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那莱王的邀请
戴维斯告知永历，他们的人失踪在暹罗王都——大城府。
永历率军连着处理了数座村民全部化为石头的村庄，收获颇丰。血龙军在暹罗境内的推进如入无人之境，竟无一支暹罗军队前来阻拦。而且，随着永历等人的不断深入，石化现象逐渐减少。
直到他们行至距离暹罗王都仅百里的佛统城附近，一位老和尚带领众多僧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暹罗是一个政教合一的国家，佛教徒掌控着全国各地城邦的权力，坐拥无数信徒与佛奴。暹罗国王也是佛教徒，遇到德高望重的老和尚甚至要行礼，连与和尚同桌吃饭的资格都没有。
然而，永历对这些礼数毫不在意，在他眼中，一切与他争夺信仰的都是异端，都该死。
更何况此时的暹罗已被域外天魔渗透，必须彻底清理。他一路破寺伐庙，强行度化了无数大小和尚，解救了数不清的信徒与佛奴。因此，面对拦路的和尚，永历毫不客气，立刻命令邓凯带锦衣卫砍下他们的脑袋。
然而，不多时，邓凯便悻悻而归，身边还跟着那个老和尚。
邓凯禀报：“启奏陛下，这和尚名叫法照，是佛统城大佛塔寺的住持，据他说是奉了暹罗国王那莱王的命令，前来迎接圣驾。”
“那莱王？”
永历心中闪过关于此人的记忆。在朱由榔西逃至缅甸之前，那莱王曾多次派使者联络李定国，请他移军景线暂时休整，并提供象兵，马匹，帮助朱由榔抗清，还盛情邀请他前往大城府避开清军锋芒。在大明曾设立的三宣六慰之中，暹罗可以说是最为忠诚的一个。
永历不禁感叹，前身好死不死，偏偏要逃往缅甸。若当时前来已经被域外天魔渗透的暹罗，自己早已是筑基修士了
法照和尚来到架前，对着永历作揖。
“大明圣驾在上，贫僧法照，奉那莱王之命，特来迎接陛下。请陛下随贫僧前往佛统城一叙，王上有要事相商。”
“哦？那莱王可有何要事？”永历问道，语气中透出一丝不以为然。
法照沉思片刻：“我王在得知圣驾的到来后，夜不能寐，只求速速与陛下相见。前些时日开始的石佛之祸，已让王上焦头烂额。此时圣驾天兵神降，无异于雪中送炭。王上希望能与陛下共商对策。”
听到此行竟不是去暹罗的首府大城府，而是去暹罗的佛教圣地佛统城，永历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玩味，他决定去看看那莱王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随着法照的引领，永历和血龙军在僧兵的护送下，向大城府进发。途中，永历观察到了佛统城和周边地区的景象，发现这里遍地都是金碧辉煌的佛寺宫殿，街道上布满了细致的佛教装饰，与城外破败不堪的村庄形成鲜明的对比。但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便是经常能看到被石化的痕迹，但当地的佛奴跟百姓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依旧是死气沉沉的做着杂活，唯有跪拜佛像之时，眼睛里才会露出几分神采。
永历摇了摇头，这佛统城简直是人人皆异端，急需他的拯救。
法照带领永历等人来到佛统城的正中心，这里坐落着一座巨大的寺庙。在鼎盛的香火下，整个寺庙被白烟笼罩，一座金碧辉煌的巨大佛塔，从烟雾中探出，显的神圣无比。但让永历等人奇怪的是，偌大的寺庙中，甚至是整个佛统城，就只看到了法照这一小撮和尚，实在是怪异。
随后在法照的带领下，永历带着邓凯几名锦衣卫进了庙，血龙卫的将士们则在其他庙中歇息。
在金色的庙宇间不断穿梭，尘世的喧嚣也随之散去。最终他们来到了巨型佛塔的下面，此塔高耸入云，气势雄伟，也不知建成要消耗多少财力跟佛奴的命，属实浪费。
“圣驾，王上在塔中等候多时，还望陛下独自前往，避免人多眼杂。”
邓凯听闻此言，随之暴怒，破口大骂：“你个老秃驴！你…”
但话未说完，就被永历拦住了。
永历微微一笑道：“世间无人能害朕，你们留在此地不要走动，朕去去就回。”
他摆了摆手，示意邓凯等人静待，随后独自一人步入佛塔之中。
塔内的空间逐渐变得幽暗，只有塔壁上微弱的烛光和佛像上的金色光芒照亮前行的道路，虽然只有永历一人，但他总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穿过一条条布满经文和佛咒的走廊，终于来到佛塔的正中央大殿。
那莱王早已在大殿的中央等候，他身着华贵的佛教袍服，神色有些焦急。
见到永历来到，那莱王立刻跪地拜下：“八百大甸宣慰司土司那莱，恭迎圣驾！事情紧急，礼数不周，还望君父恕罪。那莱斗胆，还请君父一救！”
永历注意到，那莱采用的是君臣相称，以大明曾经分封暹罗的八百大甸宣慰司土司自居，这可不像是西南已经独立的诸国作风。莫非是个忠贞之士？
但仔细又看了看那莱的身上，别说与他相连的龙气丝线，连个线头都瞧不着，忠贞个锤子。
“莫要虚言，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那莱左右瞧了瞧，仿佛做贼一样，从身上的佛袍之中，偷偷掏出一把粉末，扬撒在空中。
粉末中的气息永历再熟悉不过，正是在暹罗肆虐的域外天魔，区区粉末对永历来说根本无所谓，但那莱的身上也出现了类似的气息，二者之间隐约相勾连。此前永历居然没察觉到，显然隐藏的极深。
“君父在上，恕那莱失礼。此等粉末乃是那莱遣人偷偷从石佛身上所获，可以阻绝佛的目光。”
“佛？”
听到这个字，永历抬头向着四周的巨大佛像们看去，刚刚还清晰可见的面容，此时隔着粉末全部变的朦胧起来。
“君父莫看，佛会知晓，我八百大甸宣慰司上上下下百万余人，已在佛的监视下过了百年，若非如今的石佛之祸，我连告知君父真相的机会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