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冷汗从背后冒出,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动弹不得,她翻身而起将坐着的椅子飞踢而上,但霎那间,白玉色的椅子破碎成片落在地面,可那三支箭的速度却半点不减。
作为玲珑派掌门的女儿,她手上的东西自然都是有市无价的,只这一把椅子便也是具有防御能力,却不想根本挡不住。
她迅速地往后退了两步,又从储物戒指里面掏出一个玉盘,快速一拧绽放成花,而箭已经到了她眼前,一个白色的屏障从花中宣泄而出,将她紧紧的保护在其中,箭却半点不退,她那种玉盘的手都在微微颤抖着。
她鼻头微动,肃然道:“我乃玲珑派弟子,不知是何方道友?”
风声吹动树叶,回应她的破虚而来的一只箭,虽只是一只,可带来的压迫力却非同小可,而最重要的是拦住了三支箭的玉盘的防御罩上已经多了几道裂痕。
她咬着牙灵力像是不要命一般往内传送,三支箭也在保护罩上寸寸破碎,落在地面,连半点踪迹也不曾有。
她看不透对方的修为......
可这样恐怖的实力。
绝非她一个筑基期的修士能够应对的。
更何况她的实战经验并不多,自此来到永安村都是瞒着人来的。
来不及了,她随手将玉盘收起,举剑直直的对了上去,剑上的血迹还未干。
看出来了对面人的不愿善了,于是她转头怒道:“还不快去!”
身后的人这才对视一眼,握剑向箭飞来的地方而去。
周忴实在后悔,若不是怕这件事被大师兄知道,她便不会只带这些外门弟子出门,便于后续的解决。
如今对上实力强悍的人,竟无一人能够上前。
她的额头显出了细密的汗珠,可握着剑的手却半点不敢松懈。
“我再说一遍,我乃玲珑派弟子,你若再敢冒犯,我派必与你不死不休。”她咬着牙放出狠话。
她看得出来,这箭上的羽毛并非什么华贵之物,想必出手之人并不宽裕,她转了转眼眸道:“若道友愿意不再出手,我也愿出些东西结个善缘。”
而此时苏越冷静地躲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整个人在阴翳中融为一体,屏住呼吸,上前查探的两人已经手持着剑站在不远处。
但她一眼就看出,这两人的修为并不高强,与她一般只是炼气期修为,想必才将将踏入修途。
可她本就忌惮天道且又是刚刚开始修炼,体内可用的魔力四并不多,并且为了刚开始就掌握人心,射出去的四箭几乎抽去了她体内一半的魔力。
这两人她必须速战速决。
也好在此时是夜晚,月光不似日光强烈,否则此时她忍受的疼痛在百倍之上,又哪里有什么还击之力。
她悄然地将两只箭搭在弓箭上。
那两人本就是外门弟子,是最普通繁杂的五灵根,修炼也十分窘迫,这时跟着周忴来也不过是为了挣那几块中平灵石,以期盼修道之途能够坦荡些。
后悔了。
悔得不能再悔。
周忴对上此人,都没有办法,难道她二人就有了?
不过是送死罢了。
他二人对视一眼,就立刻握剑跪了下来,连忙求饶道:“我们二人是被一时蒙骗,才做出这样的事,劳您网开一面,我们立刻便走,脱离玲珑派,做个散修。”
她们低下眼睛,不敢往上看,却只听见一阵破空声,抬起眼眸时,箭以从她们的额心穿透而过然后死死的钉在后面的树上。
入木三分。
她们轰然倒地,血从脑后一点一滴的浸入尘土里面。
苏越的心中没什么情绪,冷眼扫过她们的尸体,拿起箭从石头旁站起来,搭箭,拉弓,再连发三箭,一箭比一箭快。
周忴是土木双灵根,虽已经踏入筑基,可对灵力的掌控还不算完善,此时颤抖着双手捏诀勉强在面前用土结了一道保护罩。
可接二连三的箭矢却让她品出了几分味道,双眼一亮:“这人是魔修,修为不高,此次几箭几乎耗尽了她的魔力。”
“只待此后,杀之而后快。”
她也不慌不忙了,玲珑派掌门的女儿,丹药灵石宝物她要多少有多少,现在她只要拖,待那人的魔力耗尽,岂不是任由她杀之而后快。
眼中闪过厌恶和恨意,随手又甩出一个防御系的宝物,将她们拢在其中。
她心高气傲,最受不得被人如此侮辱,更别提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此时虎子却瞳孔微缩,这箭是他的。
更何况此时场面混乱,周忴早已顾不了他们,可若不趁此时,他们哪里又有什么机会?
修士高高在上,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俯首对阿银道:“阿音,活下去。”
“别为我们报仇,活下去。”
“记住。”
他只来不及为阿音拢上衣襟,就这样赤手空拳的冲了上去,他们都生有眼睛,知晓此次的背后之人是为了帮他们,更知道现在她弱势,若是再这般下去,她必输。
他们毫无灵力也无武功,有的只是一副血肉之躯,只要干扰周忴,让她漏出空子,幕后之人定然可以找到机会。
只是,此一去......
“妖女,老子和你拼了。”虎子生的高大,国字脸两道剑眉又粗又黑,初见不识只觉得粗鲁凶恶,可他略微谈话间都会红了那黑脸,只是黝黑的皮肤倒让脸红看不太清了。
他其实已经攒够了钱,但他喜欢的可不是阿音。
而是村头的那位小寡妇,说话噼里啪啦的,谁要是敢说她半句不是,叉着腰坐在那人门口能骂半天,泼辣得很。
可是他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每日都特意绕远路,从她门口经过。
听她笑骂一声:“呆子。”
那小寡妇忒不会隐藏自己了,见到阿音被欺负是第一个站出来骂的,她孤家寡人也没什么顾念,又不稀罕传说中的天灵地宝,逮到人就开骂。
所以宝剑划开她的肚子,里面的肠子落了一地。
嘿,可不得说,是他喜欢的人,即便是这样,都没有丫丫一声。
可他红了双眼,她见了笑骂一声:“没出息。”
说的那样小声,半点都不泼辣,但他还是喜欢。
他用身体撞向那保护罩,其余人从后绕进,剑穿透他的胸膛,他笑着将剑插得更深:“小娘皮,咋的,没吃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