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杂役
片刻后，雷厉行来到了“巡山屋”。
此间是专门给巡山人住的地方，就是一排简陋的石屋。
不远处的松树下，有一方石桌。
就看到一个胡须花白的秃顶老头，正在摆弄棋盘，自己和自己下棋。
雷厉行走上前，很快闻到一股酒味。
仔细一瞧，秃顶老头的大腿上放着一个酒葫芦，时不时拿起来喝两口，再从兜里掏出来几粒花生米塞进嘴里，别提多惬意了。
“巡山人的生活这么舒服吗？”
雷厉行心头诧异，行礼道：“雷厉行见过前辈。”
秃顶老头抬起头，双眼微微眯起，打量着，露出一抹笑容，呵呵笑道：“老头子念叨两三年了，杂役堂终于送人过来了，就你一个？”
雷厉行点头道：“管事的师兄说，巡山人的工作十分辛苦，还没什么油水，没人愿意来。”
秃顶老头脸色微变，连道：“辛苦，确实是辛苦了点，油水也确实没有多少，但做巡山人可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我们很自由。”
雷厉行不禁请教道：“前辈，巡山人到底做什么，就是巡山吗？”
秃顶老头反问：“你知道巡山人是什么吗？”
雷厉行洗耳恭听。
秃顶老头似乎孤单久了，非常喜欢唠嗑，侃侃道：“泰山古称岱山、岱宗，雄起于华北平原之东，凌驾于齐鲁平原之上，东临大海，西靠黄河，南有汶、泗、淮之水，东西长约六百余里，南北宽约百里，主脉、支脉、余脉涉及周边十多个县。
而我泰山派立于山巅之上，俯瞰万家灯火，每年至少有三百万人登山朝拜。
要知道，泰山是一座巨大的宝山，拥有无数宝藏，比如山中有各种矿产资源，有奇珍异兽繁衍，还有奇花异草，名贵药材等等。
时常有一些亡命之徒偷偷闯山，窃取山中资源，防不胜防。
正因此，泰山派这才豢养了我们这些巡山人，沿山巡查，鸣锣示警。”
雷厉行眨眼道：“您老的意思，巡山人有很多？”
秃顶老头笑道：“多了去了，光是泰山上的巡山屋就有上百座呢，我们这里只是其中之一。”
雷厉行明白了，应道：“我们只要巡视某一片区域就行了，是吧？”
秃顶老头点头道：“没错，泰山由一百五十六座山峰组成，其中崖岭一百三十八座，名洞七十二处，溪谷一百三十条，瀑潭六十四处，名泉七十二眼，古遗址一百二十八处。
另外，比较有名的山峰有傲徕峰，大观峰，房子崖，回马岭，蒿里山等等。
我们俩现在负责的区域就在灵岩峰这里，每隔三个月可能会换岗一次，安排我们去巡视其他区域，当然也可能不换。”
雷厉行环顾四周山岭，耳边隐隐传来轰鸣之音，不禁问道：“瀑布？”
秃顶老头点头道：“嗯，附近有一条瀑布，乃是重要的水源，下方的瀑潭里有一种奇兽‘炽翎鱼’，肉质肥美，滋阴补阳。
啧啧，若是能每天吃上一条炽翎鱼，绝对能让你在一年内晋升到活血境界。”
听了这话，雷厉行心神一动，问道：“我们能随便抓鱼吃？”
秃顶老头嘿嘿笑道：“你就当做这是巡山人的福利了，当然，前提是你得有本事能抓得到炽翎鱼。”
雷厉行一听本事二字，顿时来了兴趣，连忙请教道：“前辈，杂役弟子也是能习武的，对吧？”
“当然能！”
秃顶老头指了指雷厉行手里的袋子，“杂役堂发给你们的东西里就有基础功法，你可以好好看看，自学。
你自己一个人看不懂的话，可以去‘传道台’那边听讲、咨询。
嗯，老头子没记错的话，杂役弟子每个月应该可以去听讲三次呢。”
雷厉行心头一喜。
秃顶老头顿了下，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哦对了，我们巡山人其实也有层级之分，最高一级是巡山长老，下面是巡山虎，由内门和外门弟子组成，专门用来驱除入侵者的，最低级就是我们巡山人了。
换言之，只要你学武有成，是有机会往上晋升的。”
雷厉行直呼合情合理。
说话之际，日落黄昏，天色渐晚。
秃顶老者见此，摆手道：“好了，你今天刚入门，肯定累坏了，先别多想，好好去睡一觉，明天老头子带你去巡山。”
雷厉行自无不可。
随后，他挑选一间较为干净的石屋，简单打扫之后住了进去。
打开袋子。
取出四件东西。
暗灰色杂役服和腰牌先放一边。
雷厉行拿起那本基础功法，只见黑色封面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
《方寸》：
脚攻卧牛之地，拳打方寸之间。
好家伙！
简言意赅，一看就知这是一门拳脚功夫。
雷厉行翻开第一页认真阅读。
有文字，也有图。
文字是功法口诀，图是简单的动作素描，画得很潦草。
“这就是武道功法，我终于可以习武了。”
雷厉行心情是激动的，谁还没有一个武侠梦？
“嗯，只要我读懂口诀，参悟透彻，再配合相应的拳脚动作进行演练，应该就能练成。”
雷厉行深吸口气，打起精神，全神贯注研读。
约莫半个小时后，他从头翻到了尾，然后又看了第二遍、第三遍。
“心息相依，积炁归元。寂而常照，照而常寂。本觉照然，精气自固。万变犹定、神怡气静，龙象清定真如……”
雷厉行抬起头，一脸无语。
看不懂！
特么的，完全看不懂！
“什么鬼，这叫我怎么修行？”
雷厉行不怕吃苦，怕的是自己无从下手。
他看了眼门外，有心想要找秃顶老头指点一下。
但这会儿，秃顶老头已经回房休息了。
“不着急，慢慢来。”
雷厉行放下功法书，拿起门规细读一番。
小心无大错，门规是必须了解的，尤其是关于杂役弟子的福利部分。
“哦，杂役弟子每个月可以领取一枚‘活血丹’，此丹药效不俗，有助于激活气血，加快习武之人晋升活血境界的速度。”
雷厉行啧啧称奇，但很快他就笑不出来。
“外门弟子，每个月可以领取五枚活血丹。”
“内门弟子，每个月可以领取十枚活血丹。”
“真传弟子，每个月可以领取十五枚活血丹。”
“卧槽！”
万万没想到，四个级别的弟子，待遇差距居然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