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火烧水师,真阳显威
江水滔滔,波涛怒号。
脚踩着一头硕大的猪婆龙,李来亨屹立于江面之上。
他的身前是脚踩着各式各样怪鱼的明军军士,卷起无数翻滚的浪花。
他的身后,大批明军战船在怪鱼的推动下,迅速向清军冲去。
速度之快,让清军根本来不及示警。
无数的战船跟怪鱼已然将清军包围,火光映红了整个江面。
明军乘着怪鱼杀入清军阵营。那些怪鱼形态各异,有的体型细长,背生巨鳍。有的身披刺鳞,头生独角,甚至隐约能看到蛟蛇之属。
清军放下拦截他们的小船一撞就翻,根本毫无作用。
一旦清兵落水,即刻被黑压压的鱼群撕咬吞噬,连挣扎之声也无法传出。
船上的清兵本是从八旗中选出善水的精锐,游水骑马射箭样样精通。可惜,今夜他们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之前孱弱的明军。
有的清兵在船上拔刀,试图抵御明军的进攻,却没想到水下的怪鱼有不少生有四足,居然跟着明军一起爬上了船。
这些怪鱼皮糙肉厚,刀剑难伤,被刀一砍,反而激发了凶性,直接把拿着武器的清军扑倒在地大口啃食。
不少清军弓箭手拉满箭弦,对准江中的明军倾泻羽箭,然而那些怪鱼仿佛能预知危险,灵活地在水中闪避,箭矢落入江中,激起阵阵水花。
随着鱼群冲入清军水师核心,李来亨骑着猪婆龙一马当先,直接跃上清军主舰,长刀翻飞,直接把仓促应战的清军砍倒一片。
围攻的清军胆战心惊,相互推搡,惨叫着向船尾逃去,可船上就这么大的地方,能逃到哪里去。
船上是杀人的疯子,船下是嗜血饥饿的怪鱼,清军进退两难。
此时,天空落下无数火雨,正是包围而来的明军战船,上面的军士点起一支支火箭,向清军发射。
李来亨舔了舔嘴边的血迹,环视四周,
江边无数船只烧起冲天大火,船上囤积的粮草与军备熊熊燃烧,火势迅速蔓延至整个船体。
船上还有清军想要灭火,但粮草一点就着,反而把火势引到了自己的身上,顿时成了一个火人,哭嚎着跳进了江中,掀起无数血色的浪花。
忽而,江面上一声巨响,一艘清军战船被火箭命中,点燃了船上存放的弹药,船体爆裂开来,燃起滔天大火。
一艘艘战船沉入水中,也同样带走了无数清军水兵的性命。
事到如今,港口才反应过来,无数的清兵从各处涌来,但为时已晚,船都沉了,他们来还有什么用呢。
骑在猪婆龙身上,李来亨占于江中,透过火光,看着岸边茫然的清军,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儿郎们!随我一同上岸,杀光这些狗鞑子!今夜,我们吃个痛快!”
醉香楼中,胡全才刚为小心肝讲完一轮论语,身边还横七竖八的躺着四五个姑娘,叫什么他也记不清了,只记得自己喝了那真阳水,体内的活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手上,嘴上,身上的功夫一刻都没停下,又唤了好几个人来,折腾了半宿,才把这圣人之言给她们讲完。
自己也抱着小心肝的面粉袋子沉沉的睡了过去,在梦里,他梦见自己去了紫禁城的皇宫,帮那毛都没长齐的陛下,好好在后宫讲了次学。
只是没讲多久,突然一声惊雷把他吓醒。
耳边传来无数喧闹之声,朦胧间,他只看到远处火光冲天,怕是走了水。
“一群蠢货,扰本官清梦。”
暗骂几句打算继续睡,可这喧闹之声越来越大,由远及近。
迫不得已,打开窗户向外看去,只见江边停泊的战船全部着起了大火,他日夜辛劳,从各地调来的粮食跟军备,也在这场大火中付之一炬。
顿时就被吓醒了,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慌慌张张的就向房外窜去。
“粮食!本官的粮食跟军备!不要啊!”
胡全才哀嚎着冲到醉乡楼下,却被门槛绊了一跤,摔倒在地。
此时,他闻到了一股香气,压过了心中的焦急。
抬头一看,却发现是衙门中哪位八旗统领家的少爷,逛完醉乡楼,也站在门口看热闹。
而且不止是他,在场的不少人,都发现了这股香气,齐齐的向这位少爷看去。
突然被这么多人看着,他也有些发毛,大声呵斥:
“你们这些汉狗看什么看!小爷脸上有花吗!”
叮铃,叮铃。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清脆铃声,混在周围的喧嚣之中,格外清晰。
这铃声一响,胡全才嘴中口水之流,那八旗小少爷在他眼中,变成了无比诱人的食物,但他还是用仅存的理智克制住了,没有扑上去。
其他人没有他这么好的定力,听到铃声的一瞬间,就有人扑了上去,对着那小少爷肩膀就是一口。
一旁的包衣大惊失色,掏出腰刀,居然把那扑上去的人一刀杀了,飞溅的鲜血弄了周围的人一身。
“真阳入体,诛邪皆吞,既受龙命,为何不从!”
一道声音突然传入胡全才的脑海,只见一血袍道人,手持一金色铜铃,坐在屋檐上,望着地上的这场闹剧,随后又甩了甩铃铛。
在血腥味跟铃声的共同作用下,胡全才再也忍不住了,跟周围的数十人一起,向那八旗小少爷冲了上去,或咬或抓,直接将他分食。就连旁边的包衣也没逃过这一劫,惨叫着四分五裂。
这样的一幕在三镇之中不断的上演,各地皆有血袍道人拿着铃铛,不断的将饮过真阳水的人唤起,对三镇中的满人进行清除。
此地本是南北交通要冲,清军打下来后,做了大量的布置,不少满人纷纷在此安家落户,购置宅院。
可现在,他们都成了待宰的羔羊,一群群杀红眼的民众,冲进了他们的院子,就算包衣有刀剑又如何,就连家中的汉人仆役都已下了手,几名包衣又有何用。
他们的主子失去了往日的高傲,被疯狂的民众从屋中拖出来烹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