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前奏
塞丽娜，与神父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丑陋，又诡异，但有种莫名的安详感。
她像婴儿般环抱双手静静睡着了，又如同童话故事里的睡美人。
“看呐！这就是我最伟大的作品！这简直就是超越一切的艺术品！”
可王十一看来，马丁或者他体内的恶魔就是低级趣味的卑劣者罢了。
塞丽娜其实不是失踪，而是已经成了马丁的一部分。
没有一丝犹豫。
王十一拔出了枪扣动扳机。
“咔——咔——咔……”
尽管只有撞针与部件发出金属的碰撞声，但马丁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王十一看似平静无比，实则早已透露出浓浓杀意，还有一丝愤怒。
“真可惜啊……神父，我的枪没子弹了，不知道让你倒下需要多少个弹夹呢。”
王十一说完，发出一声冰冷又充满嘲讽的笑。
“明天，我会杀了你。”
王十一走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神父感觉到了恐惧，但又不知为何害怕。
是王十一的胆量和勇气，还是面对未知敌人的胆怯。
马丁想不明白。
只是王十一远去的背影，像极了曾经见过的那个谁。
回到家中，王十一觉得心神疲惫但又愤怒，可能是还留有人类的道德底线。
也可能是出于低位恶魔对上位恶魔的挑衅。
王十一推开了弹药库。
将所有子弹和自己的血混合在一起。
取下墙上的霰弹枪，王十一还特意试了试这把大杀器。
按理来说，这个世界已经到了17世纪。
不知什么原因，时间停留在了15世纪。
这是最混乱的时代。
神明陨落，地狱空荡，恶魔在人间。
准备好一切，王十一疲惫的躺到床上，白天经历的一切历历在目。
一阵困意下，闭上眼不知不觉入睡。
王十一做了一个梦，一名绝美女子爬上自己的床。
她妩媚，妖艳，就像曾经王座上为自己起舞的堕天使。
她满足着王十一的所有需要，没有一丝保留全部献出自己。
但睡梦中的王十一，很快就发现这并不是梦。
那触觉与刺激，是身体上实打实传来的。
猛然惊醒，小恶魔阿丽塔一丝不挂，满足的由上而下看着自己。
可明明小恶魔在地下室，自己身边也有阿蒙和黑山羊戒指的守护。
她能够进来，显然是被阿蒙或者黑山羊戒指给允许了。
“阿蒙。”
王十一轻声呼唤。
阿蒙的声音从周围传来。
“主人，您需要休息，这只魅魔无法对你造成威胁，而她将成为抚慰您心灵的养料。”
阿丽塔卖命的上下起伏，尽情满足着王十一。
“好好享受吧主人，这是您需要的，至少是您人类那部分需要的。”
阿蒙很聪明，聪敏到令王十一开始有些喜欢它了。
王十一不再压抑，以“君王”的姿态掌控着阿丽塔。
愉悦。
满足。
暴雨狂雷，花儿含羞绽放。
……
许久。
阿丽塔轻轻靠在王十一身上，为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你是怎么离开地下室的？”
阿丽塔娇魅的抚摸着王十一的嘴唇。
“当然是英俊的乌鸦先生，您之前的样子吓坏了乌鸦先生~”
王十一摆玩着阿丽塔的犄角，欣赏着她完美的脸蛋。
“继续说，我之前怎么了？”
“您的欲望就要冲破身体了亲爱的，这是我第一次服侍您，希望您能对我满意。”
欲望。
王十一不记得自己有过什么欲望，金钱和权利可有可无，女人和自由唾手可得。
只是失去了自己拥有过的，不过再拿回来罢了。
“亲爱的，请原谅我直呼您的名义，但您为什么叫王十一呢？”
王，自然很好理解，曾是一位王。
而十一，只是醒来的时候，意识里告诉自己，十一这个数字存在着非凡的意义。
加上已经忘记了上一世自己的名字，索性就叫“王十一”。
“不该问的别问。”
“嗯哼~那我就不问了。”
王十一皱着眉看着安然入睡的阿丽塔，感觉和之前的她简直是两只恶魔。
“你这是赖上我不走了？”
“嗯~你也不会赶我走对吧？你需要我，而我也需要你。”
“等价交换，阿丽塔，你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就会从你身上夺走什么，趁你还有机会，离开这里。”
阿丽塔吻了王十一一下。
将自己的生命和自由绑定在了王十一身上。
魅魔，通常是魔界最低下，最没有尊严的恶魔。
只能沦为其他恶魔的玩物，一只魅魔通常一生会魅惑很多人，但只会跟随一位主人。
这就说明，阿丽塔之前根本没有主人。
“要死就一定要死在您的手里，我伟大的神明撒旦大人。”
王十一笑了一下，手放到了阿丽塔背上。
阿丽塔，只是屈服在自己的身份之下，她另有目的。
但王十一决定先留着她。
一方面，自己需要，另一方面阿丽塔知道一些阿蒙不会告诉自己的事。
清晨。
拿上枪械，向着马丁所居住的地方前进。
迷雾降临，这是不详的征兆。
没有太阳的光辉驱散黑暗，只有日食的灰暗笼罩这片土地。
就连镇上负责早上鸣叫的公鸡都没有醒来。
整个小镇安安静静，彻底失去了以往的活力。
马丁那鬼魅的身影在迷雾中若隐若现，低语声在王十一耳边萦绕。
“你做不了英雄，我会毁掉一切。”
那些游离在迷雾中的影子并不是马丁本体，而是恶魔用来蛊惑人心的魔术。
可王十一只觉得很吵。
点上雪茄，边走边检查枪械是否已经全部上膛。
路过镇民家的时候，王十一会进去确认镇民是否安稳的在沉睡。
阿蒙给整个小镇下了魔咒，让所有镇民都陷入梦境。
毕竟，王十一要猎杀的是一位恶魔神父。
聪明，狡诈又邪恶。
但唯独太自大。
王十一吹着口哨，旋律是莫扎特最具有悲情意义的曲子《安魂曲：落泪之日》。
纪念谁呢？
欧文？
可能吧……
这位为了爱情献上生命，但又因为杀人忏悔的愚昧牧师。
王十一像是小提琴家忘情的演奏，演绎着一出悲剧，像是无数的孤魂野鬼伴他左右。
教堂废墟。
恶魔卡门已经现出了真身。
迷雾中全身赤红，犄角长如盘羊，金色血瞳如神明降临。
特别是那展开后遮天蔽日的巨大翅膀，宛如噬天的恶鬼。
王十一缓缓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向着空荡荡的街道鞠了一躬。
像是伟大的演奏家谢幕后的工作。
“你在干什么人类？为你的死亡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吗？”
王十一摇了摇头。
“你错了，这是给死去的人们还有你的谢幕区。”
“卡门，我来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