机，整日忙得连饭都吃得不准时，怎么还会有时间市场调研？”
这位股东是某个大资本的代言人，他们投资兴华，是为了未来IPO退出。
现在，由于云初一事，IPO遥遥无期，他自然心有不满，所以最近开会，牢骚都多了起来。
林天不满看了这个股东一眼，他说道：“怎么调研是我的事，阁下的任务，是在听取我的意见后投票表决就好。”
那个股东耸耸肩：“我的态度很明确——反对。”
“我也反对。”
“我也是。”
……
林天目光随着举手的人一一扫过去。
最后，落在了云初身上。
云初：“我赞同。”
林天点了下头，“按照投票结果，少数服从多数，所以【赞同】胜出。”
众人：？？？
那位股东面色阴沉：“既然如此，你二位直接决定就好，何必来召开什么高层会议？”
林天笑眯眯说道：“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的。”
股东甲看向云初：“云老师，你不懂商场，商场如战场，错综复杂。所以我希望你能再慎重考虑一下。”
他只能通过拉拢云初来改变会议的结果。
云初面色平静，说：“这位先生，实不相瞒，帮林总做市场调研的人，是我。建议林总独立制作的人，还是我。”
股东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