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裴清染
万石窟，第五层。
“叶青璇”不急不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她的脸庞一阵变化，眼睛之中的瞳仁忽然变为了两个。
“呵呵呵，原本只是打算来万石窟回收分身，顺便找些惑心石和乐土，没想到遇到两条大鱼。”裴清染扭着脖子，表情无比愉悦。
他撕开附着在体表的人皮，原本健壮的男性身躯暴露在空气之中。
他腰间的玄天宗令牌也被他一把扯下，扔在地面，踏为齑粉。
先前从传送阵过来的时候，裴清染利用叶青璇的令牌先骗取了古岩门的弟子，然后又暗中动用瞳术控制了一名弟子的神智，让他直接带着三人来到了万石窟。
整个过程一气合成，在古岩门高层反应过来之前，他又动用秘术切断了万石窟的传声法阵！然后在这处秘境中和分身“眼欲”联合，缓缓向陈凡和雁南归伸去毒手！
裴清染看着手上叶清璇的脸皮，呵呵笑道：“你的脸当真好用……”
“先前我有一具分身被你捅烂了屁股，如今我撕下你的脸皮，也算是因果报应……”裴清染的手在叶青璇的脸上徐徐拂过，声音温柔如情人低语。
就在这时，一根羽箭忽然如闪电一般贯穿了他的后脑！
裴清染毫不意外，他平静地将箭矢从后脑拔出，徐徐转身，将目光投向陈凡：“不错，居然反应过来了。”
陈凡咬牙切齿地看向面前这重瞳青年：“你必死！”
裴清染淡淡一笑：“我不这么认为。”
他四周道蕴扩散，隐隐有道场汇聚，气息强盛如利刃，石窟上方不断有碎石落下！
这是一位货真价实的道宗，道法自然，施展道蕴之时有道场庇佑，和陈凡这种只会道法的“准道宗”有着根本的差距！
“让我猜猜，是你那师兄先变成‘痴绝’，还是你先变成我的分身之一？”裴清染食指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讲道。
陈凡有不惑道心，裴清染无法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欲望是什么，他非常好奇，究竟是“眼耳口鼻”之欲，还是“喜怒哀乐”之情，亦或是“贪嗔痴”三念？
“是你先死在我的手里。”陈凡冷酷出声，他身影一动，左手旁忽然变化出另一道血色分身，和他一同向着裴清染杀去。
裴清染从容不迫，他面对陈凡和“血化身”的攻击，腋下忽然生出两只血肉大手，四只手和陈凡拳拳对碰，毫不落入下风！
“变化！”裴清染的手臂忽然变成长鞭，向着陈凡的咽喉擦去。
陈凡迅速侧身闪避，长鞭只在他侧脸留下一道淡淡的血痕，他操纵血化身，向着裴清染的腹部轰出一拳。
就在这时，裴清染的腹部诡异地出现了一个肉洞，腹部下方的器官以各种形状巧妙地堆叠在一起，这一拳从肉洞之中完美穿过，没有对裴清染造成一丝伤害。
陈凡眉头微皱，出言讽刺：“你是修极乐道的么？怎么对于血魂道的道术如此擅长？”
裴清染倒也坦然：“什么道术好用，我就学什么。”
“况且，修一个是邪道，修两个不也是邪道？有什么区别？”裴清染再度抬手，一股强大的精神威压直冲陈凡，“欢愉！”
下一秒，陈凡眼前跳出一条系统文字：“您已触发不惑道心。”
他一拳轰向裴清染，这一拳耗尽了他四成气血道元，威力强的可怕：“撼山！”
还未接触到拳头，裴清染的脸部便已经凹陷下去，他竭尽全力，迅速用大圆满的“变化”道术将大脑移动到腹部。
此时，“撼山”已至！
“轰隆！”震耳欲聋的声音几乎要把整座洞窟掀翻一般，裴清染的大半边身躯都爆炸成一片虚无，他的气息萎靡，脸皮仿佛一张破烂的气球一般噌噌地漏气。
“妈的，不该用极乐道手段的！”裴清染后悔莫及，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不惑道心简直是极乐道天生的克星，几乎所有极乐道道术都是以迷惑人心为目标的，而这些手段对于陈凡全部无效！
他手脚迅速缩短，背后生出两翼，远离陈凡。
陈凡亦是看穿了他的意图，他力量涌入双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靠近裴清染，继续和他肉搏战！
“真是个疯子！”裴清染看着脸流鲜血，面色冷酷的陈凡，惊得神魂颤抖！
他毫不犹豫，再度施展出了一门道法：“血凝甲！”
瞬息之间，裴清染的身躯之上附着上一层血红色的盔甲，这层铠甲极为坚硬，【血化身】一拳轰在盔甲之上，却没有出现半点痕迹。
身为道宗的裴清染被一个血化身和陈凡追着打，心中颇感憋屈：“哼，若不是要维持雁南归身上的【万欲归一】，道元不足以施展出道场，我怎会被这厮这般折辱！”
他看着陈凡流满血液的双拳，不禁冷笑：“你再这般打下去，也破不开我的防御，拿玻璃撞钢铁，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陈凡眸光微微闪动：“的确。”
他抬起一只手，再度向裴清染胸前的盔甲轰去：“但是你怎么会知道，我这玻璃不会变成钢铁？”
裴清染冷笑：“你道元所剩无几，根本施展不出那招法术了！”
他看出陈凡的“撼山”消耗极大，自是有恃无恐。
“你说的不错……”陈凡指尖有一层金属颜色亮起，“但是我还可以用硬化术！”
裴清染不以为意，他先前见识过陈凡的硬化术，修炼得根本不到家，不可能破开他的防御。
“噗！”
胸前传来的剧痛令裴清染的意识有些模糊，他不可置信地低下头，陈凡的拳头实实在在地击穿了他的防御，在他胸口开出了一个大洞。
“你的【硬化】何时达到圆满了？”裴清染不可置信，他旋即注意到了陈凡皮肤表面涂抹着一层铁粉一般的物质，“石元铁……”
陈凡早已将石元铁研磨成粉，涂在身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其中的道元会渗入体内，不断强化“硬化”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