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旧天已死（求收藏追读）
食气境，又分为“掌火”和“行云布雨”两个层次。
掌火，是指此层次的高手，能将天地间的元气汇聚压缩，形成如火弹、冰刺之类的攻势。
秦元凝聚的冰熊，就属于对“掌火”的精妙运用。
而更高一层的行云布雨，则是指此层次的高手，已能凭借神魂之力，操纵更大范围的天地元气，藉此左右天象，呼风唤雨。
秦元刚刚突破，还在“掌火”层次，自然不会是拓跋浮屠的对手。
秦元举起前肢：“得，打不过，我投降！”
这时，他和拓跋浮屠都注意到不远处的赵羽，忙上来打招呼。
才一见面，秦元就叫嚷着：“赵羽，你怎么才来，我们两在这山谷中无聊得很！”
赵羽莞尔，忙道：“这不是刚忙完，就来看你们了么？”
“秦元，恭喜啊！这么快就晋升食气了。还有拓跋兄，武功同样精进不小！”
“这算什么？十年之内，小爷必定成就阴神真人，长生逍遥！”秦元扬扬熊头。
看起来，他已从白灵君尸解的伤悲中走了出来。
“赵兄，你也入气血境了啊！进步不比我二人慢。”拓跋浮屠笑道。
“没辙，总得慢慢追赶你们的脚步不是？”
“来，快进屋...”
“好！给你们带了些肉蛋奶，还有蔬菜，水果，也不能老吃野味，上火...”
......
两人一熊坐定，赵羽决定给他们煮壶奶茶。
他将铁观音倒入铜壶中，加适量清水，以文火煮沸，不久，茶叶的香气便氤氲飘散。这时，再过滤掉叶渣，继续烧煮，不断搅拌，且加入少量糖，最后加奶。
少顷，香甜的奶茶，就新鲜出壶了。
秦熊没喝过这等好东西，一杯接一杯，就连拓跋浮屠饮后，都赞叹不已。
他们一边喝奶茶，一边吃果脯。
“赵兄，以你的天分，真要一直待在小小的真灵观？不如之后和我一起拜入极道寺，同修大道。”拓跋倏然道。
“拓跋兄，我也想脱身，不过眼下，观中一位长老对我不满，只怕不会让我轻易离去，我家人毕竟都还在县中呢，总不能不顾。
“而且，就在最近，那些福生道妖人，可能就要在大梦泽中搅动风雨。
“我听到消息，府里会调集卫所的兵马镇压，到时，真灵观也要派人参战。那一位，大概率会借刀杀人，将我送往大梦泽。”
“哦？”拓跋浮屠眸光一闪：“若是赵兄参加剿匪，能否带我一个？我入先天之后，武功再想进步，欲一窥宗师奥秘，就必须在生死搏杀中锤炼拳意，上战场最适合不过。若一味闭门苦练，再枯坐十年，也是无益。”
“这...”赵羽有些犹豫。
没记错的话，拓跋浮屠因为刺杀盱眙县令未遂，是上了通缉榜的。这要到了军中，被人认出的风险极大。
“我知道你顾虑什么，这也不难！秦元，将那东西借我一用。”
秦元将最后一点奶茶饮尽，才取出一团白色圆球。
“这是何物？”赵羽不解。
拓跋浮屠接过，用力一握，那白球居然如软泥般化开，他将之涂在脸上，一通搓揉。
很快，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庞，就出现在赵羽面前，普普通通，甚至连重瞳都被遮掩。
赵羽双眼瞪圆，不敢置信道：“这...这是什么！”
秦元吐出果核，得意道：“这是我娘击败一个大轮寺和尚，从他那儿得来的，勉强算是件法器吧，叫做‘百变灵泥’，持有者，可任意改变样貌。道术不到阴神境界，根本看不穿。”
他旋即又道：“拓跋大哥，你和赵羽出去，可得带上我！”
拓跋浮屠摇头：“我们是去上战场！怎能带你呢？所幸你如今已突破食气，黑华青木已死，这招摇山脉中，几乎没有能威胁到你的妖兽了。否则，我们也不放心离去！当初我们可是答应白灵君，要好好照顾你的。”
秦元急了，忙看向赵羽。
赵羽只能一碗水端平：“拓跋兄，我只是大头兵，也未必能带人，不如你留在山谷陪秦元？”
拓跋浮屠思量半晌，还是争取道：“那我暗中跟着你？在战场上，也能替你挡挡明枪暗箭。既然你得罪了观中长老，那此行只怕凶险难测。
“赵兄，这是难得的磨砺武功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听拓跋浮屠如此说，赵羽也不好再拒绝。
至于秦元，央求两人无果，也只能作罢。
......
赵羽在山谷中小住了两天，便又启程离开了。
临行前，拓跋浮屠送给他一只青隼，两人约定，如果赵羽被选中剿匪，就以此鸟报信。
......
刚回家，赵羽便从赵渊口中，得知了一个惊天消息：
五日前，一直盘踞在大梦泽深处的大匪盗，青面道的首领——吴越，声称得福生太上天尊托梦，得了一件奇宝，并获八字箴言——“旧天已死，青天当立！”
吴越自号“大贤德师”，公开起义，举兵反衍。
一石激起千层浪！
这些年，虽然官府极力宣扬盛世，可明眼人都能看出，大衍已由盛转衰，各地贪官污吏横行，民间怨气渐增。
可至少在明面上看，整个王朝的统治大体还是稳固的，即使背地里已暗流涌动。
而吴越，却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真正揭竿而起，公然挑衅皇权，这等于播撒了一颗火种，在所有底层百姓心中生根，总有一天，会化为席卷天下的熊熊大火。
从任何程角度来说，帝国高层，都不会容忍这件事的发生。
大梦泽所在的庐州府，则更是立刻调集兵马，前往镇压。
同时，府城命令下辖各州县的卫所，以及境内所有道观、佛寺、宗门、武馆，都必须派人参战支援。
局势瞬间紧张起来。
赵羽问赵渊道：“大哥，你应该不用去吧？”
据他所知，山阳是庐州府中的大县，可所能调动的力量，也仅有一千城卫军与三百衙役。剿匪这种事，不该轮到赵渊他们上。
果然，赵渊道：“城卫军会出动，我们要留在县城中，随时弹压动乱。”他旋即又问：“真灵观也需派人参战，你...”
“我大抵是要去的！”
赵渊一惊：“战场可不是儿戏！你虽然成就了气血，然叛军之中高手也不少！听说那吴越，更是得福生太上天尊传法，一身道术，惊天动地！”
赵羽安慰道：“放心！我自会小心谨慎，大哥，你在家中，将小颖照顾好。”
......
假期结束，赵羽回到观中。
不出所料，一进真灵观大门，便听到内外门弟子们都在议论此事。
似乎有不少人都被抽到，其中有些人怨气颇深。
“娘的！银子都给崔禅赚了，咱们连饭都吃不饱，一打仗，就想起咱们了！什么东西！”
“谁说不是！俺只想好好练武修道，谁想去大梦泽送死！”
“嘘！据说，这名单是田长老定的！小点声！”
......
当然，也有少数人认为，这是一次机会。
按大衍的军制，战场立大功者，哪怕其本身并非兵士，而是武馆道观弟子，一样能藉此踏入仕途。
会道术者，可加入行道司。单纯武者，则可进入卫所。
将此视为人生机遇，倒也合理。
“听说参战名单，贴在灵官殿外，去看看。”
赵羽快步来到灵官殿，果然见到殿墙上，张贴了一张大榜，榜名是四个大字：“为国除贼！”
在榜尾的位置，赫然写着自己的名字！
果然！田赐这老东西！赵羽心中冷笑。
“赵师弟，恭喜啊！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
不远处，武房内门弟子祈连踱步走来，哂笑道：“只是...大梦泽凶险，师弟可要小心，别死在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