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持续戳戳
她很少用真名玩游戏，但看着屏幕上弹出来的填空处，她还是没骨气地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样才更有代入感。
江绵成功说服了她自己。
屏幕里的祈怜抬起指尖落在镜子上字体末尾勾勒的弧度，“嗯，现在认识了。”
不愧是纸片人。
纯素颜就是抗造。
这长睫毛悬挂水珠的清纯小模样，就算是神色病态点，也只叫人更怜惜了几分。
屏幕里的祈怜擦拭掉眉眼的水渍，洗漱的过程全然不管对方是否会看见，将病号服脱下来更换了新的衣服。
因为是在洗手间里。
有隔层。
江绵只能看到背景板和一些窸窣的动静。
她试图推开隔层的门。
【不可进入。】
红色的禁止标号出现在屏幕的正中央。
门里面的动静停下，似乎刚才的动作引起了祈怜的注意。
“你在做什么？”
他的嗓音含着些许的困惑。
祈怜将衣服拉下，病号服被脱下，随后更换成他简约的白衣黑裤，再套上米白色的长外套，他这才打开门把手。
门一打开，少年的衣服已经更换完。
江绵原本也只是试试，但发现这个游戏没有那么自由，并不能直接闯进去。
面对祈怜，她的语音麦索性就一直开着了，正饶有兴致地欣赏起对方换回来的穿搭。
之前祈怜整个人躺在地上。
夜色那么重，她还没有仔细地看过。
他收拾好房间里的营养液，低声问：“你哪里来的钱交住院费？”
江绵再一次戳了戳他的脸。
“觉得我养不起你？”她的嗓音不自觉地带着些歉意，“不用担心这个，我捡垃圾养你。”
【祈怜：？】
屏幕里的少年阴郁的眼眸翻出几分孤寂，他握着营养液，画风都被他衬托得有些凄冷，仿佛与她隔了非常远的距离。
他问：“为什么要养我？”
这么一问，还真让她有了领养纸片人的感觉。
虽然对方只是一串数据，但江绵还是耐心地解释：“大概是眼缘吧？你太好看了。”
好看到只要他的立绘一出现，其他的风景都黯然失色，沦为再普通不过的背景板，叫人只能关注到他的情绪起伏。
毫无遮拦的话，让屏幕里的祈怜抬了抬眸子，嗓音压得冷：“肤浅。”
与刚才问话的态度有着明显的区别。
“那要怎么说？”
江绵挠头，虽然她玩过很多恋爱游戏，但一般都是剧情在推动，她本人是恋爱手法其实真不够看的。
她仔细思考了下：“其实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这样。”
“骗子。”
精致漂亮的立绘目视前方，仿佛与屏幕前的她交接着视线，眉眼里是阴郁不减反增，瑰色的唇瓣抿着，“这么短的相处时间，你怎么可能会喜欢？”
他整个人的病态感愈发加重，连带着屏幕界面都暗了下来，就仿佛江绵选择了一个错误且致命的选项。
可江绵并没有找到存档的地方。
不会吧？
这就要失败了？
屏幕里的少年漆黑的睫毛轻扫，手腕处的伤口再次崩开，隔着纱布溢出来新鲜的血迹。
江绵叹气：“好吧，我承认。其实我一直偷偷喜欢你很久了，不然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
是非常牵强的解释。
江绵觉得这个理由应该还是站不住脚，至少骗不到她自己，而且祈怜看起来很聪明，应该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但屏幕里面的祈怜却出乎她意料地减轻了怀疑：“嗯，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他又轻声咳嗽了下。
“算了，我要出院了，谢谢你的医药费。”祈怜收拾好东西，也没有继续追问了。
居然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她的鬼话。
江绵跟着他一起出去。
这下探索的区域图也变大了，病房外的声音刻意压低，几乎都有亲人陪同，而少年却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做好全部的事情。
他看起来很是娴熟，很快办理完出院的手续，仿佛他已经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
医院楼外，是高楼耸立的大厦，悬浮式的中心花园，各种科技的飞船和交通工具，透明的玻璃幕墙上还有各式各样的信息不断浮现。
江绵感叹星际发展的同时，还不忘抬头看看自己周围的环境。
完全就不是一个时代。
她这里未免也太落后了。
祈怜打开终端支付点数，随后他乘坐无人驾驶的磁浮球往家里的位置去。
屏幕也跟随他的视角，一同进入磁浮球内，上半截玻璃都是透明的，带有一定的观赏性质，江绵能透过玻璃看清楚底下的物品越来越小。
一时间看入神了。
她对星际的认知实在是只存在字面上，而手机画面里的这些远比她想象的还要更繁华盛大。
“江绵。”
少年的嗓音微低，似乎是在确定她的存在。
圆球内只有祈怜一个人，他这一路上都没有听见对方的声音，如若不是对方总闲得无聊地戳他的头发，他会时刻觉得对方没有跟上来。
“怎么了？”
少女的嗓音像是就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贴着他耳侧说话一般。
这样的距离，对他来说，未免有些太近。
但祈怜并未避开，而是打开终端看了距离家的位置，随后摇头：“没什么。”
江绵哦了一声，继续翻看屏幕里的角色介绍。
背景里虽然介绍祈怜的家庭，但他目前具体的情况并没有说，江绵试图找出一些没看到的信息，毕竟她说出喜欢对方许久的话。
倘若她什么都不了解对方，祈怜很快就能发现她的谎言。
虽然失败了她也没有什么惩罚，但江绵抱着来都来了的想法，还是决心要完成自己的恋爱游戏。
只可惜上次的信息已经是全部。
她无法再获取更多有关对方的消息。
少女泄愤一般地戳了戳屏幕里精致的立绘，但她貌似忘了这个游戏互动感非常强，习惯性地戳着对方。
大概是觉得游戏不可能每一次场景都做了互动按钮。
端坐着的祈怜极力忽视着她的小动作。
祈怜侧过去脸，试图避开对方的触碰，但却因为他的动作，将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少女的魔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