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通话（4k）
“你是？！”电话那头乔薇尼听到路明非的声音愣了一下，“明非是你吗？”
“是我，老妈是我。”路明非止住了眼泪，看了眼诺诺，后者走出了房间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别哭了，老妈在的，你等等我喊你爹。”乔薇妮也有些激动，“老路！老路别弄你那数学模型了！快过来，明非来电话了！”
听着电话那头的鸡飞狗跳，路明非的情绪稳定了下来，静静等待着。
不一会，一个沉稳的男声加入了进来。
“喂，是明非吗？”路鳞城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别废话！我自己儿子的声音我能认错吗？”乔薇妮在一边大喊。
“是我爸。”路明非原本已经快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起来，仿佛回到了在被送到叔叔家之前，回到了他和爸爸妈妈住的那间不大的公寓里。
“你怎么弄到这个电话的？”
“是一个叫昂热的老头给我的。”路明非下意识的隐瞒了具体的细节。
“那老头那么大方？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你？”路鳞城的语气里不自觉的带上了怀疑。
“你起开，你管我儿子怎么弄到的。”另一边的乔薇妮的声音岔了进来。
“明非啊，你别你怪你爸，他和你们校长的关系不好。”乔薇妮为路鳞城辩护了一句。
“既然你已经认识昂热了，说明你已经加入学院了，怎么样？大学生活还好吗？”
“我没去上大学。”
“那就是昂热单独培养你了？”乔薇妮也察觉到了异样，“没想到其他的老家伙居然能同意昂热单独带你。”
“昂热不会无故这么大方的，明非你是不是已经被他安排屠龙了。”路鳞城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那肯定的，我儿子一定是最优秀的，电话肯定是他赢来的奖励。”乔薇妮在旁边有些得意。
“没，我和什么昂热根本不熟，我和他打了一架，电话是我抢来的。”路明非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什么？电话是你抢的？你怎么会和学院起冲突了？”另一边的路鳞城插嘴进来。
“你问我为什么？”路明非的情绪彻底爆发，原来父母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什么龙族，早就默许了学院对他的安排。
“我告诉你是为什么！”路明非的吼声让电话对面的乔薇妮和路鳞城都吓了一跳。
“就因为他们从来没问过我的意见，就因为他们在追杀我，这个理由够了吗？!”
“什么！学院在追杀你！”比路明非的吼声更大的是乔薇妮的惊呼声。
“昂热这个杀千刀的！我让他安排的事怎么搞的，明非别怕，我早晚替你收拾那老家伙！”
“等等，老婆你先别激动，明非你也是你慢慢说，仔细告诉爸爸到底怎么回事。”路鳞城看着一个比一个激动的娘俩一阵头疼。
又是一阵惨烈的喧闹过后，几人的情绪暂时稳定了下来。
从父母口中，路明非得知，原来在他的世界中，龙族才是原先世界的主人，而人类都是他们的奴隶。
为了反抗龙族残暴的统治，一部分人类选择让人类和龙族结合，这就诞生了最早的混血种，路明非他自己也同样是一个混血种。
后来龙族之间不知为何爆发了一场惨烈的战争，无论是高高在上的龙王还是次一级的普通龙族，大都陨落在了那场浩瀚的战争中。
抓住机会的人类在混血种的带领下揭竿而起，彻底将龙族埋葬在了历史的旧纸堆中，并书写了没有龙族只有人类的历史。
但真正强大的龙族并不会彻底死亡，他们会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恢复然后苏醒，向反叛他们的人类发动复仇。
而混血种就是人类对抗复活龙族的第一条防线，历史上无数的混血种前仆后继与复活的龙族战斗，只为了能够守护这个世界的和平。
而卡塞尔学院就是一所专门培养混血种屠龙的专科大学，而父母对他的安排自然是加入学院，投身到守护世界的伟大事业中。
同时他们也告知路明非，追杀他的应该不是学院的势力，而是其他盯上他的人或组织，因为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学院这一家混血种势力。
虽然路明非并不觉得所谓混血种的事业有父母口中的那么高尚，但他也暂且相信了父母的说辞。
说完这些电话能通讯的时间已经不长，路明非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老爸，老妈，这么多年了你们去哪里了？”
电话那头却是一阵沉默，表明了不能回答路明非这个问题。
“那我可以去找你们吗？我很想你们，我不想加入学院，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路明非希冀的问。
一阵沉默后，乔薇妮带着些哭腔对路明非说：“对不起儿子，现在还不行。”
“嗯，我知道了。”路明非直接挂断了电话，双眼无神的看着地板，他明白父母是靠不上了。
许久之后，诺诺小心的敲响了房门，“教主，你还好吗？”
“诺诺，你的父母是什么样子的？”
“我父母？”诺诺沉默了一会，做到了路明非身前。“我没有父亲，但我的妈妈是个很好的人，但她很多年前就走了。”
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父亲呢？路明非诧异的想，但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看来诺诺的家庭关系也挺操蛋的。
过了片刻路明非调整好了心情，将手里的手机丢给了诺诺。
“给那个昂热打电话，告诉他我答应和他谈一谈。”
和昂热谈判是路明非深思熟虑的结果，原因也很简单——他不可能一辈子逃下去，他需要发育的空间和时间。
和父母通过电话后，路明非更深刻的了解了学院的力量，他明白学院是不可能放他这样一个知晓学院秘密的S级混血种一直潜逃在外。
他现在教团初创，需要大量的资源来提供教团的运转，他身上的钱让他一个人逃跑都有些吃力，更别说以后人还会越来越多，他可不想成为一边抢劫偷盗一边逃跑的悍匪。
所以他需要和卡塞尔谈判，而且是以合作者身份，因为路明非并不想直接加入学院。
以他手里的镜中少女作为底牌，想必能搞到不少资源。
而且学院和他的利益诉求实际上并不用完全相悖，学院需要高等级的混血种去屠龙，而他也需要高纯度的龙族素材来侍奉蛇小姐。
趴在学院的身上吸血，暗中壮大教团，等他有了足够的势力，就不会再是现在这个受人摆布的棋子。
诺诺有些诧异的抬起头，“现在吗？”
“嗯，现在。但他只能一个人来，如果带来任何一个人我就视为谈判破裂。”
“位置呢？”
“位置在他答应了之后再告知他。”路明非站起了身，“好了，别问那么多，动起来！”
“遵命教主。”诺诺拿起电话拨通了昂热的电话。
血红的夕阳中，昂热身着一件黑色皮夹克，头戴护目镜，骑着那辆长江750驶进了南方小城周边的群山之中。
很快他就见到了在此等候的诺诺和路明非两人，路明非身上的衣服全换成了便于隐藏的黑色，老神在在的坐在一张塑料凳子上。
在他面前是一张矮矮的折叠桌子，看样子是从文具店买的便携写字桌，上面还有火影忍者的卡通图案。
昂热环视了一圈，没发现之前跟在路明非身边的那个少女，但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那个少女还在。
见昂热过来，路明非朝诺诺点了点头，后者笑吟吟的迎了上去。
“欢迎你的到来校长。”诺诺恭谨的鞠了一躬，就像酒店大堂门口的迎宾小姐。
“你这是跟路明非混了？”昂热有些意外的看着诺诺，后者只是笑吟吟的没说话。
“希望你别后悔自己的决定，你家里人和凯撒可是一直在关心你的情况。”昂热摇了摇头，就要朝路明非的位置走去。
“感谢你的关心校长，请你带上这个再上前谈话。”诺诺拦住了昂热，拿出了上次她佩戴的镣铐，脚铐中间的连接已经被路明非调整过，能极大限制带上它的人。
“镣铐就不必了吧，我想我一个人过来已经展现了我的诚意。”昂热看向镣铐，感受到了和镜中少女一样的寒意。
“路明非说了，你不带上镣铐就一切免谈。”诺诺将镣铐递给了校长，“毕竟谁也不知道校长你有多少底牌，为了安全嘛。”
“你这孩子一点都不尊重师长，我回去就把你的奖学金取消。”昂热笑骂了一句，接过镣铐戴了起来。
刺骨的寒意瞬间传来，伴随着镣铐的缓慢收紧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感，但昂热的脸上却毫无变化。
“这样就行了吧。”昂热举了举手，示意远处的路明非自己已经带上镣铐。
“不愧是校长。”诺诺赞叹了一句，镣铐她是戴过的知道它的厉害。
“带路吧。”昂热没有在意诺诺的称赞，后者恭敬的将他带到了路明非面前。
“希尔伯特・让・昂热先生？”路明非笑吟吟的站了起来。
“是我。”昂热眯眼仔细看着眼前的男孩，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些什么。
“久仰久仰，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啊！”路明非又转头对诺诺吩咐道：“还不快给你的校长拿张椅子。”
闻言的诺诺转身从树丛里拿出了一张路明非同款的塑料凳子。
在昂热落座后，路明非又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从里面取出了几瓶啤酒和一盒牛肉。
“条件简陋，恕我招待不周了。”路明非将筷子递给了昂热，后者则是冷眼看着他。
“是我的疏忽！忘了你不方便，你就看着我吃吧。”路明非笑了笑，给自己夹了一片牛肉。
“如果这样羞辱我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我可以接受。”昂热的表情古井无波，让人看不穿他的真实想法。
“哪能啊！”路明非给自己开了瓶啤酒喝了一口，“我这个人啊从小就胆小还没出息，受的欺负也不少，但给我像撵狗一样被人追了一个月还是头一次。”
“我代表学院向你道歉，这件事确实是学院没做好，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昂热的话反倒是让路明非愣在了原地，给准备好的台词憋了回去。
接下来不应该是，双方争吵，然后被羞辱的昂热愤然动手，他再放出镜中少女拿下昂热，彻底掌握谈判主动权吗？
黑帮电影里都这么演的，哪有还没开始谈就道歉让步的。
“学院会给你足够的赔偿，你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和我提。”昂热接下来的话给发愣的路明非拉回了现实。
“所有条件你都能做主？你身后的那些校董会能答应？”
“看来你已经很了解我们学院了。”昂热点了点头，“没错，这事我能做主，校董会已经给了我全部授权。”
“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你必须加入学院背后的密党，你得成为我们自己人。”昂热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行，我最多只能挂名在学院上，而且我不会参与你们密党的事务，我们只会合作屠龙。”
“成交！”昂热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该死！要价少了。路明非心里一阵懊恼，学院的底线要比他想象的低得多。
这就是吃了眼界低的亏了，路明非觉得要能让马塞尔来替自己谈就好了。
“我需要每年至少三百万美元的专项资金，而且我需要在学院招募我社团的成员。”
“什么类型社团？”昂热明显对这个很感兴趣。
“炼金术和神秘学。”路明非想好了伪装自己秘术的借口，实际上他说的不错，他的知识确实是神秘学和炼金术，只是不是这个世界的。
“没问题，而且我个人可以再资助你一百万美元的研究资金。”
昂热也收到了学院复刻路明非仪式失败的情报，但他并不对此感到意外，这个世界一直有些东西就是只有真正的天才才能完成，而在他眼里路明非就是那样的天才。
同时在他看来，路明非愿意主动提出在学院里开设相关的社团，已经是做出的重大让步和诚意，他原以为自己还要在这方面多费些口舌。
“我不会在你们学院里直接办公，我需要单独的工作室和社团区。”
“没问题，学院周围的地都是我们的，我可以给你专门划出一片区域。”
就这样两人之间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双方都对对方提出的条件非常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