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有钱能使磨推鬼
在指路小哥口中，舆图这种玩意多少带点敏感性，一般的铺子不敢倒腾这些东西。
唯有这百宝阁，背后疑似是京城朱家的人，手眼通天，百无禁忌。
只有你不敢想，没有它不敢卖。
所以不管是出塞去西域的本地商人还是想去大明内地做生意的西域商人，想要买舆图，都得上百宝阁这地头来。
看着比起旁边更加高端大气的百宝阁，兜里不足二百两的江丘明显有些心虚。
稍微在身上拍打了一番，江丘大步走进百宝阁。
百宝阁内的装潢也是高级感十足，随处可见不知名的字画，尽显典雅之气。
不像那临泉镇的客栈上房，除了木头还是木头，干净的像是要长木耳。
柜台墙壁上全是抽屉，大概是什么需要密封的玩意儿。
柜台里只有一个戴着金扳指的胖子，拿着算盘敲敲打打，不知道在算些什么。
轻轻敲了敲柜台，成功打断算盘声后，江丘对着大概是掌柜的胖子开口问询。
“掌柜的，您这儿可有舆图售卖？”
这胖子掌柜似是见怪不怪，放下了手里的算盘，淡淡开口：
“有，小哥要哪里的舆图？”
“去昆仑的可有？”
听到这儿，柜台里的胖子倒是有些诧异，但是也没多问。
“有，五百两。”那胖子伸出五个手指头，一脸笑眯眯地开口。
饶是有了会很贵的心理准备，江丘也被这胖子的回答吓了一跳。
“五百两，舆图都这么贵吗。”
“那也不是，主要看你要哪里的。近的像是长安周边地界的约莫都是五十两上下，远的去西域的一般一千两浮动。你这去昆仑的已经不算贵了。”
“那不一样！”
江丘拿出了读书人辩经的气势，试图和胖子掌柜讲道理。
“他们去西域的是去做生意的，舆图价值那么高情有可原，昆仑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能卖五百两，很明显就不合理嘛！”
胖子像是见多了这种问为什么的愣头青，加上店中只有江丘一个客人，淡定解释：
“小哥你自己也说了，昆仑那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们的人勘探起来也殊为不易。
我们百宝阁做生意向来讲究一个童叟无欺，小哥若是不信自可去街头打听打听。
况且整个长安城，舆图只有我这儿有的卖，小哥你尽可自行考虑清楚后再来。”
闻言江丘也是知道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五百两在自己看来很多，在这胖子眼里说不定根本不值一提。
略微思虑了少许时间以后，江丘担忧地向着掌柜的问询会不会有舆图被别人买了缺货这种事发生。
胖子听了直接笑出了声，看出来了江丘多半是囊中羞涩，随意地摆摆手：
“小哥不必担心，尽可相信我们百宝阁的实力。小小的舆图要多少有多少，想来买时小哥带够钱自来便是。”
江丘也是脸带忧愁地离开了百宝阁，心中喜忧参半。
喜得是去昆仑的舆图有了着落，寻找九阳的路途不会太过曲折。
忧得是舆图价格太贵，这辈子初入江湖的他还和上辈子一样是个穷鬼，连个破地图都买不起。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更别提五百两这种巨款。
现在江丘包袱里，进城前还有大概八十两左右，再加上刚刚卖驴得来的五十两，也不过是一百三十两上下。
舆图需要五百两，也就是还有三百七十两左右的缺口。
缺钱了就得搞钱，这是永恒不变真理。
在江丘的脑袋里快速闪过搞钱的方法：
劫道？这个不行，老岳知道要砍死他不算，也完全不符合他这种谦谦君子的善良内心。
苦一苦山贼做个贡献？这倒是行，就是这些个山贼都是懒鬼，这么些天也没见哪路山贼上过班。
就他们这工作积极性，放在前世八成得扣工资扣得倒欠老板两套房。
赚钱的法子在江丘脑海中一一闪过，但是都被他自己一一否决了。
正当江丘深感赚钱困难，想着回百宝阁去跟胖掌柜讨论下有没有可能开通贷款业务的时候，耳边传来两道男子的声音。
“邱兄，你听说了王家招收教习的事没？”
“听说了，可真是一件怪事来的。”
“嘿，谁说不是呢。说是给他王家公子找个教习，可偏偏那条件？
年岁不能超出十八，文须得背熟四书五经，武还得打得过王家的五个护院。
这知道的是给王家公子找教习，不知道还以为是给王家小姐招赘婿哩。
也不知道是王家哪个主事的得了失心疯想出来的条件，要有这条件，人家干点啥不好，非来这王家荒度光阴？”
“嘿嘿！那可还真说不定，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仅仅是一个月的教习，王家能开出两千两银子的高价，还说能让王家给一个人情。
这等高价，说不定还真有人去。”
“那可不，要不然你以为那王家门口络绎不绝的是去干嘛的，还不都是去碰碰运气浑水摸鱼的嘛。
前两天我还在王家门口见着我家隔壁的倪三了，那小子大字不识一个，拳脚松散得像个娘们，连他都敢去碰运气呢……”
听着二人的交谈声，江丘上前将人叫住。
“二位兄台请了。敢问二位方才所说王家招收教习一事确非戏言耳？”
那个被唤作邱兄的听完，上下打量了江丘两眼。
他瞧着江丘虽然面白无须但是不乏男子阳刚之气，且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八成是刚出来闯荡的雏鸟，只是不知为何年岁小成这样。
“然也，我等二人虽然闲逸却也不至于特意在街上聊闲诓骗路人，况且王家招收教习一事已经广为人知，小兄弟心有疑虑的话随便找个茶楼坐坐就可知悉。”
这位邱兄甚至贴心地告诉江丘哪里可以求证，他真的，我哭死。
像热心邱兄表示感谢后，江丘直接当场询问了王家怎么走。
人情不人情什么的江丘都无所谓，主要是需要那两千两银子来给他解一解燃眉之急，壮一壮男人胆。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江丘表示，那还是钱不够多，只要钱给到位，磨推鬼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辞别了两位触发任务的路人兄弟，江丘也是左拐右拐地找到了那位邱兄所说的王家宅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