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新的折磨
炼蛊的本质其实就是通过各种手段，不断地刺激蛊虫，使其激发出所有潜力的同时让其体内再多增加各种各样的毒性，以求将蛊虫的毒性放大到极致。
所以相比之下，其实蟾蜍这类自身不怎么分泌毒素，完全靠吃掉其他毒物之后，将毒素储存在自身体内的毒虫才是最适合用于炼蛊的。
只是蟾蜍的攻击手段实在太少，虽然背上全是毒囊，但它们的毒素基本上都是被动使出来的，要想主动喷出毒液对敌人造成的伤害着实有限。
这也使得苗疆中人几乎很少会拿蟾蜍用来炼蛊，主流的蛊虫仍然是以毒蛇、蝎子、蜈蚣和蜘蛛为多。
这次的炼蛊虽然有些仓促，但有了蛊王膏何阿公也是信心倍增。接下来就和之前一样，李凤歌不断地与各种蛊虫厮杀，虽然他可以靠着自己的体型进行单方面的碾压，但他每天的口粮却是从此断掉了。
李凤歌只能在不断的厮杀中，将自己的对手给吃掉。如果对方是蟾蜍或者蛇类还好。毕竟个头儿摆在那儿，虽然不至于吃饱，但好歹能垫垫肚子不是？
可如果遇到的是蜘蛛、蜈蚣或者蝎子的话，李凤歌虽然也会吃掉对方。但这些玩意儿根本就吃不饱。而且每天跟那些蛊虫厮杀之后，李凤歌还要再次经历各种药物和药水的折磨。
和之前的药水一样，每一次浸泡李凤歌都觉得全身上下疼得不行。可李凤歌很清楚，这些药水对自己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所以即使疼痛难忍，他也依旧咬牙坚持。
除了吞食其他毒物和浸泡药水之外，何阿公还调制了好几种不知名的毒药。这些毒药李凤歌并不完全认识，有的是草药，有的是各种毒虫的分泌物，甚至还有粪便。除开这些常规的毒物之外，李凤歌还见到何阿公在这些毒药里面掺杂了朱砂、铅汞之类的矿物毒药！
这些玩意儿可是能要人命的！而且这些矿物，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处理，朱砂和铅直接磨成粉就跟那些药放在一起，加入一点儿水银然后搓成丸子就这么喂给了李凤歌吃下。
这骇人听闻的操作，让李凤歌几乎崩溃！这老小子不会是真想弄死自己吧？
李凤歌不禁怀疑了起来，可看着何阿公一脸的认真和希冀，李凤歌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自己本身就是个带毒的，对方为了彻底激发自己体内的毒性，用以毒攻毒的办法不是太正常了么？
反正都到了这一步了，李凤歌即使不吃估计何阿公也会想办法逼着自己吃下这些东西的。于是李凤歌只能强忍着恶心，把何阿公递过来的那颗药丸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这些药丸儿的药性格外猛烈，刚一服下李凤歌就感觉自己腹腔内如同塞进了一颗烧红的铁球一样，从咽喉一直烫到腹部。
这种强烈的灼烧感瞬间让李凤歌失去了理智，整条蛇在地上不住地翻滚折腾，将何阿公的房间弄得一团糟。
可即使如此，那腹内传来的灼烧感也并没有消解，这时候的李凤歌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燃烧起来一样，这样的痛苦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作为一条蛇，他又能怎么办？只能强行忍受这种痛苦而已。挣扎之后，李凤歌渐渐冷静下来，开始尝试着运起蚩尤武诀，真气在身体内不断流转，可那腹中的灼烧感仍然没有半点儿减弱的痕迹。
很快李凤歌就彻底晕死了过去，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又被泡进那冒着热气的绿水里面了。看来何阿公这次是下了狠心要把李凤歌炼出个名堂来，不然怎么样也得停一下啊？
这时候的李凤歌只觉得自己意识模糊，全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肚子里如同火烧一样，鳞片下的皮肤又好似针扎一般。为了让自己不至于淹死，李凤歌只能强打起精神将头伸出水面好用于呼吸。
等到浸泡结束之后，李凤歌又被逼着跟那些毒物搏斗。好在何阿公还是保留了一丝仁慈的，今天李凤歌的对手是一只蛤蟆。
没有任何犹豫，李凤歌直接一口吃掉了对方。之后就开始一边休息，一边修炼蚩尤武诀。现在的李凤歌很想休息，可他很清楚，这些药物正在自己体内起着作用，趁此机会修炼将会事半功倍。
为了能脱离苗疆，为了能活下来，李凤歌只能拼命的修炼。之前跟痋虫和痋人的战斗让他见识到了远超过自己实力的蛊王和那传说中可怕的痋术。
自己要想在这片天地自由地活着，那就只有变得更强！
谁能想到，一个二十一世纪的苦逼酒厂工人身上竟有着这么强的毅力？但实则不然，李凤歌从小就生在农村，吃苦对他来说简直就跟家常便饭一样。
从小到大，他几乎是一路苦过来的。好不容易大学毕业，却因为考了几次公务员考不上最后不得不去参加了酒厂的考试，靠着强健的体魄成功进入酒厂车间里铲起了酒糟，那份工作的待遇虽然很好，但却是纯纯的体力活儿。
所以李凤歌一直以来骨子里就有着一股韧劲儿，这也是他能够很快接受自己变成一条蛇，并且一路坚持到现在的原因。
看着李凤歌痛苦的模样，何阿公也终于把他精心调制的蛊王膏拿了出来。是一块儿绿油油的膏状物，只有不到半块砖头那么大，何阿公还是拿出一块麻布来，将蛊王膏薄薄的涂在那块布上面之后又把那块布搭在了李凤歌的身上。
李凤歌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蛊王膏，没想到何阿公竟然真的配出来了。既然这玩意儿有效，那就让他盖着自己吧。只要不那么疼，李凤歌还是可以接受的。
只是简单看了一眼之后，李凤歌就闭上眼继续修习蚩尤武诀去了。仅仅过了片刻之后，李凤歌就立刻睁开了眼。
不对劲儿！这玩意儿，怎么这么舒服？
这蛊王膏果然是好东西啊，盖在自己身上以后，李凤歌能够明显地感觉到之前的不适全部都得到了缓解。灼烧感几乎彻底消失，浑身上下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看来红苗一族能够炼出一只蛊王并非偶然，这是实打实的有货啊。
可即使有着蛊王膏加持，李凤歌的身体状况仍然不容乐观。他只能拼命地修炼蚩尤武诀，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使自己忘记痛苦，但显然这一切并没有什么卵用。
那一层薄薄的蛊王膏，不等天亮就被他吸收完毕，体内的不适感再次袭来，又把李凤歌折腾得不轻。但好在是熬过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李凤歌就这么被循环地折磨着。唯一不同的就是何阿公每天喂给他的药丸吃下去之后的效果。
有的如同烈火灼烧，有的又让他如坠冰窖，还有让他全身发麻的，浑身疼痛的，各种效果不一而足。但每天结束之后的蛊王膏总能让他舒服很多。
可蛊王膏的消耗也是极快的，毕竟他的个头儿有那么大。而他的蚩尤武诀似乎也遇到了瓶颈。体内的真气越来越凝实的同时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在体内流转，反而是开始在腹部聚集了起来。
李凤歌能够感受到自己每次修炼的时候，真气越来越难以催动。修行起来也越来越困难，似乎所有的真气都堵塞在了自己的腹部一样，这让李凤歌更加的难受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体内长了一颗结石一样，让李凤歌既觉得疼又觉得堵。在多重的折磨之下，李凤歌那点儿可怜的毅力终于被彻底消耗光。
在这样一种局面之下，李凤歌做出了一个违背自己的决定。
他决定摆烂了。
要折腾就折腾吧，看何阿公的架势这是只要自己炼不死，他就把自己往死里炼。
全身上下，从内到外就没有一块肉是舒服的。蚩尤武诀也不能正常运转了，那自己还练个毛？累了，毁灭吧！这就是李凤歌最后唯一的想法了。
回想自己也真够可怜的，小时候大人们告诉自己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自己就拼了命的学习，就不太聪明的他硬生生靠着死记硬背考上了大学。
原本以为大学毕业自己就会找到好的工作，可以享受人生。结果却是连工作都找不到。
后来通过层层筛选，自己总算是进到了国有企业上班，结果还是干着下苦力的活儿。除了待遇好一些之外，跟外面工地上面朝水泥背朝天的工人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这样也挺好，毕竟他算不上特别聪明的人。只做这种不需要思考的工作对他而言也并非坏事。要知道，酒厂的工作虽然辛苦，但是待遇是真的香啊。外面不少人脑袋都削尖了也不一定能挤进去的。
可好死不死自己居然穿越了，变成了一条蛇。刚买的房子没有了，才还的贷款白还了，二十多年的苦也是白吃了！
变成蛇就算了，还被抓来炼蛊，还没练成！
这一刻李凤歌彻底被绝望感所笼罩，回顾自己的一生，貌似一点儿值得说道的地方都没有。
就这样在回忆之中，李凤歌慢慢地陷入了沉睡。他太累了，他想要睡一会儿。最好就这么睡下去，再也不要醒过来。
才怪！
第二天的折磨照样继续，何阿公才不管李凤歌脑子里在想什么呢？该吃的药一定要吃，该泡的水一定要泡，该受的折磨一点儿不少。
李凤歌就这么被何阿公来来回回的折腾，而时间也转眼之间就过去了半个月。也就在这天晚上，最后的一点儿蛊王膏也已经用完了。
何阿公准备的各类药物和毒物也都全部用尽了，成与不成剩下的就只能看天意了。
这时候的李凤歌也是一副死样躺着，全身上下的刺痛感让李凤歌浑身难受。而就在这时，李凤歌原本滞塞的真气，竟然开始一点点儿地缓缓流动了起来。
这一点儿微小的变化让李凤歌已经彻底死掉的心思又一次活络了起来。
难道说？自己真的拿到了主角的剧本？
见自己体内有异，李凤歌急忙运转起了蚩尤武诀。虽然荒废了几天，但还不至于忘记。
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就是李凤歌不管怎么运功，体内的真气就好像有自己的想法一样根本不会按照他的行功路线去走，反而是如同百川归海一样不断地朝着他的腹部汇聚而去。
即使李凤歌拼了命地想要将那些真气引导到正确的路线，却发现没有半点儿效果。那些真气虽然流动的速度缓慢，但却都朝着他的腹部汇去。
试了好几次之后，李凤歌也放弃了。毕竟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难受着呢，好不容易看到了一点儿希望结果却变成了绝望。
见状之后，本就打算彻底摆烂的李凤歌自然也就懒得去管他了。反正都要死了，既然这些真气想要自由，那就让他们折腾去吧。
就这样，李凤歌再次慢慢闭上了眼睛，一边忍受着全身上下的不适，一边强迫自己睡下去。实在睡不着，就干脆去想一些美好的事情。
可回顾半生，自己活了两辈子，竟然没有任何美好的事物值得自己去回忆的！父赌母离，自己唯一能想起来的美好似乎就只剩下手机里面还没来得及清理的网页浏览记录了。
正在李凤歌努力回想着那些带着马赛克画面的视频时，体内的真气也全部汇聚在了一起，不断地压缩不断地流转。
最终凝实成了一颗珠子，就这么躺在他的腹内。
而伴随着体内这颗珠子凝结的一瞬间，李凤歌身上所有的不适全部消失！就好像被那颗珠子给吸干净了一样，而且自己十几天前才长出的鳞片也有了脱落的迹象。
似乎自己要蜕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