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市场波动
王强呆呆地站在工坊的门口，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熙熙攘攘的街道，心里头装的全是忧虑。
本来那热闹得不行的集市，如今却变得冷冷清清的，来来往往的行人脚步匆忙得很，脸上也没了以往那种不慌不忙、自在悠闲的神情。
远处的天空，阴沉沉的，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王强用力把身上的衣衫裹紧了些，那凉凉的风使劲地往衣服里头钻，一直凉到了他的心窝子里。
他走进工坊，伙计们还是像往常一样忙活着，可整个工坊里却有一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气氛。
王强的眼睛把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这才看到正在整理丝线的苏瑶。
只见她皱着眉头，手里的活没停下，可眼神里却明明白白地透着焦虑。
“苏瑶，这批丝线的质量如何？”王强走上前问道。
苏瑶抬起头，轻叹一声：“掌柜的，这丝线虽还能用，但与之前的相比，还是差了些。
如今市场上的好丝线越来越难寻，价格也涨了不少。这差一些的丝线，颜色没那么鲜亮，质地也没那么柔软顺滑，用起来总觉得不得劲。
咱这绣品讲究的就是个精致，丝线不好，这活儿干起来都不顺手。”
王强点点头，又看向正在刺绣的巧儿。巧儿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绣品，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那汗珠一颗接着一颗，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她手中的绣布上。巧儿手中的针线上下翻飞，却掩饰不住她脸上的疲惫与焦虑。
“巧儿，这几日的绣品出货量怎么样？”王强轻声问道。
巧儿停下手中的针线，一脸愁容地回答：“掌柜，出货量比以往少了许多。
那些老主顾们来的次数也少了，新顾客更是寥寥无几。以前老主顾们隔三岔五就来光顾，每次都要带走好几件绣品。
可如今，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他们的人影。新顾客呢，在门口瞧上几眼，问问价格就摇摇头走了。
咱这工坊里积压的绣品是越来越多，我这心里着急啊！”
王强的脸色愈发凝重，他在工坊里缓缓踱步，心中思绪万千。这时，负责采购的陈二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陈二跑得太急，差点被地上的丝线团绊倒，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掌柜的，不好了！”陈二气喘吁吁地说道，“隔壁几家工坊都在降价抛售绣品，咱们的价格本就没有优势，现在更是无人问津了。
我刚去市场上转了一圈，那几家工坊门口挤满了人，都是冲着便宜的价格去的。
咱们的绣品虽然质量好，可价格高，人家根本不看一眼。我跟几个熟客说了咱们绣品的好处，可他们一听价格，扭头就走，说等咱们降价了再来。”
王强心中一沉，他深知这意味着什么。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街道，只见对面的一家工坊门口围满了人，都在抢购降价的绣品。
那些人你推我搡，争着抢着，生怕晚了就买不到了。有人手里拿着好几件绣品，脸上满是得意的神情。
还有的人为了抢一件绣品，差点吵起来。王强看着这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
“咱们不能跟着降价，那样只会降低利润，而且还会影响咱们绣品的品质形象。”
王强坚定地说道。
苏瑶抬起头，长叹一口气，神色忧愁地说道：“掌柜的，这丝线虽说还能凑合着用，可跟之前的相比，实在是差了不少啊。
您瞧瞧，如今这市场上的好丝线，那是越来越难找喽，价格还一个劲儿地往上涨。
这稍微次点的丝线，颜色不光没那么鲜亮，质地也不似从前那般柔软顺滑，用起来啊，怎么都觉得不得劲儿。
咱这绣品向来追求的就是精致，丝线要是不好，这活儿干起来真是处处不顺手。”
王强听了，眉头紧皱，沉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将目光转向正在专心刺绣的巧儿。
只见巧儿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绣品，额头上密密麻麻地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那些汗珠一颗接着一颗，连成了串，顺着她的脸颊不停地滑落，“滴答滴答”地滴在她手中的绣布上。
巧儿手中的针线上下飞舞，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可即便如此，也难以掩盖她脸上那深深的疲惫与焦虑。
“巧儿，这几日的绣品出货量咋样啦？”王强压低声音，轻声问道。
巧儿闻声停下手中的针线，一脸愁苦地回答道：“掌柜，这出货量可比以往少了太多啦。
那些个老主顾们来的次数是越来越少，新顾客更是少得可怜。以前啊，老主顾们隔三岔五就来光顾咱们这，每次都得带走好几件绣品。
可如今呢，十天半个月都不见他们的人影。新顾客呢，在门口瞅上几眼，问问价格，就摇摇头走掉了。
咱这工坊里积压的绣品是越堆越多，我这心里头啊，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
王强的脸色愈发阴沉，他在工坊里缓缓地来回踱步，心中思绪如乱麻一般。
正在这时，负责采购的陈二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陈二跑得那叫一个急，差点就被地上的丝线团给绊倒了，身子踉跄了好几步，这才勉强站稳。
“掌柜的，不好了！”陈二喘着粗气说道，“隔壁几家工坊都在降价抛售绣品，咱们的价格本来就没啥优势，现在更是没人愿意瞧上一眼了。
我刚去市场上转了一大圈，那几家工坊门口都挤满了人，全都是冲着那便宜的价格去的。
咱们的绣品虽说质量好，可价格高，人家根本连看都不看。我跟几个熟客好说歹说，讲了咱们绣品的种种好处，可他们一听价格，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还说等咱们降价了再来。”
王强心里“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锤砸了一下，他深知这情况的严重性。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喧闹的街道，只见对面的一家工坊门口围满了人，大家你推我搡，争着抢着，生怕晚了就买不到便宜的绣品。
有人手里紧紧地抓着好几件绣品，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神情。还有的人为了抢一件绣品，扯着嗓子差点吵起来。
王强看着这乱糟糟的一幕，眉头皱得更紧了，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林宇这时走了过来，满脸的忧心忡忡，着急地说道：“掌柜，可如果不降价，咱们的生意可就更难做了。”
王强沉思片刻，说道：“咱们得想办法从其他方面吸引顾客。比如，设计一些新颖独特的图案，或者提供个性化的定制服务。”
众人听了，都陷入了沉思，一时间工坊里安静得只能听见众人沉重的呼吸声。
就在这时，赵猛站了出来说道：“掌柜，我听说最近城里来了一批外地的商人，他们对咱们的绣品好像挺感兴趣，要不咱们去接触接触？”
王强眼睛一亮，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这倒是个办法，赵猛，你去打听打听他们的住处和喜好。”
赵猛应了一声，转身就急匆匆地离去。
王强在工坊里不停地来回踱步，脚步显得有些沉重，心中忐忑不安。
他不知道这个办法是否能奏效，也不知道这场市场的波动会持续多久。
过了几日，赵猛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带来了消息。原来那些外地商人住在城东的一家客栈里，他们对唐朝的传统文化很感兴趣，尤其是精美的刺绣。
王强决定亲自带着几件精心制作的绣品去拜访这些商人。他精心挑选了一件绣有牡丹图案的屏风，一件绣着龙凤呈祥的锦缎，还有几件小巧玲珑的绣帕。
来到客栈，王强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心像是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怦怦怦地狂跳着。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让自己这颗慌乱的心能平静些。那抬起的手微微颤抖着，轻轻敲向房门的时候，仿佛连带着他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屋内，几个商人正围坐在一起，个个表情严肃。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声音嘈杂不堪，吵嚷得厉害，似乎在为某件极为重要的事情争论不休。
“各位，冒昧打扰了。”王强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牵强的微笑，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说道，“我是王强，听闻各位对我们唐朝的刺绣感兴趣，特来拜访。”
为首的一个商人这才停下了正在喋喋不休的嘴，抬起头，那目光像刀子一样犀利，上上下下地把王强打量了一番，随后才缓缓说道：“原来是王掌柜，快请坐。”
王强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如同捧着宝贝一般将手中抱着的绣品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一件一件仔细地展开给他们看。
他的手指向那件绣有牡丹图案的屏风，声音里带着满满的自豪：“这牡丹屏风，我们的绣娘光是配线就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每一朵花瓣的颜色过渡都自然流畅，这丝线的光泽也是一等一的好。”
接着，他又拿起绣着龙凤呈祥的锦缎，“再看这锦缎，龙凤的图案栩栩如生，龙的鳞片，凤的羽毛，都是一点点精心绣制出来的。”
说完，他又拿起那几件小巧玲珑的绣帕，“还有这绣帕，别看它小，可这针脚细密，图案精美，无论是自用还是送人，那都是拿得出手的。”
商人们纷纷凑上前来点头称赞，其中一个商人拿起绣帕，眼睛都快贴到上面仔细瞧着，嘴里还不住地说着：“嗯，确实不错，这绣工没得说。”
可一谈到价格时，他们的脸色瞬间就变得犹豫起来。
“王掌柜，你这绣品固然精美，但价格实在是有些高了。”一个商人皱着眉头，话语里满是不满。
王强心里猛地一紧，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变得有些僵硬，可他仍努力维持着那丝微笑，赶忙解释道：“各位，我这绣品都是选用上乘的材料，像这丝线，那都是专门从江南采购来的，质地柔软光滑。
还有这布料，也是精挑细选的。而且，我们的绣娘都是有着多年经验的老手，手艺精湛，她们每天起早贪黑，一针一线绣制而成，这花费的功夫可不少。
成本颇高啊。而且，这其中蕴含的文化价值更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商人们听了，互相看了看，交头接耳，低声商议着。王强站在一旁，紧张得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手心里全是汗水，眼睛紧紧盯着商人们的表情，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儿，喉咙也变得干燥起来，他知道这笔生意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能谈成，工坊的困境或许就能得到缓解。
终于，为首的商人开了口：“王掌柜，我们可以考虑进一部分货，但价格上你得再让让。”
王强咬咬牙，说道：“好，我给各位一个优惠的价格，但希望各位能多多关照我们的生意。”
从客栈出来，王强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可那也仅仅是像石头压久了的肩膀，稍稍松了那么一点儿劲。
他清楚得很，这不过是暂时缓解了困境罢了，市场的波动就像汹涌的海浪，一刻不停地翻滚着，未来的路还充满了数不清的挑战。
回到工坊，还没等王强迈进大门，就看到伙计们都在眼巴巴地等着他的消息。
“掌柜，怎么样？”苏瑶迫不及待地问道，那眼神里满是期待和焦急。
王强把与商人的商谈结果告诉了大家，众人脸上先是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但很快又被浓浓的忧虑所取代。
“这只是一小部分订单，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啊。”林宇眉头紧锁，叹着气说道。
王强重重地点点头：“我知道，但这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咱们不能放弃，一定要想办法度过这个难关。”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强每天天不亮就出门，四处奔波，寻找新的商机。
他参加各种商会活动，在那些人来人往的场合里，王强总是满脸堆笑，谦卑地跟各界人士打着招呼，试图打开新的市场。
有时候，为了能跟一个有潜力的合作对象说上几句话，他在人家门外一等就是好几个时辰。
然而，市场的形势却越来越严峻。一些小的工坊因为承受不住压力，一家接一家地倒闭，王强的工坊也面临着资金短缺、原材料供应不足等一系列让人头疼的问题。
一天，王强疲惫地回到工坊，却发现门口聚集了一群债主。
“王强，你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一个身材粗壮、满脸横肉的债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那声音好似要把王强的耳膜震破。
王强心中一慌，额头上瞬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连忙说道：“各位，再宽限几日，我一定会想办法还钱的。”
债主们可不买账，一个个横眉竖眼，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吵嚷嚷着要王强立刻还钱。
“不行，今天就得还，别想再拖！”“我们可等不了那么久！”这此起彼伏的叫嚷声让王强焦头烂额，他急得在原地打转，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身着一袭素色长裙的李婉儿匆匆出现了。
“各位，王强是个有信誉的人，他做生意向来老实本分，这次确实遇到了难处，他一定会还钱的。
大家先回去，给他一些时间。”李婉儿神色诚恳地说道。
债主们还是不罢休，依旧骂骂咧咧的。“哼，谁信啊！”“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但见李婉儿态度坚决，又僵持了一会儿，这才不情不愿地骂骂咧咧地散去。
王强感激地看着李婉儿，眼中满是愧疚：“婉儿，谢谢你。”
李婉儿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关切：“王强，我相信你一定能度过这个难关的。”
王强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