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强强联手
如果凶手真的是一名连环杀人犯的话，这至少是他第三次案发，大概率他已经是一名经验老道的凶徒。应该不会犯下在抛尸地点留下痕迹的低级错误。
“你打算如何开展调查？”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透过后视镜，宋宁瞪着黄粱。
“你知道我的能耐，宋宁。”黄粱转头看向坐在后排座椅上的这位老相识。“你可以看我不顺眼。反正我也看你很不爽。不过现在不是顾忌私人恩怨的时候。算上许丽华，连续三年华清国立大学每年都会发生一起极其相似的凶杀案件，这些情况你是知道的。”宋宁冷哼了一声，挪开视线看向窗外。“如果我们不能携手把这个混蛋抓出来，你打算在明年还看到一起类似案件发生吗？”
“我自己能处理好，用不着你帮忙。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宋宁心里很清楚，黄粱的确是位极其优秀的刑侦人员。如果有他的鼎力相助，或许在时限之内抓到这名凶手就不再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只不过内心的骄傲让他无法轻易开口向黄粱寻求帮助。
看着眉头紧锁的宋宁，黄粱料到他内心一定十分挣扎，他们双方必须有一方先放下姿态，一直这样僵持的话，只是白白浪费宝贵的时间罢了。
黄粱做了个深呼吸，对宋宁说道：“你来掌握主动权，我配合你的调查工作。所有的荣誉和功劳都是你的。我只要求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和我分享信息，完全透明的分享。”
宋宁挑起一侧眉毛，细细打量着黄粱的表情。“你没有在唬我？”
“我已经不是警队中的人了，我们之间并没有利益冲突。案子破了，你大功一件，而我也可以放下心来，毕竟我和那名遇害的女孩儿见过几次面，我很喜欢那开朗个姑娘，她不应该遭受此番磨难。如果能够亲手把这名罪犯抓住的话，也算是我悼念她的一种方式。这是现在我唯一能够为她做的事情...”
张芷晴强忍着眼泪，点点头，伸手握住了黄粱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我和黄粱一定会倾尽所有帮你抓住这名凶手的，只要你相信我们。”她诚挚的看着宋宁。
宋宁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像是没有听到黄粱和张芷晴的真情流露。他内心做着激烈的斗争。理智告诉他这是一个破案的良机，他应当和黄粱强强联手。但情感在强烈的否定这一建议。
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宋宁勉强的点了下头：“行，那就这么办，你的名字并不会出现在结案报告中，也不会出现在卷宗里。黄粱，你清楚我把案件信息分享给你违反了规定，所以这件事情只有坐在这辆车中的你、我还有她，我们三个人清楚，但凡我听到风声，我们之间的合作就立刻终止。”
黄粱点头说道：“行，就照你说的办。”
宋宁伸手推开车门。“今天晚上下班后，我会拿着案件资料去找你。我知道你那个破事务所在什么地方。就这样。”说完他就下车离开了。
“至少说声再见啊，看这个人昨天的言谈举止，也不像是如此性格恶劣的人啊。”张芷晴不满的咂咂嘴。“你是不是还弄过他的感情啊？否则他为什么会如此憎恶你呢”
黄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我和宋宁的取向都很正常。回事务所吧。我们也得开始收集资料了。”
“好的，交给我来办吧。”
接下来的时间里，张芷晴在网络中搜寻着有关三起命案的报道与信息。由于这三起案件相隔时间都在一年左右，基本上没有引起什么关注，相关报道少得可怜。只能在社会新闻版块找到几个小小的豆腐块。简明额要的阐明在华清国立大学某年某日发生了女学生遇害事件。之后就再没有后续报道。
张芷晴迫于无奈，只能把调查的注意力转移到三名被害者的身份背景上。黄粱昨天晚上也做过一些调查，不过相较于黑客技术高超的张芷晴而言，他能挖掘到的信息就很有限了——她毕竟是智商156的天才少女。
张芷晴把她找到的信息汇总成了一个表格。简单明了，三个女孩儿的个人信息、家庭背景、学习成绩和社交情况一览无遗的展示出来。
“按照时间顺序的话，最早遇害的女孩儿名叫王月。案发当时，她20岁整，读大三，专业是商务管理。学习成绩名列前茅。人长的也好看。她是三名受害者中唯一一位有公开的男友。”
黄粱点点头：“她男朋友一定接受了警方的调查吧。”
“没错。我联系了一下学长，有人认识这个人，据说三年前王月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这个名叫陈思成的男生有整整两个月的时间没有来学校上课。期间一直被警方调查。不过最终还是把他身上的嫌疑解除了。”
“并不意外。”
“第二名被害人名叫张思雨。是计算机学院的，学的是软件科学。她的学习成绩一般人，长相也一般般，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性格很内向，交际圈很窄。我几乎找不到有关她的信息。她似乎对社交媒体没什么兴趣。丽华的个人信息我也列举在上面了，不过我很了解她，对她算是知根知底，我想不到有什么人会盯上她，对她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张芷晴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我也相信你的判断。”黄粱柔声说道，“丽华不是会惹事儿的姑娘。她被凶手盯上，应该是出于某些我们现在还不从得知的原因。连环杀人犯在挑选被害人的时候，通常会基于自己的一套标准。这种标准因人而异。如果这个人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我觉得十有八九是——那我们就很难理解他怪诞的逻辑思维。”
“你说为什么凶手要在三名被害者的口中塞满泥土呢？黄粱，我记得你提过一嘴，这是某种私行中惩罚死者的仪式。你说会不会是这三名被害人做了在凶手看来是无法原谅的行径，所以他才会想杀人泄愤。”
黄粱沉思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这三名被害人之间并没有什么关联。如果凶手与三个女孩儿都相识的话，我相信警方在排查被害人社会关系的过程中一定会有所发现。能和三个有如此大差异的女孩儿都认识，这样的人一定少之又少，甚至根本就没有。”
张芷晴若有所思的说道：“也是。如果按照时间来算，第一名被害者遇害的时候，丽华还没有考入华清国立大学呢。两个人的老家又是一南一北，专业也不同，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人。的确很难扯上关系。同时认识她们俩的话就更不可能了。”
“掌握的线索和信息还是太少了，希望宋宁来的时候能多少给我们带来一些惊喜。”
“是啊。”
晚上八点半左右，宋宁如约而至的来了。但是他并没有带来什么惊喜。
“这就是全部了？”黄粱注视着宋宁放在茶几上的两个牛皮纸袋。文件的厚度让他有些失望。“已经发生三起命案了，你就拿了这么点东西过来？”
“就这些。”宋宁没好气的说。他靠扶手椅的椅背上，百无聊赖的打量着务所客厅的陈设。“你这地方书是真多。起码有1000本了吧？”他看着一排排的书架和上面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各类图书。
“2876本。”黄粱头也不抬的说。他把牛皮纸袋中的文件拿出来，开始一页页的认真阅读。没用多少时间，他就把所有的资料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心中的失望之情更胜。“什么都没有。”他嘀咕道。
“是什么都没有。”宋宁把双手背在头后，“毫无疑问，这个人是经验丰富的罪犯。最难对付的那种，他具备很强烈的反侦查意识。冷静，狡猾，不会犯下低级失误。他抛尸地点都是经过精心考量的。通通选择那种很少有人会接近的偏僻街巷。杜绝被摄像头拍摄到或是被路人目击到的可能。
“根据现场采集到了橡胶手套留下的痕迹。可以确定在抛尸的过程中他全程戴着手套和鞋套。据推测，他应该还在头上戴着帽子以防止毛发掉落。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话，我会用‘专业’这两个字。”
张芷晴冷哼了一声：“感觉你还挺欣赏他的。”
“只是实事求是罢了。”宋宁耸肩说道，“这是一个难对付的家伙。不是那种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抓到的蠢货。”
“破案没本事，说场面话一个顶俩。”
“诶！你这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宋宁看向黄粱，“果然是没谱的老板手底下也都是不靠谱的员工！”
“别扯上我。”黄粱盯着王月和张思雨的尸检报告看，“吐槽是芷晴刻在DNA中的天赋。谁也无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