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小子不会真是个……
姜烬看着身下这个疯狂喊着“我是0”要自己相信他的男子。
心中只觉得有无数吐槽想要喷涌而出。
陆暗手中的这个小土块他认识，名为测谎石，出自一个3阶异能者的手笔。
那位异能者的主要能力方向其实是精神力攻击。
但在他升至三阶之时，突然鼓捣出了测谎的能力，加以研究之后，就制成了这么一个小玩意儿。
小土块捏碎之后其中的异能会附着在使用者的七窍之上，对其接下来所说的话进行测谎。
所说之言为真的话，就会形成一个“0”型标记。
若是出现谎言，则会直接摧毁使用者的七窍，所以大多时候，都只是用来审讯犯人。
这小子竟然出门打劫还随身带一个，而且自证清白时毫不犹豫。
嘶……这小子该不会真是个那啥吧。
姜烬脸上肌肉一顿抽搐，险些让冷酷严肃的表情都破了功：“你先起来，乖乖坐在一边呆着。”
陆暗一听，喜上眉梢，立刻坐直，板正乖巧的堪比上公开课的小学生。
姜烬将陆暗的动作收入眼底，但眉间的紧蹙仍未完全松开。
测谎石的结果，意味着这家伙在今天之前也算是良善之辈。
更主要的是，他身上不单没有杀气，反而有一种姜烬感到亲近的气息。
但是这还无法让姜烬直接就认可和相信。
虽然一个暗影系的异能者，不管是潜伏和侦查的能力，还是充当引怪的诱饵，都是不错的人选。
可以很好的弥补一些姜烬目前存在的短板。
送上门的打手，勉强可以考虑一用。
但这需要足够的控制手段。
恩威并施的情况下，一点点考核并提升他的忠诚度。
只是……
他研究过测谎石的缺陷：一是只能对三阶以下的异能者生效，对上精神系异能者甚至还得往下降点。
二是这玩意儿多少有些唯心，它只能检测使用者心中的“实话”。
假设陆暗曾因为多杀了几只丧尸而导致同行没完成任务最终致死。
那在陆暗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属于未曾伤人的“实话”。
但放在当下，已经足够让姜烬略微放下一些戒备。
“啧，真是麻烦，要不然还是……”姜烬故意呢喃出声。
陆暗一听，乖乖搭在大腿上的双手瞬间抓紧，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哥啊，放我一条生路吧，我很能干的(Ĭ^Ĭ)”
姜烬这才略微俯身，从口袋中摸出一个包装好的小药丸：
“饶命可以，但想为我效忠，你得先……”
咻！咕嘟！
还没等姜烬说完，手中的药丸已经被陆暗抢过并且吞了下去，后者甚至还舔了舔嘴。
药丸成分是微量的毒+坤虚菜籽。
这两者单独服用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最多一个身体短时间异常状况多一点，一个男人雄风吹得更猛一点。
但是结合起来，就是造成每一个月后不持续服用就会肝脏迸裂而亡的效果。
可以说是控制别人的顶级道具。
只是姜烬一直没什么机会使用。
药丸下肚后不久，陆暗突然猛地抱住肚子，一副痛苦的模样。
姜烬脸上浮现一抹疑惑和担忧，这跟他制作这个丸子的药效不符。
然而，陆暗身上突然闪过一阵夹杂黯色的黄光，脸上的痛苦之色突然加剧。
而后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一股黑气从其口中喷吐而出。
紧接着陆暗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辉，刺的姜烬都无法进行直视。
“壹仔，随时戒备。”
“呜！”（收到！）
虽然不知道陆暗身上发生了什么，但姜烬还是选择第一时间做好防范。
终于，几分钟后，陆暗身上的光芒散去。
然而还未等姜烬看清光芒下的情况，便感觉大腿被突然抱住，陆暗饱含感动的声音随之传来：
“呜呜呜哥，你人真的太好了。你是我亲哥，我唯一的哥！”
姜烬不动声色地将腿抽出，脸上多少有些意外。
陆暗刚才的动作自己和壹仔竟然都没能发现，在姜烬的感知里，他好像突然真的如影子一般消失在了光芒里。
也就是说……
“恭喜突破！”姜烬给出了该有的祝福。
陆暗站起身，擦干眼泪，声音还有些许哽咽：
“我本以为哥你会给我吃那种一个月不吃就会死的药来控制我，虽然我也做好了觉悟。
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哥你竟然直接看出了我异能现在存在的问题，助我突破。
你真是……呜呜呜哥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姜烬眉头微挑，那啥，这个丸子真是那种药来着，只不过成分刚好……
只见陆暗停止抽泣之后，又从怀里掏出一颗测谎石，毫不犹豫地捏碎，异能的波动又一次覆盖他的七窍。
不是哥们，你怎么还有一颗？你小子什么癖好啊！
陆暗却不知姜烬心中想法，此刻他眼神坚定，神态庄重肃穆，朗声道：
“我，陆暗，从今天起，誓死效忠……哥你叫啥来着？”
“姜烬。”
“誓死效忠姜烬，永不背叛！”
不出所料，空中再次形成了一个0。
而姜烬的神色中的警惕，也总算有所缓和。
即使陆暗的宣誓只能证明此刻他的想法确实如此，对未来并没有保证。
但也足够让姜烬放下一些对他的戒备，重新审视面前的少年。
就在刚才，姜烬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陆暗其实是个天赋极高的异能者，保底是能直达二阶的。
但或许是因为异能的属性问题，又或者后天受到过什么损伤，身体处在一个非常失衡的状态。
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大碍，但异能也因此卡在瓶颈。
用前世中医的理念理解，大致可以形容为异世界版阳虚体质。
所以其中一味成分是坤虚菜籽制成的药丸，刚好弥补了这一部分。
即使过程有些激烈与痛苦，但好在结局是好的。
姜烬看着面前仍比着手势诚恳地看着自己的少年，
觉得难得的纯真未尝不可一试。
之后多观察多验证就是。
拍了拍后者的肩膀：
“先用一个月时间证明自己。”
陆暗听完，先是微微一愣，随后想明白其中的深意。
脸上布满了欣喜，昂首挺胸，认真答道：“没问题长官！”
姜烬看着那个已经融入阴影中在前方充当斥候的纯真少年，心中有了一点点猜测。
这孩子的一些表现，有点反常。
……
“你平时住哪，不回家吗？”入城不久，姜烬问向了身前的陆暗。
陆暗回头，脸上的黯色稍纵即逝，随后又恢复成阳光的笑容：
“哥，我想先保护你回家，然后我再自己回。”
姜烬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不自然，心中的某种猜测开始被验证，故作严厉道：
“今晚去我家吃一顿，别说我不体恤下属。”
陆暗听闻好像眼神失焦了一瞬，随后欣喜应道：“好嘞哥！”
待到姜烬做了一桌好菜坐到饭桌边，看到陆暗一副期待却又犹豫的样子：“咋了？”
陆暗微微颤抖着手指向面前的一盘青菜：“哥，我能吃那个吗？”
姜烬脸色一沉：“不行。”
随后将一盘鸡肉换到陆暗面前：“你得先吃完我的这道拿手菜。”
陆暗的神情不断变化，最终化作满眼的感动，想说些什么，却被姜烬摆手打断：
“记得给大哥留一只鸡翅！还有，饭不够的话，锅里还有。”
“好！”随后是风卷残云的动静。
姜烬看着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的少年，听着突兀的嗦面声，心中轻笑：
“我今晚可没煮面啊。”
当晚，姜烬以保镖就要保证老大睡眠安全为由强行留下了陆暗。
只是后者说什么也只愿意靠着门边入睡，让姜烬有些无奈，感慨臭小子脾气是真的倔。
……
第二天清晨，等到姜烬收了壹仔走出房门，就看到陆暗已经早早站在门口。
第一晚的考验，起码还算是通过了。
鞠躬行了一礼，就准备开门离开。就在这时，他的右肩被姜烬拍住。
姜烬盯着疑惑看向自己的陆暗，柔声道：“在我们那，当大哥的，是要去家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