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血洗堂口
杨宰认出布条上字迹，赫然便是程开松笔迹。
他让燕合和王绩赶马车，自己则骑上马，急速奔向水滨镇。
杨宰骑马狂奔，眼中布满血丝。
他恨不得飞回去，一拳打死程开松。
程开松，自己因师父情面放他一次，因帮派大局又放一次，竟还在背后耍手段。
杨宰没有心情去深究手中布条，到底是不是铁证，能否应对执法堂。
他脑中只有一个念头。
此人惹我，我必杀之。
杨宰不停抽马屁股，手中缰绳疯狂甩动。
出镇一个时辰的路程，他快马加鞭。
仅半个时辰，就看到巨鲸帮那气派大门。
杨宰狠抽一下马鞭，快到门前时。
他双腿一蹬马背，直接从马背上跃起，重重落到大门前。
噗通！
那高大骏马经过半个时辰奔袭，体力已经不支。
被二百四十斤身躯狠蹬一下，四条腿瞬间弯曲，跪倒在地。
同时奔跑惯性未消，在地上翻滚几圈，重重撞到门旁石狮子。
杨宰没心思顾忌马匹死活，看到大门紧闭，也懒得推门。
他右拳紧握，迅速挥出，伴随着呼啸风声，猛地轰在大门正中。
轰！
一声巨响，仿佛雷霆在耳边炸裂。
碎木和铁片四散飞溅，大门中赫然出现个丈许大洞。
“敌袭！”
院内帮众高喊。
咻咻咻！
十几支箭矢急速飞向杨宰。
杨宰完全不避，径直向院内走去。
那些箭矢射到杨宰的胸膛、背上、肩膀，都如同射到青石般。
噗噗噗几声，软绵绵落在地上。
杨宰调集气血至胸膛，深吸一口气，胸膛高高隆起，身体前倾，怒目大吼：
“程开松！滚出来！”
一圈气浪以杨宰为中心，向四面扩散，地面上碎石震颤，盆景树木枝叶摇摆。
高处躲藏的帮众，被气浪冲得前仰后合，站立不稳。
角落里的三名帮众，抬起长弓，搭箭欲射时。
杨宰怒目一瞪三人，爆喝一声：“我今天只杀程开松，不想死就站着别动！”
三人被杨宰一瞪，仿佛被猛虎盯上，赶紧放下弓箭，不敢动弹。
“我看谁敢杀我？”
程开松悠长声音传出。
他缓缓从院内踱步而出，身后跟着四名香主。
“杨宰，你疯了吗？砸自家帮派大门，择日上告执法堂，还得给你再记一笔。”
程开松面带冷笑，他认定杨宰不可能杀人，顶多又是吓唬自己。
当众击杀堂主，怎可能逃得过执法堂审查。
“好，好，好，你就去阴间执法堂告个够！”
杨宰不想再费口舌，双腿猛蹬地面，脚下地砖瞬间碎裂，举拳向程开松冲去。
程开松身后四名香主，各自向前一步，摆好架势。
面对气血三层武者，他们神色如常，竟没有丝毫畏惧。
他们四散分开，摆出洪鲸拳起手式，将杨宰围在中间，形成四面包围阵势。
四人似乎练过合击之术，他们同时出拳，看似招式相同，但攻击部位各异。
两人攻向喉咙和腹部，两人攻击裆部和小腿。
四面攻击覆盖杨宰所有要害。
若是普通气血三层，面对合击之术，也会陷入困境，甚至被围杀。
杨宰面对四股拳风，却站定不动，任由他们拳头击来。
四人见攻击即将命中，面露喜色。
噗噗噗噗……
拳头分别击中杨宰喉咙、腹部、裆部、小腿，但拳头就好像打在软甲上，力道被卸，毫无伤害。
“有内甲！”
其中一名香主惊呼。
他们以为杨宰偷穿内甲，实际是衣服下的黑鳞。
“花拳绣腿……”
杨宰冷笑一声，双手同时出击，直击左右二人胸膛。
噗嗤！
那二人胸膛瞬间被穿透，心脏被打成碎肉，从后背飞溅而出。
杨宰抽回双手，摇头叹息：
“不如铁狼帮的人抗揍……”
巨鲸帮众修习洪鲸拳，拳法迅猛刚烈，攻势强劲，但肉体强度确实不如铁狼帮。
未等身后二人反应过来，杨宰瞬间转身，化拳为掌刀，对准二人横劈而出。
唰！
杨宰双手如刀，挥动间带着阵阵风声。
噗通两声，两颗人头落地。
身后二人头颅被手刀砍下，鲜血从脖子动脉中汹涌喷出，喷到杨宰脸上，看起来宛如恶鬼降世。
“你你你……竟敢杀帮中兄弟。”
程开松颤抖身体指着杨宰。
他原以为能拿捏杨宰，没想到杨宰竟不顾大局，只泄私愤。
眨眼间将自己这四名香主杀个干净。
“程堂主，接下来轮到你了。”
杨宰满脸浴血，微笑说着，看十分骇人。
程开松运转气血，摆起洪鲸拳架势，左拳上蒸腾出丝丝白气，引起强劲拳风，直冲杨宰打来。
洪鲸拳杀招，洪涛裂岸。
但杨宰看到这招，却忍不住发笑。
他之前判断得没错，程开松多年来忙于俗事，疏于练武。
勉强保持在气血三层，实力只比二层稍强，与刚杀掉的孟瑞昌相比，更是相差甚远。
杨宰拔出腰间杀猪刀，黑芒在程开松胳膊上一闪，绕肘部转一圈。
啪嗒……
程开松胳膊从肘关节断成两截，小臂被齐齐切掉，掉落在地，拳头上还飘散着白气。
“啊！”
程开松捂着断臂处，跪地哀嚎。
“杨爷，求求您，放了我吧……”
程开松自知不可能是杨宰对手，索性开始求饶。
“你说说看，我们素未谋面，为何三番两次坑害我。”
杨宰见他求饶，怒意消散几分，暂时不打算杀他，问问情况再说。
“是执法堂主要杀你，我有把柄在他手里，不得不从啊！”
程开松见杨宰杀意消退，仿佛抓到救命稻草，急忙交代。
“执法堂主是谁？为何要杀我？”
杨宰万分疑惑，自己根本就不认识执法堂主，怎会得罪他。
“执法堂主名为楚康荣，至于您如何得罪他，我也不知。”
程开松迅速回答，生怕回答慢惹得杨宰不高兴。
“楚康荣？”
杨宰低声嘀咕，思索良久，怎么也想不出自己与他有何关系。
“他儿子楚原也是巨鲸武馆关门弟子，或许杨爷您认识。”
程开松见杨宰沉默不语，眼珠飞转，赶紧把能想到的都说出来。
“楚原……”
杨宰低声自语。
他现在明白，为何自己处处受制，裴延提醒之事果真发生了。
楚原竟为武姝婷争风吃醋，动用帮中力量，坑害同帮兄弟。
但他父亲楚康荣，能坐到执法堂主之位，怎会放任他如此？
杨宰想不通，他也懒得再想。
楚原，楚康荣，这两个名字他记下，日后定让其血债血偿。
“杨爷，我是被逼无奈，您饶了我，将来我在帮主面前为您作证，帮您扳倒楚康荣如何？”
程开松看到杨宰在念叨楚康荣，觉得祸水已经引走，看到一线生机，就接着说。
“杀了便是，何需作证？”
杨宰面无表情，随意道。
他心中感叹，程开松荒废武学多年，武道之心也磨灭了。
习武之人不靠武力解决问题，天天想着靠规矩靠制度，可悲至极。
“杨爷，那我……”
程开松小心翼翼问。
杨宰面露微笑：“你，自然是先下去等他们。”
说罢，杨宰杀猪刀一闪，程开松喉咙处立刻出现血洞，鲜血如山洪倾泻而出。
程开松跪在地上，一手捂着喉咙，渐渐失去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