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说人话就得死
安顿好王皇后，永历推开了门。
尸体和木料混合燃烧的焦臭味钻入鼻子。
女人的哭号声，撕心裂肺。
缅人的狂笑声，猖狂至极。
院中一片狼藉，缅兵肆意劫掠的身影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还能看到那些倒在血泊中的惨死尸体。开膛破肚的死法暂且不说，不乏有被扒皮抽筋，倒悬于房梁者，更有甚者，被挂在火上薰烤而死。
种种惨状，让永历有点怀疑到底谁才是魔修。
余光中，他瞥见三名不长眼的缅兵，正在一旁的尸体上翻找着什么。
这些缅兵身上无一不血迹斑斑，衣服鼓鼓的，不知装了多少本属于大明的财货。
为首者腰间挂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人头的嘴巴张大，眼睛里还留着临死前的惊恐。
永历飞身一跃，几个闪身来到他们面前的墙头，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
“你们中领头的是谁？”
如此神出鬼没的身法，将为首的缅兵吓了一跳，慌忙拔出佩刀准备迎击。
见他们听不懂汉话，永历摇了摇头，猛然跃起，有如苍鹰扑食，对着三人攻去。
魔道帝王何其难，只凭双拳荡人间。
永历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对眼前的缅兵有进食的渴望，他需要更多的血气。
“不会说话就死好了。”
永历的左臂猛地挥起，用手臂硬挡攻来的刀锋，手臂肌肉硬如铁，钢刀只擦破点皮便不得寸进。
随后右拳如铁锤般砸在缅兵的脸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缅兵惨叫着飞了出去，落地以后脸上的骨头已经扭曲变形。
又有一缅兵挥刀横砍，直取永历的腰部。
永历侧身避过刀锋，左手猛地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扭。缅兵的手腕骨应声而断，刀掉落在地。
他右拳再次出击，狠狠地砸在缅兵的胸口，巨大的力量直接将缅兵的胸骨击碎，对方喷出一口鲜血，倒地身亡。
最后一名缅兵见势不妙，握刀的手不断颤抖，竟把手中的刀一丢，扑通跪下了。
“好汉饶命呐，我是相国大人的亲侄子，刚刚没杀过汉人，就抢了点钱。我就是来混军功的，死的人都跟我没关系呐。”
缅兵开口竟说得一口流利的汉话，一边求饶一边从身上掏财货往地上丢。
永历扫了他一眼，比寻常缅兵要高上些许，皮肤白净，身上干干净净没有血迹，说的话不像假的。
‘相国锡真的侄子？’
永历的记忆里，原身是同那锡真打过交道的，印象中这老头少说得有八十多了，侍奉过三代缅王，每天拄着根拐杖算这算那，自称有通天纬地之略。在现在的永历眼中，锡真的法术倒是有几分魔道的味道，若是将其吞食，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好处。
永历缓步靠近，一脚将他踢翻在地上，踩着胸口问道。
“你可是锡真那老狗的侄子？”
“正是，正是。我叫锡桓，好汉饶命，在下贱命一条，莫要脏了好汉的手。不如留着跟相国大人换点财货，我叔叔见到您这样的猛士，绝对不会亏待您的。”
“你们来了多少人？”
“回好汉的话，我们一共来了两支百人队，另外有三支千人队往城外的睹波焰塔去了....”
“两百人啊，看来得杀一会儿了。”永历听完小声嘀咕着，不由感叹凝气期的身体还是太过孱弱，两百人的兵士要杀上许久，而且很容易四散而逃，更别说还有三支千人队，恐怕要杀到力竭。
'不如让锡恒去权限这两支百人队，然后让他们去包围那三支千人队，岂不美哉？妙计，妙计啊。'
锡桓有点不明所以，这好汉咋还乐上了，没等他想明白，身下一轻，双脚离地腾空而起。
永历提着锡桓，寻着龙气丝线最密集的方向，翻墙而去。
翻过一座座院墙，朱由榔来到驻地最中心的广场。
广场上吵闹不堪，缅兵分成大大小小的圈子围坐在在一起喝酒吃肉，搜刮而来的金银财宝被随意的堆在广场上。
一名军官打扮的缅兵正在一座大屋前面，指挥着什么。
在朱由榔的视野中，几乎所有的龙气丝线都是从这间屋里蔓延出来。
他环顾广场一圈，缅兵约莫有百人左右，跟锡桓所说基本没差，全部杀光提供的血气，应该够他将龙气全部转化。
将颤颤巍巍的锡桓随意丢在墙头，永历踢了他一脚。
“oi！去下面劝降，不投降的....唔，全部杀掉就好了。”
锡桓听闻，眼睛瞪大，指了指自己，反问道：
“好汉，您是在说我吗？我虽然....”
“算了，闭嘴吧你。“
永历深吸一口气，用汉话对着广场上百余人缅兵大声吼道：“朕乃大明皇帝朱由榔！尔等速速放下武器投降！随我一同诛杀贼酋莽白，不然有如此人！”
“好汉您？”
随后锡桓在不明所以中，被巨力抛向空中。
“不是，好汉饶命啊！”
永历双腿猛的一蹬，从墙上飞起，血龙吞天诀运转，一拳轰出，在众多缅兵的注视下，锡桓的脑袋在空中炸裂开来。
不杀明人就可以了？抢过也不行。
永历坠落在广场中央，砖石四溅。又有一具无头尸体落地，带来了一阵血雨。
血雨之中，永历缓缓起身，有如魔神降世，全场皆惊，沉默寂静。
“尔等夷蛮？还不束手就擒？”
永历很不满意，只觉得这些缅兵，非常不上道，已经有锡桓这个例子了，为什么还不投降。他完全忘记了，他们听不懂汉话。
只是没多久，成群的缅兵从四面八方涌来，围住朱由榔，偌大的广场，此时竟显得有些拥挤。
“你是大明皇帝朱由榔？好汉莫要说笑了，这可不是能随便冒充的，莫非你是那明国败王的手下？”
随着字正腔圆的大明官话，刚刚永历看到的军官从人堆里走出，开始向他劝降。
“莫要跟那软蛋了，过几天大王就要把他献给大清上国，跟着他就是死路一条。要不要来我手下做事，定会把你推举给大王。”
那军官看着永历经过龙气强化后的身体，露出欣赏之色。体魄刚猛，嗜血果断，定能成为战场上的大杀器。献给大王，定能得到重赏。没想到那落魄的明王还能有这种好汉效忠，真是可惜。
“跟你做事？别废话了，赶紧投降，朕不杀你们。”听着军官的长篇大论，永历有些不耐烦，这军官废话忒多。
“投降？好汉你睁大眼睛瞧瞧，我能答应，我手下这两百多弟兄手里的刀，可不答应！”
“唉，怎么就不听劝呢？小锡，来给他们翻译翻译。小锡呢？算了，我来吧还是。”
突然有一名缅兵看清朱由榔的面容，高呼道：“头！他长的好像那个明王，我上次来见过，但是他绝对没有这么壮！（缅语）”
“还敢说鸟语？没完了是吧，不会说人话就去死！”
永历面露怒色，眼中一阵凶光闪过，体内龙气涌动，身上的气势陡然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