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末育燕,铸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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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斗狗聚人

下了决定的宇文坚一手拉着一人站起身子,笑道:“呼延乙那楼,须卜旗云。”

见宇文坚直呼大名,两人低头已待。

“呼延乙那楼,我命你为左五十长,领五十骑,成左军。

须卜旗云,我命你为右五十长,领五十骑,立右军。”

两人眼露热切,扶胸应诺。

宇文坚继续道:“右五十长,本首领给你下第一道命令,你即刻启程,拜访预离的各部首领,三日后,我将在新营内举办斗狗赛。

谁赢一局,百羊相送。”

摸不到头脑的须卜旗云扶胸应诺,此刻他选择相信宇文坚。

眼见须卜旗云利落的打马离开。

呼延乙那楼提醒道:“首领,部族内的羊数,可不够咱们输几回的。”

宇文坚翻了个白眼,敢开盘还怕熟?

“我自然知道,但若是没有百羊之利,谁还愿意等上三天,来凑我斗狗赛的热闹。”

“这...”

拍了拍呼延乙那楼的肩膀,宇文坚笑道:“乙那楼大哥,你还是去照看部族,此事我自有计较。”

宇文坚的目标很明确,既然没资本造出刀剑,咱就玩点小的,望着滚滚铁水倒进土模子里,搓搓手的他已经等不及了。

待土模冷却后,老铁匠屈老头使锤砸开模具。

一根根黝黑且粗糙的尖刺散落了下来。

宇文坚弯腰拿起来一瞧,虽说表面还是粗糙不堪,但扎在牛皮上亦是窟窿却是个堪用的。

屈老头人老手巧,打磨片刻,寸许尖刺便锐利逼人。

转手将尖刺送到皮匠手里,早已裁剪好的皮套上,铁刺被挨个定紧,霎时皮套上尖刺林立。甚是唬人。

宇文坚将皮套首尾一扣,一个崭新的防狼项圈就攥在了手里。

掂量着手里沉甸甸的,宇文坚脸上笑开了花,小本买卖岂能皆用实料,遂扭头吩咐道:“用铁还是太多了,我手里的就当作上品,做出来三五个,打磨打磨,用来送人。

其余五根刺的为中品,专门用来给贵族,要多备些。

其余三根刺的为下品,定价低些,长度上也相应的短上些,留给参与的牧民。”

听着自家首领的吩咐,屈老头和皮匠赶忙应诺。

......

王帐的门帘被侍卫掀开,宇文莫圭和宇文屈云并肩而出,身后跟着呼延赤沙和二三亲信。

心情不错的宇文莫圭散步营内,环顾下却发觉人少了不少,此时正是秋忙时节,此景象可不常见。

“赤沙,这营内为何如此空旷?”

“大单于,逊昵延今日在新营内组织斗狗赛,宣称赢一场可得百羊,吸引了不少人去。”

眼见宇文莫圭的脸色阴了下来,宇文屈云赶忙笑道:“斗狗,这事我熟啊,没想到逊昵延想光着屁股去分营,来人,去牵本王的狗来。”

宇文莫圭没好气的瞪了眼三弟,哼道:“走,我们去看看这小子耍什么花招。”

此刻宇文坚的大营内云集了近千人,望着草原上少见的人头攒动,宇文坚心里暗暗叫苦,能攒这么多人是不容易,自个还没赚上,就先搭进去几只肥羊熬汤,小亏。

感觉亏了的宇文坚暗暗给自己打气,这不血赚一把,简直对不起自家熬了汤的羊,说着自己也下手来上一碗,骨头也捡大的捞。

大伙正喝汤暖着身子,几个辈分大的老贵族率先忍不住道:“逊昵延,大伙已经聚了一个时辰,你莫不是舍不得你的几只羊吧。”

有领头的,瞬间场上七嘴八舌的都来了。

“对啊!赶紧开始吧,等急了都。”

“我的獒犬已经准备好吃肉了。”

眼见人犬各沸,宇文坚放下海碗,暗哼尔等送羊,还积极上了。

宇文坚抬步走到高台,先是恭敬的向三个方向鞠躬开场,毕竟都是送羊人不是。

宇文坚笑道:“诸位莫急,这不是来了嘛。”

众人瞧见宇文坚手中牵着的狗,是一个普通的牧家牧羊犬,身形都算不上大,只能算大路货色。

“逊昵延,你怕是羊儿太多,请大伙吃羊来的吧,就这小犬,我家狗儿一口一个。”

“送羊喽。”

“送羊喽。”

浑不在意的宇文坚抬手止住哄声,笑问道:“该如何定冠?”

“自然是胜者。”

宇文坚眉头一挑道:“那又如何判胜?”

“咬死为败,活着为胜。”

“对!”

宇文坚蹙眉叹道:“那可惜了,我就这一条狗,咬死了不可惜,但大伙这么多人,总不能只有一人能获百羊吧。”

贵族们觉出了味,这小子有图谋啊。

“你待如何?”

宇文坚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一挥手,只见呼延乙那楼带二十人在场中撑开众人,围成圈状,又有十人抬着两只木笼上来。

木笼入场,霎时狗声不断,众人瞧见的是每笼当中,皆关着一只健硕的成年狼。

宇文坚趁势讲解道:“诸位且看,这两头大狼是昨日打猎时新获,饿了一夜,正是猛时。

我与诸位斗,伤了谁的狗,大伙心里都难平。

此刻不如斗狼,谁家狗能独自咬死狼,谁便为冠,如何?”

“逊昵延,你怕是爱护你的羊儿,玩不起就别玩,谁家的狗能单独胜狼。”

“就是,去年冬日,我家狗群被只独狼咬死了三条,连带着羊群也受了灾。”

见众人质疑,宇文坚面不改色的说道:“既然大家都认为狗单独胜不了狼,倘若我这只胜了呢?”

说着宇文坚还不忘摇了摇手里的狗绳,秀了秀这条普通的大黄狗。

见众人犹疑,宇文坚趁热打铁,激道:“若赢了,我不求大伙每人给我百羊,但输了,我将部族里的羊一只不剩,全分与众人如何?”

“好!敞亮!”

“就当看个热闹。”

随即宇文坚给拔拔赤勿使了个眼色,拔拔赤勿便牵着狗走到场中。

只见他先将狗绳取了,顺道还爱腻的摸了摸狗头,随即将防狼项圈在众目睽睽之下绑到了狗脖子上。

准备就绪的拔拔赤勿伸手一抬,只见笼旁的呼延乙那楼打开木笼,灰狼几乎是瞬间冲出牢笼。

它环视四周,皆是昨日扑杀狼群的怪物,只能硬着头皮扑向场中最弱的大黄狗。

厮杀一触即发,但当灰狼按往常一样,抓住机会寻着大黄狗的脖颈处咬去时,却总会被防狼项圈上的铁刺阻挠,扎的满嘴血不说,还得被大黄咬上一口。

一次,两次。

当第三次恐惧闪过灰狼的眼睛时,血腥味刺激下的大黄终是抓住机会,死死咬住了灰狼的脖颈。

随着一声哀鸣,摇着尾巴的大黄像个勇士般,重新回到了拔拔赤勿身边。

短暂的交锋,结果却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