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危!
“小花，还有小花！”
瘫坐在轮椅上老太爷突然出声，房间众人一惊。
老太太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连忙向两女告歉。
“不好意思啊，老伴脑子不好，经常一惊一乍，你们别担心，没事，没事。”
说着，骂骂咧咧从沙发起身，向老伴走去。
“糟老头，都成这样还不消停，坏得很。”
老太太嘴上骂着，但是手上却在整理毯子，衣服
老头则是不停的重复“小花、小花......”
听着老人的念叨，黎歌心灵一闪，抓住了重点，赶忙从沙发起身。
她目光认真，直直盯着老头浑浊的双眼，身影
“老人家，你说的小花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老头不再出声，恢复先前那般平静模样。
这种状态，自然无法回答刚才的问题，一旁老太太解释道：
“他脑子不好，说出什么也不稀奇，你们听听就行，别当真。”
老头回答不了，黎歌就问老太太
“老人家，您知道你老伴说的小花是谁吗？”
“小花？”老太太嘴里念着这个名字，回忆片刻，摇了摇头，“没印象，这里从来没有叫小花的人。”
黎歌一直注视着老太太的状态，没有说谎，说明她对‘小花’真的没有记忆。
但，黎歌并不觉得老头瞎说，一定有原因的。
中风会出现偏瘫，让人丧失行动能力，老人痴呆会让其丧失记忆，从最近的记忆开始，一直向前推进，但并不会凭空出现莫须有的记忆。
所以老人肯定对这个小花有印象，才会作出反应。
但想从这样状态下的老头口中得到答案，显然不太现实，更别说让他回答问题。
黎歌回到沙发上，看着正在整理衣服的老太太，突然想到了什么？
“老太太，您说这个尚维，还有别的亲近的人吗？”
黎歌说话的时候很慢，而且咬字非常清楚，尤其加重了‘尚维’这两个字的音。
老太太有些纳闷，这个问题不是刚刚问过？怎么又问了起来，但还是回答道：
“也就我们这几口邻居，没别人的了。”
黎歌没有管老太太的回答，目光一直停在老头身上。
果不其然。
老头好似本能一般，回答道：“小花、小花...”
猜对了！
老头虽然失忆加偏瘫，但是他对部分记忆仍有保留，而且会本能的回答问题。
黎歌心头一喜，继续道：“这个小花，是尚维什么人？”
老太太继续蒙圈：“不知道啊，没听说过这号人。”
老头颤颤巍巍声音，继续搭腔：“对象，谈恋爱。”
这种被动的方式，可以让老头回答问题。
听到这里，老太太才察觉出来，虽然在问自己，真正回答的是老头，便十分默契的配合起来。
黎歌问道：“这个小花，真名叫什么？”
来太太：“这么多叫小花的，我也不知道啊？”
老头：“姓张，叫张小花。”
黎歌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继续提问：“这个张小花，能在哪里找到他。”
老太太有模有样回答，“这天南海北，不知道啊？”
说完，便和黎歌已一同把目光落到自己老头身上，想知道这个至关重要问题的答案。
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了回答。
黎歌不死心，换了个问题：“除了张小花，尚维以前还有其他亲近的人吗？”
老头没有反应。
......
一连换了好几个问题，甚至还试了别的方法，都没有从老头口中得到其他有用的信息。
随后向老太太问了些其他问题，得到的答案，系统上都有登记，意义不大。
调查完毕，两女向两位老人告别，准备返回特遣部。
新情报：一个张小花的女人，十年前与尚维谈过恋爱。
回到部里，黎歌立刻着手，开始调查张小花，很简单，通过官方的系统就能查到这名字的人。
这个名字很大众，东成市同名的就有三个，都是女性。
系统内有她们目前登记的所有信息，其中一人年龄66岁，显然不符合裕尚维谈恋爱的年纪。
第二个6岁，10年还没出生，更不可能。
符合年龄要求的只有最后一人，黎歌点开她的信息。
醒目的三个红字，映入黎歌的瞳孔。
已死亡。
如此一来，线索又断了，人都没了，还怎么调查。
难道尚维真的就是个正常人，是季川先生多虑了？
黎歌不死心，再次点开三人的信息，开始仔细排查。
第一个张小花，66岁老人，而且早在40年前就结婚生子，还有详细的地址，从信息上根本没有任何疑点。
第二个张小花，6岁，10年前还没出生。
第三个张小花，36岁，年纪符合，6年前去世。
从目前的信息来看，只有第三个张小花最有可能。
假设她与尚维10年前有恋爱情况，带着这种想法，黎歌开始浏览着她的信息。
这时，她的生育情况引起了黎歌注意，她曾经生下过一个女儿，出生时间正好是6年前。
点进女孩的信息，只有最简单的基本信息，名字叫张爱花，孩子父亲一栏，空白。
信息显示张爱花出生时患有血液疾病，属于放射性类疾病，是10年年前那场大战的影响物，虽然得病率极其罕见，但是一旦患病，以目前的医疗手段，没有根治的可能，且很难活过三岁。
但是奇怪的是，女孩出生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信息更新，甚至连死亡状态都没有。
要知道，以现在的社会结构，数据信息都是及时更新，如果死亡，是必须经过报备，否则，连墓地都无法申请。
假设这个女孩是并没有死，而是通过某种手段活下来了，那么应该是在接受治疗，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医院。
下一个调查方向：医院。
以特遣部的官方权利，进入医疗的信息系统自然没有半点阻碍。
搜索女孩的名字，没有结果。
难道已经死亡了，所以搜索不到?
黎歌不死心，转变思路，直接检索这类血液疾病，片刻，搜索结束。
整个东成市，目前患病的人只有个叫张念花，年龄正好6岁，年龄符合。
联想到两人名字，黎歌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10年前，尚维和张小花相爱，4年后，生下张爱花，因为某种原因，张小花死亡，而他们的孩子先天就患有放射性血液疾病，尚维为了女儿能够活下来，不得不采取其他不正当的方法，为了保证自己不被发现，所以给女儿改了名字。
随着这种想法，黎歌很容易就到了女孩就医的医院，正准备继续深入调查女孩的情况。
就在这时，她手机的提示音，突然响起，仔细一看，是鉴定部发送过来的报告。
中午给到样本，傍晚就鉴定完毕，不得不说，这个速度很快。
二话不说，黎歌将其打开，映入眼眸的就是一连串专业的专业名词、数据，黎歌没这个耐心，直接翻到最后，查看鉴定结果。
鉴定结果：该样本为类污染物，无活性，其特征为具有极强的睡眠效果，通过摄入体内，可引发睡眠。
看着鉴定结果，黎歌心里一沉，“季川有危险。”
她立刻拨通季川的电话，却无人接听......
黎歌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没有半分拖延，直接拨通了张大纲的电话.....
.......
公寓内，季川裹着浴巾倒在李行床上，两人睡得如同死猪，若是常人发现这个场景，肯定会引发其他猜想。
临近夜晚，街道车流入柱，冷色的路灯让黑夜更加寒冷，寒风撩起窗帘，尚维一个健步飞跳，进入公寓。
他站定在窗户前，逆光状态下，让人很难看清他的表情，当然，这里也没人能看到。
尚维目标明确，径直向卧室走去。
沙漠中，季川已经被困在这里10多个小时。
他面色凝重，经过推测加具体实验，他已经可以确定这里就是梦境。
但对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抓我？若是醒不过来，杀死自己也不是没可能？
这种由别人掌握自己的命运的感觉，并不好，季川很反感。
但毋庸置疑，眼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先让自己醒过来，离开这个梦。
如何离开，却是难题。
这片沙漠带来的感觉太真实，且他不停通过心里暗示的方法，想让自己醒过来，根本没有反应。
梦中的世界，星辰高挂，已是深夜，现实世界又是什么情况？
普通方法离开梦境行不通。
深吸一口气，将这些念头压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开始代入的对方的视角，将自己催眠，丧失行动力，沦为案板上的鱼肉。
意义何在？
为什么不杀了我？
难道梦境并不能杀人，只能催眠。
真正的危险来源而是现实世界？
情况不太对啊。
想到这里，季川心一横。
既然常规方法无法从这里处去，那么只得兵行险招。
众所周知，梦里的世界是没有死亡，梦境存在与否，全凭做梦者的状态，可是自己就是做梦者。
只要在梦里自己死了，还怎么做梦?
季川随手从身旁抄起一根尖刺，深吸一口气，缓缓对准自己脖颈大动脉。
轻轻发力，尖刺扎破血管，殷红的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
鲜血汩汩外冒，一种无力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这是身体缺少血液，无法保证身体最基本的运行带来的感觉。
季川静静地坐在沙滩上，静静等待梦中死亡的到来。
他喘着粗气，进气少，出气多，最后，终于停止了呼吸。
公寓里，尚维此时已经站在床前，眼光深沉，盯着床上两人。
这时，他发现赤裸上身的季川，眉头开始变换，隐隐有苏醒过来的趋势。
心头一惊，“这么快？”
只见他右手握拳蓄力，直取面门，显然是死招。
说是迟，那是快。
季川双眼猛地睁开，尚维的拳头在他眼中越来越大。
身体本能比他反应更快，一个打滚摔下床去，虽然模样难堪，但却躲过袭击，捡回一命。
这时，季川身体逐渐接受信号，只见他喘着粗气，满头冷汗，心有余悸盯着眼前尚维。
毕竟，刚刚梦里他死过一回，醒来差点又死一次，着实难以平静。
尚维偷袭未成，没有再贸然出手。
卧室内，两人视线接触，场面安静如水，看似平静，却是暗流涌动，然后，李行不合时宜的噜声响起，两人自动忽略。
尚维率先开口，虽然想动手杀人，但是语气却很轻松:“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能醒。”
季川冷笑道：“真的是你。”
尚维呵呵一笑，神色轻松，“是我你很奇怪吗？你不是早开始怀疑了吗？”
季川没有心思玩文字游戏，直截了当道：“既然想杀我，何必这么麻烦，第一次你有大把机会。”
“第一次？”说到这里，尚维脸上露出回忆神色，“那个时候，你就是个普通人，没必要，而且，我很尊重生命的，不会随便杀人。”
嗯？普通人，季川从他的回答中突然意识到，对方口中第一次好像与自己的有偏差。
两人的第一次相遇是清北大学污染事件，那时自己就已经成为异能者，怎么在他口中就成了普通人。
除非更早的时候，两人就已经相遇过，而自己没有注意。
见季川不说话，尚维开始自顾自说起两人相遇的情况。
“第二次在出租车上，本就是去杀你的，但你为了救你妹妹，为了亲人，我没有下手，我刚刚说了，我很尊重生命的。
接着是第三次，那天晚上的污染源就是我投放的，本来想偷袭，没想到你能力提升太快，我没有十足把握，不得不另做打算。
然后就是今天，本来以为万无一失，又失算了，没想到你会苏醒这么快。”
尚维侃侃而谈，季川听的却是心惊，没想到从最开始对方就图谋不轨，自己却后知后觉。
这时，他突然联想到尚维的工作单位是‘东成市公共交通’，意识到两人的第一次相遇是什么时候。
公交车！
季川觉醒系统当晚，尚维就是那个公交车司机。
从最开始，两人就已经相遇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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