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黑墨镇
王十一愣了一下。
几乎所有的信息如蛛网般交织串联在一起。
“你说什么，欧文爱着塞丽娜？”
“当然，马丁也爱着塞丽娜。”
养父爱着养女，这是很正常的事。
估计欧文会疯掉，多少和马丁有点关系。
“我猜，马丁因为发现了欧文爱着塞丽娜，出于父亲，也是教堂负责人的责任，所以阻止了欧文的行为？”
“不不不，马丁对于塞丽娜的爱是男人和女人那种。”
王十一脑子嗡嗡响，事情的缘由似乎超出了自己的预想。
“你就不好奇，马丁为什么没有被我蛊惑吗？”
“确实很奇怪，欧文能被你蛊惑，马丁却没有。”
“因为马丁也是一只恶魔。”
王十一杵着下巴陷入沉思，那自己的身份很可能马丁也知道。
“确实是很有用的信息，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你是一只强大的恶魔，强大的恶魔总是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能预知未来和过去的恶魔，会说话的戒指，失去力量的地狱之王。
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那你能给我什么？”
“我能给你特殊的身份，让你能够随意的进出黑墨镇。”
“那我需要付出什么？”
“你只需要让我不陷入沉睡。”
这条件似乎不错，这枚戒指之所以能说话，是因为阿蒙对它施了法。
“成交。”
在和黑山羊戒指交谈期间，王十一已经走到了黑墨镇入口。
一股股腐臭味袭来，小山高的尸体堆被烈火焚烧，黑烟直冲天空。
偶有几个头戴兜帽的黑袍人用手推车推着尸体，步伐缓慢，跌跌跄跄。
王十一捂着口鼻穿过了那几个运尸人，但忽然他就感觉到几双冰冷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回头间，就看到那几个推尸人正看着他。
满是脓包和溃烂伤口的脸上，翻白的眼睛好似鱼肚，手里还拿着滴血的武器。
“把我戴上。”
王十一迅速取出黑山羊戒指戴上，那几个推尸人这才低头继续干活。
“这些人怎么了。”
“人？那现在呢？”
黑山羊戒指发出了绿光。
刚才的推尸人变成了长着触角的肉块，粘稠的液体顺着触手慢慢滑落。
而那些尸体哪里是尸体，全部都是一堆堆腐烂发臭的肉块。
只不过肉块上镶嵌着人类的五官，痛苦且狰狞。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找到欧文不就知道了。”
王十一捂着口鼻穿过了堆尸体的草地，在烟雾弥漫的街道一路小跑后来到了黑墨镇大教堂。
平日里圣洁白亮的黑墨镇教堂，此时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血管和肉壁。
镇民正围着教堂，嘴里念着既不是经文，也不是祷告语的奇怪语言。
近处一看才发现他们都已经不再是人类，身体上长满大大小小的人脸。
王十一感觉到了某种威胁。
头戴银色山羊面具，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从教堂内走了出来。
“您好先生，请问欧文牧师在吗？”
王十一试探性的问，几名山羊面具人面面相觑发出了某种低频率的声音。
它们也不是人。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直接物理驱魔就行。
王十一拔出了左轮，但一名脸色惨白的女士从山羊面具人背后走了出来。
女人白得像死人，但嘴唇红得像血，是个高鼻梁，尖下巴的西人。
“这里是黑山羊教会，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教堂上没被血肉完全覆盖的耶稣十字架足以说明，这里曾经是基督教堂。
而这些奇怪的东西和眼前的女人，是异教徒，或者更邪恶的东西。
“我找欧文牧师。”
女人打量了一番王十一，圆形礼帽，黑色风衣，牛皮鞋，左轮枪。
一看就是城里的贵族，是很麻烦的家伙，可不能随便杀掉。
“这里没有什么欧文牧师，你赶紧走吧。”
王十一呵呵一笑，随手开枪打死了一名异教徒。
这一举动导致了怪物们突然暴动起来。
山羊面具人和镇民都变成长满触角的不规则肉块，嘶吼咆哮着向王十一袭来。
王十一不慌不忙对着几只怪物就是子弹倾泄。
一阵密集枪声过后，引来了更多的怪物。
这种场面，堪比烂肉堆里的唯一活人。
很快，王十一的子弹就被消耗殆尽。
而那名女人也叫停了怪物们，她似乎能控制这些丑陋的生物。
“你不害怕？”
女人好奇的问。
王十一吹了一下枪口的烟，将枪插回枪套。
“我为什么要害怕？”
“你很勇敢，上次有个贵族误打误撞进了这里，然后他被吓得屁滚尿流，你可没他那么幸运还能活着出去，我会把你折磨到死。”
王十一点上雪茄。
缓缓从嘴里吐出一个烟圈。
“那还等什么？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没有子弹了。”
女人指着王十一发号施令。
“抓住他！”
怪物们一拥而上，但又都停在王十一周围不敢上前。
甚至离得近的怪物干脆变回了人形，跪倒在地上对着王十一跪拜。
女人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个男人食指上的黑山羊戒指是活的，那就代表他那就是黑山羊之子。
这正是教会供奉的神明。
“愚蠢的信徒们！你们胆敢向伟大的神做出这种行为！还不跪下！”
黑山羊戒指发出了刺耳的声音，怪物们和女人都立刻双膝下跪。
王十一走到女人面前一脚将她踢倒。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欧文了吧？”
女人满脸恐惧，起身恭恭敬敬握住了王十一的手。
“神子大人，我这就带您去见那个牧师。”
女人的手冰冷而僵硬，就像一具尸体没有丝毫活人气息。
“走吧，对于你的行为，一会儿我亲自处罚你。”
“神子大人息怒，能被你处罚是我的荣幸。”
教堂里长满了粘稠的巨大肉块，这些肉块正有节奏的上下起伏，就像一颗跳动的心脏。
越往里走，景象变得越发让人不安，就连地板都变成了有生命的皮肤。
踩上去的时候柔软而令人恶心，似乎能感觉到这些粘稠的皮肤组织也会疼痛。
里面的房间也变成了一个个血肉囚笼，走廊尽头的房间里，什么东西正发出痛苦的叫声。
女人掏出一把钥匙，划破了包裹住铁门的皮肤组织。
打开门后一堆肉上的大嘴正在哀嚎，它的周围都被铁钩拉住，尽量将其维持得像个人形。
“欧文牧师呢？”
“神子大人，这就是那名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