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是密教教主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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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疯帽

因为邪神的影响,异世界的荒野中遍布着邪物与被污染的人类,人类社会将这些被污染的人类称呼为邪教徒。

邪教徒们并不是全都在信仰某个邪神,正相反,邪神们根本就完全无视信徒,可见祂们根本不需要信仰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准确的说,邪教徒和邪物并没有本质差别,区别只在于邪物都是被动接受污染,而邪教徒大部分则是主动寻求污染以换取力量。

在这样的前提下,荒野中的邪教徒们根本就不成体系,也没有什么教派,更加不会成立什么组织,他们只是如同食腐动物一样追寻着那些会让他们变强的材料、仪式、邪物,甚至是邪神的关注。

最终,荒野中的邪教徒们在一次次的变强中异化,要么成为邪物,要么通过飞升,永久的脱离这个危险而又恐怖的世界。

这里的脱离是指彻底的死亡,从概念上彻底的与邪神融为一体,所有飞升的邪教徒都不会有人再记得他们的名号、事迹,就连他们塑造的历史都会被邪神啃食的坑坑洼洼。

当然,也有一些脑子坏掉,或者天然具备传教能力的邪教徒会出于某种目的,成立教派去吸纳信徒。

就比如正神教会。

哪怕是普通人类赖以生存的根基——时之贤者的叹息,也并非是没有代价的,祂从更诡异的角度窃取了人类在每一年中的两个月。

没错,异世界的历法和时间都有问题,一年只有十个月,每个月是正正好好的三十天。

在这样的世界中,任何的获取都伴随着代价,这一点,杨正平在梦中的教主身上可以说是感受的淋漓尽致。

就比如眼前的‘霍华德’。

杨正平手掌微微放平,袖口的手枪落入掌中,他抵在艾文·霍华德的腰间,语气低沉道:“别紧张,放下手里的枪,我并不是要杀死你。”

艾文·霍华德身体一僵,握着手枪的手掌因为汗渍的分泌有些滑腻。

杨正平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对方的反抗是必然的,但他真的没有任何恶意。

【霍华德】,也就是【看守者】,是教主用来储存自己收藏的宝库,他通过那顶能够让一切虚化的疯帽,将自己所有的宝藏都存进了霍华德们的脑袋里,只需要一个安静无人的角落,一个简单易懂的仪式,以及一句口令,就能够将宝藏取出来。

不过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只有教主能够做的。

因为那个仪式是用来沟通临界闪耀者的,正常人、哪怕是邪教徒也不会轻易尝试沟通临界闪耀者的仪式,那很有可能会把自己或者周围的什么东西变成大炸弹。

只有教主能够通过自己丰富的制作大炸弹经验,将仪式化为藏宝库的锁,他也自信不会有人能打开自己的藏宝库。

不过现在能开锁的人又多了一个。

杨正平闭目回顾了一下梦里的内容,省得出错把眼前的艾文·霍华德给变成大炸弹,然后用脚在地面勾勒出一个椭圆,在椭圆中画出象征着临界闪耀者的密文,这是个意向字,下面是赫斯辛密文中的‘人’字,但‘人’字是跪倒下来的,上面是赫斯辛密文中的‘光’字,组合起来就是象征字。

象征着不可名状之神——临界闪耀者。

“咚~咚~咚~”

艾文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他能听到鞋底在地面上沙沙的摩擦声,还能感受到身后男人有规则的呼吸声。

动啊!动啊!动啊!

他的内心在呐喊,身体却像是生了锈一般僵硬,换做是其他人可能就动手了,可他再了解邪教徒不过,普通的枪械很难杀死他们,贸然攻击只会惹怒对方。

莫名的他开始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抱有软弱的想法。

要是其他邪教徒,他说不定会奋起反抗,然而对方可是信仰临界闪耀者的疯子……

杨正平咬破手指,血液滴落在密文上。

“20310425。”然后念出教主设定好的口令,一串很莫名的数字。

原本还在发抖的艾文·霍华德顿时不再动弹,眼中也完全失去神采,裸露出来的皮肤散发着微弱的白光。

“这就是代价。”杨正平暗自叹息一声,和眼前的艾文一样,所有的霍华德在成为看守者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自由,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被教主随时掌控。

他伸手摸向霍华德后脑勺,并没有触碰到什么东西的手感便穿了过去,一道道波纹在后脑勺荡漾,滑腻、油湿的手感传来,他在仿佛蠕动的肠壁一样的空间中触摸到里面的东西,随后抽出手来。

手中正抓着一顶爵士帽,通体白色,帽檐的边缘一圈正对阳光会反射出暗金色的光芒。

“帽子……”杨正平感觉牙根有点发酸,根据教主留下的感应方式,米尔斯应该就这么一个霍华德,结果偏偏是所有宝藏里面他最不想要的那个疯帽子。

能被教主特地存在霍华德身上的宝藏,都是属于极为强力的封印物,但是疯帽这玩意吧,虚化能力是很强,可半点攻击手段都没有,属于最不适合他现状的封印物了。

“不过我也没什么选择,最起码这玩意保命能力应该没问题。”他叹了口气,抹去地面的仪式,抓着帽子转身离开胡同。

“再见了,艾文,不对,最好是再也不见。”

良久,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在胡同口传来。

艾文·霍华德被声音唤醒,眼神一个恍惚,便恢复了神智,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反应,便听到一声大喊:“先生,请你慢慢举起双手,然后慢慢的转过身来。”

他摇了摇浑浑噩噩的脑袋,又感觉好像轻松了许多,辨认出那是附近治安官的声音后,他把冰冷的手枪丢在地上,然后缓慢的举手并转身。

看到了胡同口紧张的治安官与教士,还有眼中满含热泪的妻子。

活下来……了吗?

艾文茫然的看着他们,天上飘下灰蒙蒙的雪花,一切如常。

然而,真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