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雨中的歌声

在那个“门”里面出来后，路明非再次回到高架桥上，只是这个高架桥上不再有那些幽魂和酷似神祗的家伙。身前滴滴的警报声似乎到达极限，路明非每走一步，身上的光芒就消失一分，精悍的身体慢慢消失，渐渐成为十四岁男孩的身体。

路明非默默地感觉一下，现在的“大地之光”只有燃烧殆尽后所剩下的余火，已经无法再让他成为奥特曼。

虽然早就想到在这个世界“大地之光”迟早会消失，却没想到会这样快，但结果是值得的，路明非把一个无辜的人给带出来，保护好他的性命。

尽管令人好奇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那些幽魂和装神弄鬼的神祗是什么样的身份，但现在的路明非已经没有能力去解决它。

幸好只有在特殊的情况下，那个“门”才会开启，而那些家伙因为某种因素给束缚在那个世界里面，无法离开。像鹿芒这样踏入其中的，应该只是个例，暂时不用担心会有特别大的伤亡出现。

不过，得想办法解决它，它的出现让人觉得有些不安，路明非可是亲眼见识里面有什么样的东西。

如果高山我梦在这里，应该可以理解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看上去就与量子力学有关系，也许可以找到让常人不会进入的方法，路明非心想。

这时，鹿芒开始用力呼吸起来，雨水淋在他的身上，冰冷的感觉让他渐渐找回知觉，在路明非与奥丁的能量冲击前，他觉得自己都快要高温煮熟，现在终于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鹿师兄，不好意思，牵连到你了。”路明非在一旁看着他，说道。

“不，我得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就得留在那里。”鹿芒回过神来，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说道。

“我仍然得说声不好意思，我要是早点来，就能保护好带你来这里的那个人。呃，他是你的父亲吧？”

路明非想到在那个世界里，鹿芒向着奥丁喊着自己的爸爸怎么样，想到带鹿芒离开的那个中年男人，应该就是鹿芒的父亲，他已经晚了一步。

鹿芒闻言，眼神微微黯然，低着头，“没关系的，那不是你的责任，是我要谢谢你。”他慢慢说道。

路明非无言，他早就知道，奥特曼不是神，他无法拯救所有的人。可是，得知有一个人因为自己慢上一步，而留在那个世界里面，心里仍是会觉得痛苦。

要是一开始答应鹿芒让自己搭车的建议就好了，那样就不会有这样的悲剧出现。

路明非轻轻上前，伸手搭在鹿芒的肩上，说道：“节哀。”

“我只是痛恨自己，没能在他活着的时候，跟他好好说说话。”鹿芒默默垂下头。

看样子鹿芒与自己父亲的关系似乎很复杂，想到在学校里的时候，那中年男子来接鹿芒，鹿芒没有给他什么好脸色，路明非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便不做评价。

“路明非，你可以再进去那个地方吗？”忽然，鹿芒抬起头，紧紧地盯着路明非，眼神里有着某种执念。

路明非微微一惊，询问道，“你是要去复仇？还是？”

“如果可以，我想要复仇。但是，我也想要寻找到我爸爸。”

“他可能活着？”

“奥丁说了，他会许诺永恒的生命。虽然指的应该是那些死侍，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可再怎么样……那也是活着。”

路明非想到那些幽魂似的人，只有它们符合“死侍”这个称呼，那假冒神祗的家伙说的永恒生命指的就是这个？那这厮真的活该被揍！

其实路明非也有一定的预期，像这种诡异东西说的再好听的东西，必然会有某种代价，在高山我梦的世界里，他就有碰到这样的诡异存在，一个叫作“魔头鬼十郎”的咒术师，说是要让自己的子孙后代继承其荣光，但真正的目的却是让子孙成为自己的傀儡。

“死侍是什么东西？”路明非问道。

“我不知道，只知道就是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鹿芒摇摇头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要是真正见到你的父亲，没有办法拯救他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尝试去见他。路明非，你可以帮帮我吗，你可是奥特曼。”鹿芒有些祈求地看着他。

“要是可以，我也想要帮你。但是，我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成为奥特曼的力量。”路明非轻轻挠头道。

“什么意思？像是迪迦结局里那样，你已经无法成为奥特曼了吗？”鹿芒没有看过多次奥特曼的剧集，但迪迦奥特曼的结局却是有听说，在打倒最终BOSS后，主角失去成为奥特曼的力量，回归平常。

路明非没想到鹿芒这样的三好学生都有看过迪迦奥特曼，不过迪迦奥特曼的结局在播出的时候的确很火，鹿芒可能有听说。

“不是同一个原因，但结果差不多。”路明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是吗？”

看着鹿芒的眼神，路明非明白他应该就不会这样放下，轻轻拉起鹿芒，说道：“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老是淋着雨不是好事，要是让人看见我们两个人在高架桥上，也会有麻烦的。”

“嗯……”鹿芒微微点头，因为血统觉醒的关系，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有所提升，可是翻车以及能量带来的冲击，给他带来很大的负担，加之暴雨不断的冲刷，他确实觉得自己快要倒下了。

路明非搀扶着鹿芒，顺着小道往高架桥外去，忽然他听见低低的哼歌声在雨中响起，在雨水的声音里显得非常低，鹿芒看上去就没有听见的样子。

路明非转头，寻找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在白茫茫的雨幕里看见远方似乎有个人在那儿，因为“大地之光”所剩无几，路明非无法保持着远距离的透视，只能隐隐约约看出，对方的眼里似乎有着金色的光芒。

在这样的雨幕里，都可以看出那抹金色，其眸子必然闪烁着耀眼的光。路明非在那个男孩、冒充神祗的厉鬼以及这个人身上，都看到这样的眼睛，这种黄金瞳究竟是？

路明非却是没有注意到，他的眸子此时同样闪烁着黄金的光芒，熠熠生辉。而在路明非到达那个世界前，鹿芒有着一样的黄金瞳出现，路明非到来之后，因为身体不适，很快就恢复原来的黑色。

出来之后，鹿芒有注意到路明非的黄金瞳，可能是因为见识到路明非成为奥特曼的样子，他就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便没有说出来告诉路明非。

远方的那个人似乎注意到路明非的视线，风雨瞬间加大，路明非微微抬手挡雨，等再次看去时，对方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