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广场出摊遇城管（修）
邱俊庆的话，让佘淮突然泛起一丝高手寂寞的情绪，感情我前面画了那么多，你就只注意到一个‘快’？
“我一点都不快！”
都是男的，这看似无厘头的对话，但邱俊庆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不过他也不解释，扭头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别人画得再好，那也是别人的，感叹完佘淮的进步，徐美娇三人都是各自回去准备自己的绘画训练。
而佘淮，则是看着自己系统面板上多出来的两点艺术经验点，暗叹升级之路任重而道远后，便是再度抽出了一张速写纸。
无论是画画，还是学习文化，甚至是其他的什么，总有人一直在默默的练，默默的学，回报或许不一定对等，但努力了总归会有成长。
走向美术高考的这条路上，日复一日的训练或许不会完全兑现每个人的努力，但是不练，肯定连兑现努力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说长进了。
上午练速写，佘淮靠自己越渐熟悉的手速，积攒了5个艺术经验点，而中午吃完饭，又画几张速写后，简单休息一下，他开始画起素描来，晚上则是色彩以及速写。
而从傍晚开始，晚上的画室几乎是所有美术生都齐聚一堂，除了那些羊城本地或是回家了的。
一天下来才获得6个经验点，却是让佘淮手腕酸得跟要断似的，第一次摸底加上练手，委实是没控制住。
不过这一晚，他却是睡得十分安稳。
一模后的两天休息时间，佘淮最终入账14艺术点，加上找回来的手感以及经验，也是让他的艺术能力水准直接进入中级三阶。
层级的提升，他感觉到自己有了变化，但哪里变了，却还要他自个体会。
只是除了速写，他的素描依旧还是挺普通的，色彩倒是比素描好上些些。
周末结束，画室也是回归到正常的授课状态，不过第一天的课程内容，却是把一模的考题复盘一遍，然后边教边进行评讲。
上课，自然刷不了经验点，为此佘淮觉得挺可惜的。
但上课有上课的节奏，刚好也弥补上他早就遗忘了的美术绘画理论内容，好在晚上是速写练习的时间，他还是刷了十几张速写，收入一个艺术经验点。
没什么突发状况，就是规规矩矩上课。
不过，佘淮在绘画时的小小变化，也依旧被带组老师给发现了，然后称赞、认可也是如期而至。
就是如今的他，已经不是很在意老师的夸赞，毕竟称赞并不能给他带来经验点，也不能带来金钱，当然，没有出现能力倒退的话，佘淮还是挺欣慰的。
此外，系统终于是触发了任务模式。
【艺术源于生活且用于生活：累计在公众面前完成并售出100张画作，奖励：10知识、艺术点，盲盒抽奖1】
任务有了，不过这描述，是要他去摆摊卖艺的赶脚啊！
他也确实是有赚钱的想法，甚至还是跟画画有关，但系统任务来的这么巧，而且还是要他去卖画，却是超出了佘淮的预料。
摆摊卖艺，他没什么敢不敢的念头，毕竟以前也跟老妈在镇上卖过菜。
就是平时还要上课训练，这卖艺之行要放在周末才行。
并且需要时间比较长的素描和色彩，却也不怎么适合，还是先用速写顶上，最多开价便宜点，这样应该不至于没人光顾。
上着课，他就这么开起了小差，好在，手上没落下。
“基础的构图还挺好，就是虚实关系处理得有些欠缺，型体问题还要多上心，再有就是局部和整体的关系......要想画得好，多看多画还是有必要的”。
不知何时，佘淮的带组老师邓令杰，出现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画，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
“不过也不急于一时，记住先整体再局部，然后再整体，一步一步改正就行”。
“好的，谢谢老师”。
全身心投入到训练当中，时间过得很快，他各方面的绘画能力，也有了不小的长进，经验还是挺重要的，曾经四年的大学设计学习以及工作感悟，审美上的提高。
综合运用到美术学习中，那变化还是很明显的，也为他快速融入，适应再次的美术培训增加了不少的便利。
单就这一周，各科授课老师时不时用他的画作充当讲课范例，便能窥探一二，而提高到1700多点的艺术经验值，也说明他的努力成果。
周末又来到。
虽然在画室中也没分什么周末不周末的，但周六日不上课的时间，还是属于他们的休息时间。
按照这一周下来重新养成的早起习惯，佘淮先是到画室准备一番，随后又画了十来张速写，等时间到了上午的九点多，估摸着这会儿广场上应该有不少人出来活动了。
才检查了一下要带的工具材料，接着径直离开园区，往广场的方向走去。
摆摊卖艺，开始行动。
而这一活计，也就附近的广场比较合适，虽然还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光顾，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城管赶走，但要论各方面因素，佘淮觉得这里是最合适的。
15分钟后，他来到广场，打量了一下入口旁边不远处的大树下已然歌舞升平的小舞台，随后视线落在它后面的走道中间旁的一颗树下花坛。
那里视野开阔，又是广场人流的必经之地，摆摊那是合适得不得了。
迈步走过去，佘淮就支起了自己提前弄好的8开画纸广告牌，上面用黑色大头笔写着‘速写写生，5块一张’的字样。
然后他坐在花坛石基边上，将速写板撑在腰间，面向大树舞台那边，心里做好预设，便是掏出硬炭勾起了草图，接着拿出针管笔准备先画一张风景速写当做范例。
选择针管笔，他也是从保存上的简便性来考虑的，炭笔掉粉，别人拿在手上一摸，它就跟毁了差不大多了，而针管笔边画就边干，只要不受潮就能保存很久，而且又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就5块一张的画，佘淮自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描线勾勒，由粗到细。
第一张他倒是没画那么快，在他悠哉游哉作画时，也是有行人驻足留意了起来。
生活在广场附近的人们，也是知道附近有不少的美术培训机构，平时出来写生的学生也见过不少，但卖画的，这还是头一遭，甚至这画还只卖五块钱一张。
噱头还挺足的，不少带着小孩的大婶大爷，还有出来逛街的情侣们对此似乎有了兴趣，于是一个接着一个停步观看。
对于没有掌握绘画技能的人而言，看着别人一笔一画落下，然后一张画就这么出来了的景象，还是觉得相当神奇的。
就算是画得比较细一些，一张风景速写还是在三十分钟左右就完成了，佘淮的头微微后仰，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第一张风景写生，点头表示满意，接着用小号笔在右下角署下了自己的名字。
全身心投入作画，这个过程是让人享受的，而作品完成的那一刻，心中也会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旁观者，佘淮早早就注意到了，不过他没有出声，而是将画好的画放在了广告牌旁边压好后，换上一张新的速写纸，他正要准备再画一张人物的。
“后生仔，你这个系唔系画一张五盿鸡嘞？”
没等佘淮下笔，一道询问的声音响了起来，第一位顾客上门了，他心里还有点小激动的说。
循声抬头看去，一个推着婴儿车的中年大妈映入眼帘。
“是的，阿姨，这几种画，都是5块一张，画好不满意可以不付钱”。
生意上门，佘淮也是连忙招呼起来，用手指了一下带过来的范画回道。
“靓仔，钱还是要给的，这五块钱还不至于赖账，这样，你给我和我孙女画一张吧，就要这种，那我是站着，还是坐着呢？”
大妈指了一下佘淮放在广告牌旁边的人物速写范画，笑呵呵地问道。
“都行，把小孩的脸露出来就好，如果方便的话，您站五分钟就好，我画好基本型体后，您就可以随便动了”。
“行啊，五分钟又不碍事，那我就站着吧！”
大妈一看就是好说话的，本着以画面美感考虑，佘淮便让大妈调整了一下姿势，简单构思后，他便快速下笔。
很快，随着他的笔触勾勒，大妈还有她孙女的基本形象便跃然于纸上，生动而传神。
五分钟过去，佘淮也是让大妈自便，接着低头补充起细节，大妈在瞅了一眼后，便是忍不住和旁边的其他人打起了广告。
“小靓仔画得还挺好，这五官，这眼神，一看就知道是我，哈哈哈，我家乖孙女这么一画，倒是更可爱了！”
“嗯，小靓仔画得确实挺不错”。
说靓仔就好，干啥还带个小字呢，边画边听着周围人的讨论，佘淮心中暗自嘀咕。
“啧，这有一门手艺的人就是和别人不一样，咱这么多人围着，小伙也是一点都不慌，要我家那丫头能有这么镇定，我都要到天后宫去烧高香咯”。
“嗨，学手艺也是挺难的，你看小靓仔现在画得这么溜，估计都学好几年了吧？也是很辛苦的，是不，小伙子？”
这边聊着，那边佘淮已经是画好停笔了，照样在右下角署下名，在他抬头的时候，大妈的询问也是传了过来。
“靓姨讲得好啱，我学美术两年多了，还是挺辛苦的！”
“你听，是没？现在学什么都不容易，我跟你讲，我家.....，哎呀，靓仔画得真是不错，来来来，怎么给钱咧？”
“现金或微信都可以的”。
“好咧，那我给你现金吧！”
大妈的话题说着说着就偏，好在干脆付了钱，接着推她自家孙女坐到佘淮后面欣赏去了。
有了第一个，也就有了第二个，一个小时里，佘淮就接到了好几个人的生意，饭钱有了着落，他也就画得更起劲了，不过在画到第八张的时候，他一抬头......
两个身着城管制服的大哥正站在他对面笑呵呵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佘淮感觉到了自己身上有一股寒意直逼天灵盖。
怪不得他感觉周围的嘈杂声怎么突然就弱下去了呢，原来是公家来人了！
公家制服，给予大多数普通老百姓的心理压力还是挺大的，起码这会儿的佘淮就感觉到了头皮发麻。
“那个....大哥，我画完这位姐姐的就立马收摊走人，可以不？”
“呵呵，不急，你慢慢画，要是后面没有其他买家了，帮我们也画一张呗，可以吧？”
“呃.....没有...没有，可以可以！”
不是来轰他走就成，他的心中稍定，不过这城管来照顾他的生意.....也不是不行，佘淮刚刚看了一眼手表，这会儿刚好是公家单位的下班时间。
有着两位大哥在，佘淮手中的动作都是快了几分，而接过画付了钱的小姐姐却是没有直接走，反而是去到了他的对面，在他给城管大哥们画的时候，还拿起手机似乎在拍着什么。
手上有活，佘淮也就没怎么在意，画完这单，他也得吃午饭了，顺带再换个地方，毕竟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小伙子是附近画室的吧？”
“对”。
原本以为只有一单，没曾想在他画完了双人的之后，大哥俩还各自加了一张个人站姿的，本着顾客就是上帝，外加完成任务也很重要的原则，佘淮自然是来者不拒。
有钱不赚王八蛋！
不过，画完了第一个三十多岁大哥的之后，在佘淮给年轻一点的进行速写创作时，第一位大哥也是嘴碎得厉害，跟他聊天的劲头那是一刻都没停过。
“怎么会想着来广场这里卖画呢？家里经济比较困难？”
“额...有一部分原因，另外也是想着多练练手，因为后面我还要参加美术高考，再一个卖画既能赚钱还能提高自己的作画水平，所以就决定这么干了”。
“那也是挺有上进心的，年轻人能有这想法的可不多，后面你想卖画继续在这里就行，我们城管只管影响到街道道路的，广场这里不管，不过，要是广场方面让你走，那我就没办法了”。
“啊！真的可以嘛？”
“可以啊，你又没影响到街道市容”。
公家还是有好人的，这是佘淮目送两位大哥走人后，收摊走人时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