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她的禁足被解了
宋云初听着这些，心下泛起疑惑。
她相信，翠珠口中说的这些，怕是确有其事。
“此事，你可同人提起过？”
见大小姐并未怀疑她所言，翠珠连连摇头，“这些，奴婢哪里敢同旁人提起，此事奴婢只同大小姐一人提起过。”
“罢了，我知晓了。”
“大小姐，那奴婢……”
翠珠见大小姐要走，当下就有些慌了。
“罢了，我便指一条明路给你。”
先前她提点翠珠让她逃，但她因着不放心家人，这才错失了唯一的机会。
眼下要她再舍弃家人再度逃，只怕日后她还是会因着家人反悔。
“眼下王二公子成了那般境况，王家要给外头一个说法，如今你唯一的活路，就在永安侯府王二公子身上。”
她意有所指，翠珠身形不稳。
王二公子已不能人道，大小姐的意思，是要她去给王二公子做妾。
可是……
她心下有些不甘。
“你卖身契在我母亲手上，日后嫁人也不过随意被指配一个小厮罢了，若是能去给王二公子做妾，也算是幸福，得失总要有舍弃一样。”
这些道理，翠珠又哪里不明白。
可眼下的境况，又怎能说服大夫人同永安侯府？
“大小姐，那奴婢要怎么做……”
她担心大夫人会用她的性命平息此事，不然今夜她不会冒死逃出来求大小姐帮忙。
“你什么都不必做，回去等着就行，过不了几日，就可以了。”
翠珠将信将疑离去。
宋云初并未欺骗翠珠。
眼下外头的事情传的越发不大好听。
翠珠又是她的丫鬟，推了她出去，最是合适。
至于影响她的名声？
她才来京都几日？这些人的点评于她而言，并不在乎。
但若是翠珠死了，又哪里能再选来这般合适的替罪羔羊。
宋云初并未暗中做什么。
次日一早，宋家送了个丫鬟往王家二公子处，随即外头的谣传就转变了风向。
一个爱慕虚荣的丫鬟趁着宋二小姐大婚，原本想要爬上世子爷的床榻。
却误打误撞碰上了王二公子，二人起了些争执，王二公子受了伤。
一切尘埃落定，京都的风向忽而又转了个弯。
有人好奇这般心思深沉的丫鬟，在成安侯府伺候的哪一位主子。
一来二去，原是宋大小姐身边的丫鬟。
众人又开始议论，这养在贺州的宋大小姐到底比不过自幼养在京都里的宋二小姐。
因着宋云初依旧被罚闭门思过，但这些谣言，还是传入她耳中。
因为她时不时会偷偷溜出去。
“大小姐，大夫人吩咐了，自今日起，你便可以随意走动了。”
紧闭多日的院门这一日终于是再度开启了了。
“大小姐，老夫人吩咐了，让您自明日开始便过去请安。”
丫鬟再度开口，只是说话的时候，不敢去看大小姐的反应。
“知道了。”
宋云初淡淡应下，那丫鬟行了一礼，匆忙离开。
王妈妈是第一个回来伺候的，
“大小姐，老奴这就给你去做些吃食来。”
这些日子大夫人不准底下人来送吃食，真真是苦了大小姐。
堂堂侯府嫡出的小姐，这日子过的真真是糟心。
就连王妈妈这个下人瞧见了，心下都止不住地心疼起来。
可她又不好多说什么，一门心思只想给大小姐快些备了吃食来才是极好的。
宋云初并不饿，见王妈妈一脸关怀备至，不忍回绝。
点了点头，示意王妈妈去忙。
好在，大夫人并未克扣大小姐吃食，王妈妈端了一碗米饭一碗鸡汤，三个凉菜两个热菜。
宋云初执拗拉着王妈妈一道儿用了午饭方才作罢。
院子里那三个洒扫的丫鬟也已经回来了。
等二人用过饭菜，王妈妈吩咐下人将桌上的碗筷撤了下去。
“王妈妈，这几日府可还发生了什么新奇的事情来。”
宋云初幽幽开口。
王妈妈想了想，随即摇头，“这两日倒是未曾发生什么事情，就是外头……”
她拿眼偷偷打量着大小姐的神色。
翠珠那丫鬟被抓回来，现下送去了王二公子处。
大夫人为了保全二小姐舍弃了大小姐。
手心手背都是肉，这一点，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但外头现下那些传言……
左思右想，她不想大小姐闹心，故而摇摇头只道无事发生。
宋老夫人每日寅时未起身。
这第一日请安自然不能迟到，宋云初寅时初就起身梳妆打扮。
王妈妈睡眼迷离，“大小姐怎这么早，老夫人只怕是还没醒……”
她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宋云初因着昨儿早有打算，故而睡的早。
现下外头的天还正黑着。
“无妨的，王妈妈你等会再睡一会儿，不必等我回来。”
“大小姐，这怎——”
“无碍的，王妈妈便听我的罢，不然日后就不要来我跟前儿伺候了。”
她打断王妈妈的话，态度强硬。
王妈妈见此只得作罢。
院子里洒扫的三个丫鬟还未曾起身。
宋云初到老夫人院儿中时，守门的婆子还没睡醒。
她索性一直拍打着大门，守门的婆子艰难爬起来。
难免带了些怒意，这才什么时辰，哪个不长眼的来打扰老夫人的好梦，真真是不长眼。
“谁啊，老夫人现下还睡着，吵醒了老夫人你有几个胆子赔。”
守门的婆子骂骂咧咧打开院门。
下一秒看清外头站着的女子，面上的怒意随即转为惊恐。
虽说大小姐回来受了不少责罚，可那到底是正儿八经嫡出的大小姐。
主子们如何，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却是不敢怠慢了大小姐。
“大小姐，老奴、老奴该死。”
一面说着，一面狠狠抽着巴掌。
宋云初并未理会，抬脚就走进屋内。
“大小姐，老夫人还没醒。”
婆子一面慌忙跟上，一面小声喊道，生怕自个儿将老夫人吵醒，那自然是少不了一顿责骂。
“你不用跟着我了，去忙你自个儿的就行。”
宋云初冷冷丢下这么一句，抬脚头也不回的朝着正屋走去。
她自然知晓祖母每日什么时辰起身。
既然祖母想要教她规矩，那她自然不能叫祖母失望。
院子长廊下的灯盏亮着昏黄的光，将宋云初的影子拉的格外长。
宋云初停在正屋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重重拍打着房门。
半点没有停的意思，生怕吵不醒人一般。
“祖母、祖母、我来给祖母请安了！”
“祖母、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