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察觉端倪
王强呆呆地望着被大火肆虐后的店铺废墟，心像是被千万把刀狠狠地绞着。
原本那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的店面，眼下就只剩下一片狼藉，断壁残垣七零八落，焦黑的木梁毫无规律地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空气中弥漫的那刺鼻的烟尘味，直往他鼻子里钻。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用力地嵌入手心，手上都快被抠出血来了，可他根本感觉不到疼。
“这到底是谁这么心狠手辣？”王强嘴里小声嘟囔着，双眼瞪得圆圆的，里面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能把这一切的罪恶都给烧光。
周围的街坊邻居们纷纷围在一旁，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王掌柜可真是倒了大霉哟，好好的店铺眨眼间就成了这副模样。”
“可不是嘛，这事儿啊，背后指不定有啥见不得人的阴谋呢。”
王强听着这些议论，心中愈发坚定了要查出真相的决心。他开始仔细回忆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种种异常。
从货物被劫，到客户取消订单，再到如今的店铺失火，这一系列的事情绝非偶然。
王强决定先从那些突然取消订单的大客户入手。他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那衣裳洗得有些泛白，补丁也若隐若现。
他头戴斗笠，帽檐压得低低的，生怕被人认出来。悄悄地来到了其中一位大客户刘员外的府邸。
刘府门前，两个威武的石狮子矗立在两侧，那石狮子雕刻得栩栩如生，张牙舞爪的模样甚是吓人。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的铜环锃亮，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王强在附近的茶摊坐下，那茶摊的桌子有些摇晃，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点了一杯茶。
茶水浑浊，飘着几片零碎的茶叶。他的目光却始终紧盯着刘府的大门，一刻也不敢松懈。
过了一会儿，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出来，他身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衫，衣角还沾着些灰尘。
王强连忙起身，跟了上去。脚下的石板路有些凹凸不平，他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这位管家大哥，能否借一步说话？”王强压低声音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讨好。
管家警惕地看着他，目光上下打量着：“你是何人？”
王强赔着笑脸，脸上的肌肉都有些僵硬：“我是王强，之前与刘员外有过生意往来。”
管家皱了皱眉，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原来是你，我们员外可不想再见到你。”
王强赶紧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那银子在他手中攥得热乎乎的，塞到管家手中：“管家大哥，您就行行好，我就问几句话。”
管家犹豫了一下，眼睛盯着那锭银子，喉咙动了动，收下银子，说道：“好吧，你快问。”
王强问道：“管家大哥，不知刘员外为何突然取消了与我的订单？”
管家左右看了看，又回头瞧了瞧那紧闭的朱红大门，小声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有人在员外耳边说了些什么。”
王强又问：“那您可知道是谁？”
管家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紧张，目光闪烁不定，小声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真不知道，你还是赶紧走吧，别让员外发现了。
要是让他知道我跟你说了这些，我这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王强无奈，叹了口气，只得转身离开。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的重担。
一路上，他的眉头紧锁，脑子里不停地想着那些大客户含糊不清的回答。
他又接连拜访了其他几位大客户，每到一家，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人拒之门外。
可得到的回答都是含糊不清，不是说不清楚缘由，就是找借口推脱。
有的甚至连面都不见，只让下人传句话，让他别再来纠缠。
王强心中的疑惑更甚，他回想起这些日子生意上的种种不顺，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思来想去，他开始怀疑这一切的背后主谋是他的竞争对手马富贵。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王强决定去马富贵的店铺探查一番。
夜幕降临，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王强身着一身黑色的衣裳，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悄悄地来到马富贵的店铺附近。
只见店铺里灯火通明，伙计们正忙碌地搬运着货物，一个个累得满头大汗，嘴里还不停地吆喝着。
王强躲在街角的阴影里，身体紧紧贴着墙壁，眼睛一眨不眨地观察着店里的动静。
他的心跳得很快，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突然，他看到马富贵从店里走了出来，身旁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子。
马富贵大摇大摆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那陌生男子则是一脸谄媚。
“这次可把王强那小子整惨了，哈哈！”马富贵得意地笑着，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马掌柜高明，不过还是要小心他查出真相。”陌生男子说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忧。
王强心中一惊，果然是马富贵在背后捣鬼。他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和他们理论。
就在这时，一只野猫突然从王强身边窜过，引起了一阵声响。
“谁？”马富贵警觉地喊道，眼神朝着王强这边扫来。
王强心头一紧，连忙转身逃离。
“快追，别让他跑了！”马富贵大声命令道。
王强听到这声怒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撒开腿就往那狭窄的巷子里狂奔。
这巷子七弯八拐的，路面还坑坑洼洼，王强顾不上脚底被石子硌得生疼，只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身后那些追兵们的脚步声“噔噔噔”地响着，呼喊声此起彼伏，“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王强跑得气喘吁吁，汗水顺着额头不停地往下淌，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猛地一拐，钻进了一条岔路。这条岔路更窄，两边的墙壁似乎都要挤压过来。
王强的衣服被墙角的石头刮破了，他也顾不上。
终于，他看到了一个废弃的院子，院门半掩着。王强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院子里杂草长得都快有他腰那么高了，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腐臭味道。
王强蹑手蹑脚地躲在一堆破木头后面，大气都不敢出，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儿声响。
他的心脏“怦怦怦”地跳个不停，感觉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
过了好久好久，王强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彻底消失了。
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
“看来马富贵已经有所察觉，我得更加小心了。”王强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拖着疲惫的身子，王强回到了住处。他一头栽倒在床上，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床上的被褥凌乱不堪，他也顾不上整理。王强双眼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不断浮现出这些天的遭遇。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王强突然一骨碌坐了起来，眼神中透露出坚定。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王强就出门了。他穿梭在大街小巷，四处打听，开始暗中调查与马富贵来往密切的人。
经过一番努力，他发现马富贵经常和一个名叫吴三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
王强来到了吴三常出没的那家酒馆，找了个角落里的位置坐下。这酒馆里人声嘈杂，弥漫着浓浓的酒气和烟雾。
王强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吴三那晃晃悠悠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只见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衣服，头发乱蓬蓬的，嘴里还哼着不着调的小曲儿。
王强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脸上堆着笑，说道：“吴三哥，小弟想请您喝杯酒。”
吴三斜着眼看了他一眼，一脸的不耐烦：“你是谁？”
王强笑道：“小弟久仰吴三哥的大名，想跟您交个朋友。”
吴三哼了一声：“少来这套，有什么事直说。”吴三的表情满是厌烦，眼睛斜睨着王强，那眼神好像在说别跟我玩虚的。
王强凑近吴三，小声说道：“我知道您跟马富贵关系不错，我想向您打听点事。”
王强的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身子往前倾，声音压得极低。
吴三脸色一变：“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来烦我。”吴三的眉头紧皱，脸色瞬间阴沉下来，转过头去不再看王强。
王强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吴三哥，只要您告诉我，这金子就是您的。”
王强的动作小心翼翼，那锭金子在桌上显得格外耀眼。
吴三看着金子，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还是有些犹豫。吴三的目光紧紧盯着金子，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可脸上还是露出几分迟疑之色。
王强趁热打铁：“吴三哥，您放心，此事绝不会让别人知道。”王强的眼神充满了诚恳，语气也格外急切。
吴三终于心动了，他压低声音说道：“好吧，我告诉你。其实这一切都是马富贵指使我干的，他嫉妒王强你的生意做得好，所以想搞垮你。”
吴三一边说着，一边还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王强心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但他还是强忍着，继续问道：“那他还有什么计划？”
王强的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双手在桌下攥成了拳头。
吴三说道：“他还准备联合其他几家店铺一起打压你的价格，让你无利可图。”
吴三说完，眼神有些躲闪，不敢正视王强。
王强咬了咬牙：“多谢吴三哥告知，这金子您拿好。”王强的声音有些颤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吴三拿起金子，匆匆离开了酒馆。
王强握紧拳头，心中已经有了对策。他决定先收集证据，然后再揭露马富贵的阴谋。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强更加小心翼翼地暗中调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