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看甲出端倪
数天后,回到营地的宇文坚按草原规矩给首领进献。
他在所获的甲胄选出一副完好的,再添十匹良驹,以战获献给了宇文莫圭。
第一次得到儿子的进献,宇文莫圭心里百味杂陈,作为父亲他自然是高兴的,不过听呼延赤沙带来的详尽过程后,心里同样替宇文坚捏了把汗。
不过,很快宇文莫圭眼中的怜爱就被坚毅取代,既然儿子能有几分本事,那便定要托一把,看看他能不能飞得更高了。
宇文莫圭自然不与子争,他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宴会,并允诺宇文坚自分其获。
事后宇文坚对此行保护自己的一队人马,人手封赏一甲一马,可谓大方。
唯今他还剩下两副完甲、五副残甲和十二匹良驹,这些便是他可以安稳落袋的财产了。
第二天刚闲下来,宇文坚便来到帐外,他迫不及待的将箱子打开,小心翼翼的将谷底仓促晾晒过的书籍一一取出,准备在车架上再次晾晒。
没多久他便满头微汗,手臂上伤口未愈,时来的疼痛似蚂蚁在撕咬,林间拼杀的代价还在持续还贷中。
一旁跟来的苇儿将码放好的书吹落一次又一次,明显是来捣乱的主。
宇文坚无奈训斥道:“你莫子动嘛。”
见宇文坚回应她了,苇儿撇着嘴,哼道:“你真是笨死了,看我的。”
说着苇儿伶俐的动起手来,那速度可比宇文坚快的不止一倍。
苏苇儿时不时还扬起小脑袋,眼神里尽是挑衅。
宇文坚不免笑着摇了摇头,小孩子心性。
闲下来的宇文坚恍然过来,此刻才想起术业有专攻,女孩子的手自然要比自己巧上三分,遂笑道:“给你个凭本事吃肉的机会。”
闻言苏苇儿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曾经有人教过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瞧着苏苇儿满眼的质疑,宇文见脑门上闪过两丝黑线,小妮子!这道理还是我教的好不,这么快就往我身上使。
决不能让这妮子小瞧!
随即宇文坚背起手来,绷着脸道:“我出一只羊的报酬,你帮我晾晒余下的书籍。
自然,你也可以唤些熟识的姐妹来帮衬。”
一只羊!
半箱书。
一听有赏的苏苇儿眼睛立马弯成了月牙,她知道宇文坚刚赚了一波大的,不怕他没本事还。
财迷的苏苇儿站起身来,急吼吼接话道:“男人说话,可莫要反悔!”
“先付。”
有这两字打底,苏苇儿一溜烟的跑去唤人了。
瞧着苇儿身上似乎拥有着无尽的活力,连带的宇文坚心情也好上不少。
其实就算苏苇儿不帮忙,这羊也是准备送她的,现在一瞧这妮子的反应,显然凭本事挣的,吃到嘴里才更香。
宇文坚刚欲转身回帐,便远远望见,百米处呼延乙那楼骑马赶了过来。
宇文坚抬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笑着打招呼道:“乙那楼大哥。”
呼延乙那楼点点头跳下马,牵着缰绳,略带无奈的说道:“我去问了父亲,刚经历过大战,部族损失颇大,有数的铁匠都忙的脚不沾地,压根抽不开身接私活。
你的残甲怕是一时半会,找不到人来修了。”
宇文坚点头表示理解,毕竟部族里的铁匠是有数的,他要用来办私事,自然得按规矩来。
没办到宇文坚托付的事,呼延乙那楼不自觉的摸摸脑袋,他刚拿了宇文坚的封赏,此刻事没办成,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呼延乙那楼试探着问道:“逊昵延,要不,咱们自己试着修补?”
“自己来?”
一时间宇文坚脑海里也没啥平替的法子,便颔首同意。
两人并肩走进帐内,呼延乙那楼上前,从箱子内将一副微残的甲平铺到了地上。
这副盔甲的胸甲处明显有五六个大小不一的坑,破损处的甲叶有的变形,有的处在半脱落状态,显然这都是马蹄子踏出来的杰作。
呼延乙那楼拿起甲胄前后翻看,道:“凹进去的地方,变形的甲叶咱们使锤砸砸应该能行。
至于完全脱落甲叶的地方,要么找其余甲挪补,要么打新的了。”
“等等。”
眼尖的宇文坚蹲下来,仔细去瞧各处甲片。
他用手指着几处破绽,道:“乙那楼大哥你瞧,这些甲叶似乎是新打的,有些还没来得及上漆,这或许是一副最近才修过的甲。”
呼延乙那楼顺指望去,同样觉察出了不对,赶忙扭身在其余几副盔甲上仔细搜寻,很快便又发现了数个新甲叶。
“这里也有几处是新的。”
得到肯定的宇文坚站起身来,闻氏的私甲他命人送了回去,到手的这些甲几乎都是蒙面人一伙的。
此刻有修补,说明他们很可能存在一个补给营地,而且能修甲,说明必然有匠人在其中。
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那便是匠人就在蒙面人中,此刻早已身陨。
这事五五开,得看自家有几分运气了。
看着一旁等信的呼延乙那楼,宇文坚笑道:“乙那楼大哥,那个跟我们一起回来的俘虏或许有用处了。”
“我这就去将人带来。”
很快人就被两个侍卫架进了帐。
“别杀我,别杀我,我只是个庖厨,我只是个庖厨啊。”
瞧着一进帐就趴在地上不断磕头的中年汉子,羊圈里喝了半夜风,换谁都会带着几分狼狈。
主座上,宇文坚笑道:“庖厨?你会做什么菜?要是真好吃,饶你一命也是简单,顺道还能给你个衣食无忧的活计。”
一见有戏,那汉子仰头恭维道:“小人最会炖羊肉,炖出来的羊头最美。”
却见宇文坚突然脸色一黯,叹道:“不巧,小子我最讨厌吃的就是羊头。”
“啊?这...”
瞧着呆愣当场的汉子,宇文坚噗嗤一声笑了,他起身走上前去,将那汉子从地上扶起,笑道:“算了,不逗你了,说说吧,为什么会被拔拔赤勿他们在放马处擒住。”
那汉子被这一闹,吊着的胆子七上八下,哪里还敢多想,立马竹筒倒豆子般,将所知尽数上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