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帮个小忙
武姝婷听到杨宰的话，星眸微张，仿佛听到天方夜谭一样。
从十二岁起，围在她身边的公子哥，都会送礼送钱。
甚至自己只要对他们说句‘谢谢’，就能让他们兴奋许久。
从来没有人向她索要过东西。
眼前这位杨师弟，自从拜师以来，两人交流甚少。
只是从简单的点头打招呼，升级成开口称呼师姐、师弟。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交流。
正式交流第一句话，竟然是借钱，这让武姝婷一时间有些愣神，不清楚杨宰想做什么。
杨宰见武姝婷没有反应，有些懊悔。
可能是刚才思绪太乱，不自觉就说出借钱之言。
现在想来，还不如去找苏川借钱。
看武姝婷面带寒霜，略带惊讶的样子，杨宰赶紧补充道：
“师姐，对不起，是我冒昧了，就当我没说过。”
听到杨宰再开口，武姝婷回过神来，平静地说：
“要借多少钱？”
“一百两。”
“好，操课后在门口等我。”
“多谢师姐。”
杨宰和武姝婷，你一言我一语，眨眼间就完成这痛苦过程。
此时，杨宰脑子还有些恍惚，几秒钟前还在烦恼的事，不知怎么就解决了。
怀着轻松和奇怪的复杂心情，上午操课时间如流水。
操课结束，杨宰换好衣服，早早在武馆门口等待。
等了一会儿，远处传来马车声。
他细看装饰，就认出是接武姝婷的马车。
杨宰不自觉回头，看到武姝婷穿着一袭白裙从校场走出。
白柳县已渐渐进入春天，对气血武者而言，仅穿单薄裙子也不会冷。
她走到门口，向杨宰点头，然后走到马车旁，和车夫交谈几句，从车夫那拿过一张银票，走了回来。
随后，她把银票递给杨宰，淡淡说：“杨师弟，这是一百两银票。”
杨宰接过银票，感激道：“多谢师姐，我给你写个字据。”
接着，杨宰从怀中掏出事先写好的字据。
那是他方才换衣服后，去账房找徐管事借纸笔写的。
“无妨，一点小钱而已。”
武姝婷轻描淡写说了句，没有收字据，就转身上了马车。
杨宰目送马车渐渐远去，心中感慨，自己绞尽脑汁弄不到的钱，对别人来说不过是小钱。
随后，杨宰稳定心神，朝坊市的兵器铺走去。
外城坊市的兵器铺，在这动荡世道中，生意却是红红火火。
毕竟人人都需要兵器防身，而且外城三大帮派间争斗，对兵器需求也很大。
杨宰走进兵器铺，铺子前是个宽敞房间，摆满几十个武器架，各式武器一应俱全。
后面还有个院子，专门用来试兵器。
铺内小厮看到杨宰，微笑着迎上来，问道：“杨哥，今天还买箭矢吗？”
这段时间，杨宰也是兵器铺常客，之前在这里买过百斤弓，还经常来买打猎用的箭矢。
杨宰在铺内环顾一周，没有发现满意的重弓，便说：“我来买重弓，要二百斤以上的。”
“好嘞，杨哥随我来后院，前堂摆的最多只有百斤弓”
小厮微微躬身，伸手指向后院，示意杨宰先走。
杨宰点点头，走在前面。
顺着小厮指引，杨宰很快就来到试兵器的后院。
后院再深入则是锻造房，在院里就能听到叮叮咣咣之声。
后院东侧是间大库房，杨宰记得之前都是大门紧锁。
随后，小厮打开门，杨宰跟着走进去。
仓库里摆放的都是些‘奇怪’兵器，或者说是一般人不能的，比如三米多长的铁枪，二米多长的大戟，半米宽锤头的重锤……
杨宰跟着小厮，来到摆放重弓的武器架前，上面的弓比巨鲸武馆的还要多。
最右边那把，无论是弓弦还是弓臂，都比武馆中的三百斤弓还粗。
“杨哥，这些就是我们的重弓，从一百斤到五百斤都有，这把是二百斤的。”
小厮指着中间一把重弓说道。
杨宰拿起二百斤弓，轻轻拉动弓弦，感觉没有问题。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角落的五百斤弓上，手里有些痒痒。
毕竟之前在武馆拉三百斤弓时，还没有凝练气血，现在已是气血二层，也想试试自己的力气。
便问小厮：“这把弓是五百斤的？我能否到院里试试。”
小厮尴尬一笑，说：“杨哥是老主顾，当然可以试。不过这弓重达百斤，小的拿不动，得您亲自拿到后院去。”
杨宰点点头，从武器架上取下五百斤重弓，感受一下分量，的确比三百斤弓要重不少。
看到这重达百斤之弓在杨宰手里，就像拿着一把普通长弓般轻松，小厮不禁啧啧称奇。
到后院中，杨宰站在试弓位置，在阳光下仔细端详起来。
此弓的弓臂是漆黑钢铁打造，弓弦像是某种动物的筋制作，看上去给人一种肃杀之感。
他右手抓起一支箭，左手握弓，用力拉开。
这次杨宰并没有用气血之力，而是单纯的蛮力，他想试试此弓和三百斤弓的差别。
果然，不用气血之力，他只能勉强拉开，却拉不满。
随即，杨宰运转体内气血，将弓拉满，瞄准靶子，松开弦。
嗡……
一阵强烈嗡鸣声，响彻整个兵器铺的后院，这声音比三百斤弓的还大。
而且这小院比武馆校场小得多，声音回荡之下，更显震耳。
咻！
箭矢破空之声更胜，若是眼力极好之人，能看到箭矢破空飞行时，缠绕在上的气流。
轰！
箭矢精准射中木桩靶心，但是并没钉在上面，而是在靶心贯穿出寸许宽的洞，嵌在院墙上。
木制箭矢也承受不住冲击，整个碎裂，只在院墙上留下一个箭头。
“谁在试弓？是谁？”
锻造房里走出一个身穿锦袍、满头大汗的微胖男子，大声喊着。
杨宰认得他，是兵器铺牛掌柜。
杨宰的魁梧身躯在小院中格外显眼，牛掌柜一看到他，面露喜色，快步走过来问：
“客官，这五百斤弓是您拉开的吗？”
杨宰平静点点头。
旁边厮赶紧补充：“这位客官名为杨宰，是巨鲸武馆的关门弟子，刚才拉满五百斤弓，小的在一旁看得真切。”
牛掌柜听到‘巨鲸武馆’四个字，脸上的喜色更甚，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说话间眉飞色舞，满脸汗水飞溅。
他急忙说：“杨兄弟是巨鲸武馆气血武者，又有一身神力，可否帮在下一个小忙，事后必有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