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逆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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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3章 慢走

不行,这样说太幼稚了!顾枔心中一惊,连忙补充道:“虽然留在师门的钱比较多,不过济世阁可以学到比较多东西,也能救更多的人,我也还在考虑……不过师门育我有恩,我就算要离开师门,也得先帮师门教出下一任弟子才行。”

“我们丫头长大了。”顾云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道:“当年要留在师门还是报考济世阁,我也想了很久。”

虽然被称赞长大了很开心,不过随即被像孩子一样摸头,顾枔不禁又噘起嘴来。

顾云见状笑了笑,刮了下她的鼻子,道:“这两个选项,无论哪个都没有好坏、对错之分。”

“不过如果你决定要离开宗门的话,可以先告诉我吗?”

顾枔看着堂哥在月光之下温暖的笑容,不禁一阵失神,小鹿乱撞。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堂哥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一回神,顾枔随即开始胡思乱想,心道:难道说,他想和我……

不过怀春的少女没有想到,此时眼前男人脑中并没有她的身影。

有的只是一抹淡雅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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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岳茗猛然惊醒,连忙伸手探向叶明的脉搏。

好在脉搏没有停下,甚至比起昨日有力些许,她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毕竟前天一早被叶明掳走后她便没能好好休息,昨日为了寻找日用品和烧水,她又来来回回跑了不少趟,实在累了,躺在叶明身旁一不小心便沉沉睡去。

困意全给自己吓跑了,岳茗坐起身来,握着叶明的手,看着他的睡颜笑道:“明哥哥,早安。”

她跨过叶明的身子,下床去做自己的第一个工作——装水。

洗漱一番,她取了水回来,却也不急着喂,而是先准备烧水,毕竟有了前一次经验,这一喂叶明衣服又要湿了。

出去时,她还顺便摸了摸被子。虽然干了,不过吹了一夜风,现在凉飕飕的,她打算让被子再晒一会太阳,连同叶明的衣服一块换。

几番忙活后,时近正午,外头晒衣架多了一件被子和一套衣服,岳茗坐在床缘,又伸手探了探叶明的脉搏。

虽然顾云当时是说三日内都有危险,但叶明似乎已经度过险境,此时脉搏又比她起床时强了一些,不像昨日随时都会停下来的样子。

岳茗嘴角不经意的上扬,原先在侧颈的手往上摸,捏了捏叶明的脸颊。

除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注意叶明的脉搏外,这样悠闲的日子她很喜欢。

她本就出生贫寒,也没有什么大富大贵的想法,只希望能和心上人一起过着这样平平淡淡的日子。

可惜男主角现在昏迷不醒,偏偏等他醒了,这场梦也得跟着结束。

便在此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月季还是第一次来玄天宗,反正并不是什么着急的任务,她便东张西望的四处看着这些景色。没想到昔日繁盛的山门如今变成一座死城,便是月季也忍不住伤感的叹了口气。

虽然她自小便被教导要屏弃那些无谓的情感,双手也染了不少鲜血,不过她终究是个年仅二十的女孩,除了像林映雪那样感气过早的人,还真没法把这些情绪全丢了。

岳茗不懂得如何收敛真元,任何一个人只要有心,进了玄天宗都能探到她在哪儿。月季走到岳茗房前,叩了叩门,道:“夫人,奴婢月季,是小姐派来的人。”

又被吓了一跳的岳茗连忙开门,就见月季对她行了一礼,道:“小姐要奴婢问夫人有没有缺少什么物事,奴婢来替夫人打点。”

岳茗这辈子可没做过小姐,当然不习惯使唤人,只是摇头道:“多谢,不必了,这儿没缺什么。”

月季点点头,递过一面玉牌,道:“那么若夫人之后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透过这面玉牌直接告诉奴婢。”

语毕,月季又取出五大迭灵石钞放在桌上,道:“小姐说,她那日来去匆匆,忘了给夫人报酬。这里是预付的五十万灵石,若夫人觉得不够,奴婢可以代为转达。”

岳茗可没听说过有报酬,还真是被对方的财大气粗镇住了,呆了呆才回神道:“好、好的,够了,多谢。”

其实她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只不过有了孩子,当然想给他好点儿的生活,加上若有这笔钱,百里邛也可以早点退休,反正赵府最不缺的就是钱,既然对方想给,她也就不客气了。

月季点点头,道:“剩下的两百万灵石,叶公子苏醒后奴婢便会送来。若夫人觉得总金额不够,奴婢也可以代为转达。”

岳茗这辈子还真没见过这么多钱,忙道:“够了、够了。”

月季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行礼道:“那么奴婢先告退了。”

她本就站在门外,岳茗也真没什么好送的,只是走到门口,回礼道:“慢走。”

正在和月季交谈的岳茗没有看见,便在此时,叶明的手指勾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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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州玉虚府桂香县城,戒律院天牢。

“啊——!”

听着门后传来的凄厉惨嚎,狱卒不禁打了个机伶,瑟瑟发抖。

会被关在这里的人都是犯了死罪的,只不过死囚直接杀了浪费,一般除非犯了大事要当众斩首来平息民怨者,这些死囚都会被留下来给戒律院的人练手,毕竟戒律众手上要染的血可比警备队要多,却不是人人都有这种勇气和经验。

和“攘外”捉捕法外者的警备队不同,“安内”的戒律众是专门维护万仙盟内部戒律之人。

比起需要现行犯罪事实或等待戒律院发布通缉、撤销对方腰牌的警备队,能直接向万仙盟之人兵刃相向的戒律众显然更得官家青睐。无论是要铲除政敌还是隐瞒自己的犯罪事实都少不了戒律众,也因此戒律众多是官家出身,整个戒律院也变成上位者权力相争的势力缩影。

能在戒律院当狱卒,这人自然也是戒律众的基层之一。早做惯脏事的他们面对这些死囚可从不把对方当人看,凌虐、玩乐也就罢了,还时常拿他们来当自己拷问的练习材料。

这些死囚撑不下去的早就在疯癫中被他们杀了,剩下的全是硬骨头。他敢肯定,他在这儿混了近一年时间,还从未听过行刑室中传来这样凄厉的惨叫。

便在此时,一名挺着肚子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狱卒看到他连忙跪下,行礼道:“狱长大驾。”

“起来。”那男子瞥了狱卒一眼,问道:“童大人还在里面?”

“是。”狱卒连忙汇报道:“童大人前天晚上进去后便没有出来,只偶尔让我把新的死囚扔进去。”

狱长点了点头,走到门前拱手道:“童大人,郑大人让末官转告,请您尽快休养身子,大人有新的事要安排。”他已经很久没在第一线了,闻到透过门的浓浓血腥味,不禁皱起眉头。

“好的。”童婉柔婉的嗓音难掩欢快,从木门内传了出来,好似一个方才才见到心上人,心中十分欢愉的普通姑娘。

紧接着,门后就传来一声惨叫和令人听着就牙酸的咯咯声。见多识广的狱长知道,这是有人硬生生将脑袋抓碎了。

童婉随即拉开行刑室的门,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