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修仙:仙人腐烂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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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无面者,以及终将堕落的魂灵

我看到自己陷入炼狱之中,被拔舌、被挂在铁树上、被放在蒸笼里、被挂在铜柱上烤、被强迫行走在刀山和冰山之上、被丢在油锅里煎炸……

我在那一瞬间经历了无穷。

【流云眼】能够更好的观察这个世界,而在此刻,这样细致的观察变成了一种另类的折磨。

我能够清晰看到眼前炼狱中的一切,并对那发生的一切感同身受。

即便知道对方让我陷入了幻术中,我也真真切切的感受着幻术中的一切折磨。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样的煎熬中经历了多久,只记得当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倒在雪地中。

我的衣服被那没脸皮的人拿走了,全身上下只感觉到无边的寒冷。

我快要失温了。

天地昏暗,大雪肆虐,我快要被冻死了!

我拼命分辨着镇子的方位,终于侥幸的来到了镇子边缘的一处农户家中。

我抬着已经几乎冻僵的手臂拼命敲门,用已经被冻哑了的嗓子拼命求救,终于有人为我开门了。

那是一名老妇人。

她是个好心人,迎我进来,用自己的身体帮我暖和身体,终于将我暖活了。

我在对她的感激涕零中进入梦乡。

……

那一夜,我梦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依然是那座小木屋中,我梦到周围的一切变成了酒池肉林,许多美女环绕着我,喂我美酒佳肴,任由我为所欲为。

我梦到我成为了最厉害的捕快,朝廷官方为我认证,为我作匾立碑,树立在盛京城天街大道中央。

我梦到我成为了万人敬仰的官员,每日觥筹交错,高朋满座。

我梦到……我梦到自己回到了穿越之前的家,父母为我做了一大桌菜,我们一起看着电视,下午的暖阳正好,父亲高兴的听我说着穿越之后经历的趣事,母亲则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我。

我说到兴头上,就提到了那个没有脸皮的人。

房间里的暖意忽然一窒。

我感觉不对劲,仅仅只一个恍惚的时间,我忽然看到爸妈没了脸皮,满桌的菜肴变成了腐烂的脏器,无数蛆虫爬行其间。

这癫狂的画面快把我吓疯了,我一下子跳出了窗户,沿着我家门前的公路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身边越来越寒冷,直到行人都成了腐烂的行尸,直到嘶嚎声、噬咬声和尖叫声充斥着整个城市的每个角落,我面前再次出现了那个在雪地中跟踪我的,没有面皮的人。

“吃人。”

他对我说着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明明我完全听不懂,却能够理解他的意思。

“吃人,就能变强。”

他开始朝我走来。

我无论如何奔跑,和他之间的距离都越来越近!

“吃人,就能成神!”

他距离我越来越近!

整个城市里到处都是人在吃人!

他碰到我了!

诡异的是,在他碰到我的一瞬间,他的身体和我的身体开始交融。

“吃掉和你一样的穿越者!就能成就无上真神!”

他融化了!

我们……合二为一!

疯狂的恐惧感袭击了我的大脑,陷入癫狂的城市让我身心俱疲。

无数陷入疯狂的人追赶着我,我很快就没了力气。

我被一根倒塌的电线杆绊倒在地,于是那些疯子爬了上来,开始撕咬。

或许是血液大量流失的原因,我浑身冰冷……我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我……

好冷啊……》

陈厌胜其实挺害怕看恐怖小说的。

好在有京巴和陈厌平在侧,他不至于很害怕,尚且能够继续看下去。

“卢焕之曾经经历过很恐怖的事情,他似乎被鬼上身了。”

陈厌胜简短的说完,皱着眉头继续看了下去。

《我在冰冷中沉眠,又从冰冷中苏醒。

我是被冻醒的。

我在破烂的小屋中睁开眼睛,只看见太阳已经出来了,或许正是因为阳光为我提供了一些阳气,我才能苏醒过来。

面前依旧是昨夜找到的那座小屋,可小屋里根本没有什么老妇人——我怀里抱着的,是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

由于天气太过寒冷的原因,这具尸体已经被冰封,因此没有继续腐烂。

小屋也不是昨晚那样的普通小木屋,而是早已倒塌,小屋里的一切都已经被大雪掩埋,我拨开堆积的雪,便看到了小屋中残破不堪的器皿。

显然,这间屋子,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是这幅破破烂烂的样子了。

明明很多年前就已经破烂,这具腐尸又是怎么来的?

自然是昨晚那个没面皮的人送到我怀里的!

我因为身体的痛苦而无暇思考——我被冻了一晚,虽然侥幸没死,但浑身长满了冻疮,那些小东西密密麻麻分布在我浑身上下几乎每个地方,我必须想办法处理掉这些东西。

更恐怖的是,在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脑袋里忽然闪过昨夜梦中的画面。

一句话毫无征兆的出现在我耳边。

“吃了它,就能变强。”

我猛然扭头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在说话。

我呆呆看向怀中冰封的腐尸,胸腔里莫名升起了一丝微弱、小小的、几乎完全无法察觉,却又根深蒂固且无法驱散的……

饥饿。

当我感受到时,饥饿就像是碳水气泡,在我胸腔里释放压力,完全爆发。

心中剩余的理智让我丢掉冰封的腐尸,离开这里。

我想要去镇上,找我认识的大夫。

就在我走上大路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扭头看了一眼破屋。

就是这么一眼,让我头痛欲裂——

恍惚间,我竟然看到那座破屋恢复了完好的样子,昨夜那老妇人正站在破屋前,朝我挥手。

我忽然害怕极了。

我收回目光,逃难一般的向镇子跑去。

期间我始终头痛不已,这种疼痛远胜牙疼带来的痛处,时常让我头脑晕眩,心生暴戾。

在镇上,我找到了我熟悉的大夫。

他的话让我很是欣慰:

“冻疮严重,寒气入体,你这身子受损的厉害,遭了大罪了……但也不是无药可医。”

他当即给我了一些吃食,为我施了针,用火筛除了一部分疮,又煎了药。

这间药庐实在是太温暖了,我舒服极了,终于沉沉睡去。

在梦里,我再次梦到自己回到了那座充斥着疯狂的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