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明云斋
清晨，秋高气爽。
方明沐浴着金光，眼角尽是惬意。
浑身上下的毛孔，一点点舒展着，吞吐着其中的强大气血。
一来一回，这种气血渐渐化作一层盔甲，快速在方明体表，变换着形状。
姜颜在一边，啃着烤肉，极为凝重看向方明，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
现在的方明，比她强大太多了。
小芳在一旁，织着毛衣，不时看看姜颜，不时看看少爷。
只感觉莫名想要笑出来。
姜颜眯了眯眼，对于方明的力量，十分惊讶：
“不行，我也要多练一下，要不然的话，方明超出我太多了，以后想要教训青云老道都要被拦着！”
啃下一块烤肉，姜颜下定决心。
呼！
方明缓缓收拢自身气血，霍然睁开双眼，张口一吐，一道无形的白色剑形，朝着前方缓缓推进。
砰！
直到三丈，这才消失，发出一声轻响。
小芳没有反应，她对于武者的事，也不敏感，只知道少爷就是少爷。
姜颜身为武者，却知道方明的这一手，代表着什么，站起身来，目瞪口呆看着方明道：”吐气如剑！方明，你的肺腑这么强？”
“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修炼了？！我记得你之前连异力都难以控制。”
“现在好了，异力你有了，连吐气如剑，你竟然都先我一步，啊啊啊啊！”
姜颜抓狂，腮帮子一股一股看着方明，心中气恼。
只因吐气如剑，一般来说，象征着肺腑的强大，气血的控制。
连吐出的气，都可以控制成精妙的剑，就代表拥有了作为气血后期预备役的资格。
至于气血中期的气血化兵，则是另外一种手段，不用做到如此复杂。
这种手段，需要长久的练习，让身体习惯这种控制，直到最后，身体将这种变化化为自然。
姜颜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方明，是不是躲着她，自己狠狠修炼了。
方明无奈叹了口气，道：“你不要只修炼苍龙棍，有时间，多了解一些武学基础，对于你会很有帮助的。”
姜颜脸色顿时拉了来，冷哼一声，不再和方明说话。
看似傲娇，实则是被方明说到了痛点。
姜颜的武学天赋是没得说的，可是大部分精力，都是放在苍龙棍这种武学上面。
对于其他武学研究甚少，武学理论在修炼前期，自然是不用注意。
但是到了后期，这些就越来重要。
而姜颜，本身对于这些就是最薄弱的存在了。
对于姜颜的脾气，方明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自然是知道。
提了一嘴，也就没再多说了。
要是姜颜需要，他自然是会倾囊相助。不过现在看来，她并没有这个意思，那自己也没必要勉强她。
小芳笑了笑，起身进了厨房，将汤药拿了出来。
方明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被吸收到萎靡不振的阳气，也是慢慢增大了一圈，散发出来耀眼光芒。
可惜现在处于气血极限，他需要破限，才能够再次进行突破。
要不然的话，以他现在的状态去突破，倒也能够有不错的效果。
休息了一会儿，方明看了眼姜颜道：“好了，今天我们去吃明云斋好吧？我请你把里面的全吃一遍。”
说完，方明这才出门。
这一次，姜颜倒是跟了上来，满脸雀跃，刚才的不满早已消失。
嘴里念叨着：“方明，这次你最好没有骗我，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两人这是要去方鲲的酒楼。
自从回来之后，方明也不时会去方鲲的酒楼，打打牙祭。
毕竟是自家的店铺，还能起到一些震慑作用。
一些人知道了他来，对于酒楼的背景自然就清楚了。
就算是城中有些势力的人物，对于这门生意的心思也会立刻熄灭。
开玩笑！铁鲸帮堂主开个酒楼你都来搅和，是看不起铁鲸帮不成？
而姜颜，这个吃货，无疑也是被酒楼的菜肴给迷住了。
方明一笑，实际上他并不是很想去，对于口腹之欲，他甚至没有多少需求。
练武才是他最喜欢的事情。
但是没办法，只得道：“好，你要吃什么就吃什么。”
……
街道上，一位身穿粗布衣物的男子正在大声推销着自己摊上的货物，俨然已经将摊贩的心思，融入了骨子里。
“慢走啊！”
男子数着刚卖出去货物，赚到的钱，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缓缓行走的马车，立刻眼神一变。
走了几步，不由小声对着旁边说：“老大，那个好像就是方明，我们是不是要通知一下？让兄弟们过来？”
在他身边的，是弯腰低头，拿着针线，正在做衣服的青年。
看到自家老大，对做衣服投入如此巨大的注意力，男子不由嘴角一抽。
心中无限悲凉：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潜龙十六啊？！
潜龙榜十六，潘小刀，刀谷弟子，后入青阳军，一手暗器飞刀，年轻一代中，名列前茅。
潘小刀用牙咬断细线，将织好的毛衣扔在摊位上。
抬起头来，看着方明马车离去，这才淡淡道：“不用了，我们不是地痞流氓，更不是打群架，更不是市井之徒！”
“我们是军人！是强者！要有风范，要有风度！”
“元杰，你懂吗？”最重要是，叫人来也没有我强。
“再说，对于所有异人，我们都要以雷霆手段实施行动！宁肯杀错，不能放过！”
阳元杰自然不知道自己老大内心的独白，见老大说出这番话，只感觉老大已经到了一种自己需要仰望的地步。
难怪，老大是老大，而自己，只能够作为小弟，跟在老大身边。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老大，就算是织毛衣，都有着某种说不出来的风范，隐藏着某种高人作风。
他不由沉声道：“是！老大英明！”
嗯？老大人呢？
等他再次抬头的时候，却发现潘小刀已经走远了。
顿时一惊，将布的四角抓在一起，背起来连忙跟上。
……
方鲲夫妇经营的这座酒楼，原本叫做青云斋。
方鲲两人来到这里之后，就将名字改为了明云斋。
装修也是从原本的奢华，浪费，经过两人考察，换成了颇具古意的简朴装饰。
这种装饰，需要一定的学识，才能够明白其中奥妙。
对于那些达官贵人来说，这才是真正能够展现身份，内涵的装饰。
而这些装饰，自然也就为酒楼增分不少，这也导致现在的酒楼，可谓是人满为患。
方明和姜颜来到这里的时候，要不是在二楼，有一个专门为他留下的包厢，怕是都没有办法坐下来。
“爷，这边请……”
店小二引领着方明往二楼上走。
二楼上，正是方明特意为自己留下的一个包间，还是最好的位置。
而就在这时，一楼的一张桌上，一双眼睛正灼热看向两人走去的方向。
“好美……”
那人呢喃，眼中尽是对姜颜容颜的震撼。
那一袭红裙，那精致五官，那……
砰！
一个爆栗打到了他的头上，完全没有收敛的力道，让他眼睛飙出了眼泪，叫都叫不出声音，只得捂着头，慢慢蹲下。
半响，他才回过神来：“八哥，你打我干嘛？”
赵军眼里孕育着大豆大小的泪珠，一脸难受不满看向自己八哥。
“我干嘛？”赵英冷笑一声，直接抓着自己小老弟的头发，拉到角落，沉声骂道：“你踏马的什么心思？最好给我收敛一点！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人是谁？你个蠢货！”
听到赵英的话，赵军一愣，随即明白过来这里是哪里，顿时后怕。
这里可是铁鲸帮堂主的酒楼，来到这里的，无一不是在文阳城有身份地位的人。
而自己刚才，要是人家真计较的话，说不准还真会招到祸事。
但，少年人的心性总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赵军尽管知道自己做错了，还是忍不住嘟囔一句：“不就是看看吗？我们赵家背靠安家，安家备考城主府，八哥你这也太小心了……”
赵英额头上满是黑线，不动声色拍了自己这位老弟，让他后背筋骨咔嚓一声，明显是断了。
赵军额头上，登时冒出豆滴大小的汗珠，不敢置信看着自己这位性格看来温和谦逊的八哥。
赵军觉得，眼前的堂哥，似乎在当上家主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连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冰冷无比的。
赵英冷漠看向赵军，低声道：“那是铁鲸帮堂主，方明！他的女人你都敢窥视，你信不信出了酒楼，你就别想从地上爬起来了！”
什么？铁鲸帮堂主？
赵军一愣，内心只感觉一道银色的闪电，将自己劈得焦头烂额，周围的目光，像是针一样，刺入了自己的内心。
连身体，都像是没有了力气，双腿一软，要不是有赵英扶着，甚至会直接摔倒。
赵军哆嗦着开口：“哥，八哥，谢，谢谢你……”
要是周围有人注意到自己的目光的话，只要是有一点点讨好那位堂主的可能，那自己可就死定了。
赵家，安家不可能为了自己，得罪这样一位少年天骄。
赵军这一刻，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才十八的八哥，能够在老爷子死后，得到家主的位置。
赵英叹息一声。
虽然白痴了点，但终究是自己的弟弟啊！
自己做到这个位置，不就是为了自家兄弟姐妹，为了家族能延续下来吗？
想到这里，他脑海中划过一道丽人的身影，不由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一切，应该都是值得的吧。
……
方明特意留下的包厢，是酒楼之中最好的位置。
南北通透，采光适当，铺设简朴耐看，古董花瓶放着新鲜的花朵。
房间内干净到没有一点灰尘。
姜颜搬着一张摇椅，在窗户前老神在在，眼神之中满是惬意。
尤其是想到等一下，能够品尝到的美味，更是心情舒畅。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这样会不会太颓废了？”
“不不，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享受几天，也算合理。”
“不过自己要是好了的话，方明不给自己这样的生活怎么办？”
于是，姜颜的眉头不由皱了起来，陷入了严肃的思考之中。
另一边，方明开始点菜：“把这些菜全都上一遍，然后再来一壶酒……”
“碗筷来三副，还有，叫华文西过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他说一下。”
伙计点了点头，将东西收拾好，退出房间。
关门的那一刻，开始飞奔安排一切。
他可不是普通人。
而是刘文龙专门安排在酒楼的宗师高手，就是专门为方明服务的。
华文西看着手中的情报，整个眉头都是皱在一起的。
距离刘文龙交代的六天，是越来越近了。
自己要是再交不出线索，怕是要被革职了。
可是，明明是无比明显的线索，人就是找不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还有关于文远山的。
这位文阳城城主，在这段时间，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加了铁鲸帮一成的税收。
这一成可谓是将铁鲸帮的收获再压缩了一些。
原本就稀少的收入，现在更是显得微薄了。
“我真是太难了……”
瘫坐在椅子上，华文西只感觉无语到了极点。
城主是白痴，办事的人是白痴，所有人都是白痴。
呼！
控制好自己，华文西正要前往情报部门，询问关于打探的情况。
毕竟其他的也就算了，这个可是堂主的事情，自己还是要排在在第一位的。
可就在这时，华文西还没有开门，门就被砰的一声踢开了。
只见明云斋的伙计，正满头大汗，站在门口。
华文西不由眉头一皱，难道有人闹事？
伙计愣了愣，道：“没有，就是堂主叫掌柜的，去酒楼见他。”
什么？
华文西脸色一变，接连控制了自己好几次情绪。
可还是没忍住，耸拉下脸来，像只斗败的公鸡，最后叹了口气，道：“走吧。”
……
华文西的精神高度紧张，连脚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走进包厢之中，还是忍不住，感觉心惊胆战，生怕自己被方明的怒气干涉。
轻轻关上房门，华文西才发现，包厢内出了方明之外，还有一位极美的女子。
他不敢多看，而是连忙对方明行礼：“堂主！”
方明轻声道：“起来吧，那副碗筷是给你准备的，自己吃一点，找人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华文西不敢拒绝，但也不敢动筷。
吞了吞口水，这才道：“堂主，这件事遇到了一些阻力，我等下就去询问情报部门，希望再给我一点时间。”
方明皱了皱没，淡淡道：“给我尽快一点！阻力的来源是什么？”
华文西摇头道：“不清楚，每次查到的时候，线人不知为何就消失了，我派去极为宗师，都没有消息，或许要让气血一变的帮内高手出手才行。”
那就难怪了。
方明思索了一下，看了眼没心没肺吃着的姜颜，道：“你就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吧，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这件事情，必须解决！”
堂主要一起去？
华文西打了个激灵，就要说话。
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道吵闹声。
“客官，里面是外面堂主，你们不能进去啊！”
“什么堂主？在我们面前，就算是堂主，也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立刻给我走开，要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砰的一声，方明正将一块鸡肉塞进自己口中，门就被踢开了。
华文西吓了一跳，脸上没有控制住，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起来。
要知道，这里可是自家堂主的店铺。
华文西身为铁鲸帮内的管理者，竟然没有安排够人，阻止别人进来。
这……
可还等他开口，踢门的人就来到了方明背后，并且毫无顾忌喊道：“你就是方明？”
华文西满脸气愤，看着来到这里的两位年轻人，怒道：“你们到底是谁？不知道这里是铁鲸帮的地盘吗？”
潘小刀看了华文西一眼，一股无形的力量，顿时将华文西定格住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定格，而不是僵硬。
华文西整个人，被潘小刀的眼神扫过，简直就像是被人用钉子钉在了地上一样。
阳元杰看到这一幕，只感觉老大不愧是老大，不愧是自己的榜样，潜龙榜十五的高手……
潘小刀睥睨将目光看向方明，无比平静道：“你就是……”
没等他说完，他无比惊愕，惊恐发现，自己也被定住了。
和华文西的定住不同，他是可以反抗的。
只是，他有预感，要是自己反抗的话，接下来迎接自己的，绝对会是一道无比强大的力量。
“谁说的方明只有潜龙二十的水平？排潜龙榜的人是白痴吧？”
潘小刀在心中呐喊着。
对于排潜龙榜的人，他现在心中充满了咒骂的心思。
这是潜龙二十的人吗？
潘小刀自信，要是自己有着机会，是完全可以和潜龙第十一交手的。
可是这时候，面对方明他却是感觉，自己最好还是逃跑，要不然会被对方轻易劈成两半。
尤其是当自己的目光，落到那把刀上的时候。
那种寒光，简直就是让自己的心都感觉无比寒冷。
咕咚。
潘小刀艰难咽下了一口唾沫，额头已经汗如雨下。
他艰难来到方明旁边。
“老大不愧是老大，连质问的脚步都是……”
阳元杰本来是像说这么郑重威武的，可在他眼神下，老大却是小心翼翼端起酒杯，对着自己男子小心翼翼道：“在下多有失礼，还请原谅。”
老大的语气虽然平静，但阳元杰知道，老大是低头了。
这是……什么情况？
方明看了一眼潘小刀。
这人的实力不错，甚至比起蛇莲还要强上不少。
但是方明六阳真火不再残缺之后，力量是几何倍提升的。
更别提还有着九阳拳。
在方明的气息法门中，这人的力量，足以将整座酒楼都给摧毁掉。
不过想要战胜自己，却是没有可能的。
所以方明才会让对方直到现在，还在蹦跶。
本来想要一击把对方砍死，毕竟这样没有礼貌的，方明并不是很喜欢。
但现在对方认怂了……
方明点点头，道：“你们的来历，还有目的，说说看。”
“要是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就留下来的吧。”
潘小刀苦笑一声，知道对方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这才将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说出来：“我们是青阳军南无涯大统领手下十夫长，你们商堂的华文西，调查了赵血衣的事情，这件事情是青阳军和武盟处理，这件事情非比寻常，关于异人。”
“我们来这里的时候，以为你和异人有联系，所以才会如此无礼，还请原谅。”
这样啊……
方明皱了皱眉，直接伸手，把身边的姜颜给提了起来，道：“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咕嘟。
姜颜将口中的一条雕刻精美的豆腐，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这，但凡有人来查，都会查一查。”
“主要是我没想到，青阳军会派潘小刀这个莽夫过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尤其是那一句更加熟悉的莽夫。
潘小刀这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还是自己的熟人，姜颜。
他刚才以为被方明的气势震撼，对于旁边一切根本没有注意，现在注意到了顿时明白了一切，大喝道：“姜颜，你个丢三忘四的家伙，这次的事情，又是你忘了是吧？”
姜颜白了他一眼，道：“不是我忘性大，而是我高估了来人……”
“但凡换个三十多的，都不至于这样，直接闯进来，潘小刀，不愧是你！”
姜颜甚至给了潘小刀一个大拇指。
“姜颜……”
潘小刀不满沉吟着，鼻孔竟然喷出了一股白气，脸色都变得通红起来。
在他周身，一道道刀意凝聚。
他和姜颜的天赋差不多，或许差一点。
但是时间，是弥补的最好方法。
比起年轻的姜颜，二十三岁的潘小刀，用时间感悟出来的神意，修为，足以让他有信心战胜姜颜。
“哼！你想怎样？”姜颜瞪眼看着潘小刀，丝毫不怕。
潘小刀是强，能够位列十五名，就算在整个青阳州中，也是有数的天骄。
可她姜颜也不是可以被随意拿捏的！
这段时间方明的教导，更是让她手段愈加娴熟，神力运用更加得当。
和潘小刀一战，未必就会输给他！
阳元杰拍了拍额头，有些头痛，这两个大聪明，为什么能够在一个地方啊。
不过，就在他以为大战一触即发的时候，一道意志，分别把姜颜和潘小刀笼罩住了。
两人感受到这股气息的来源，神色发生了些变化。
现场一触即发的锋利，竟然慢慢消解，两人都是沉默坐下。
阳元杰顿时惊讶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方明。
刚才他没有真实的感受，注意力一直都集中在自己老大身上，这时候，气息法门顿时发动。
看向方明，就好像在看一座深渊，深不见底。
“注意点！”
没等他继续深入探究，一只大手拍了他一下。
剧烈的疼痛，让他面露惊恐，连话都不敢多说了。
良久，方明让旁边的华文西和阳元杰坐下。
这才率先开口道：“现在赵血衣在哪里？青阳军已经抓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