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做鸡头，不做牛尾

鄙谚曰：宁为鸡口，无为牛后。

（卷六十九《苏秦列传》7/2253）

译文：

俗话说：宁可做鸡的嘴巴，不要做牛的肛门。

这是战国时代著名的谋士苏秦，在劝说韩宣王不要跟随秦国时，举的一句俗谚。

后来注解《史记》的学者说，这话的意思是：“鸡口虽小，犹进食；牛后虽大，乃出粪也。”（张守节《史记正义》）

如此看来，要是说谁做“牛后”，就简直是骂人了。

但苏秦当时就直截了当地告知韩宣王：一直迁就秦国的韩国，已有“牛后”之名。

这让韩宣王顿时变了脸色，瞪大眼睛，挥手执剑，仰天叹息：“我虽然不怎么样，但决不能侍奉秦国！”

有意思的是，这句俗语，从古至今，还有不同版本。

在《战国策》里，它作“宁为鸡尸，不为牛从”。“尸”在这里自然不是尸体，而是主持者；“从”则是随从，这里指小牛们。所以这话的意思，是宁可做鸡家族的老大，也不要做牛群里跟在后头的孙子。

到了今天，流行的成语，又变成了“宁做鸡头，不做牛尾”，这自然是“宁为鸡尸，不为牛从”的白话通俗版了。

但不管谚语的版本有几个，这话说得还是简单明了，且颠扑不破。

只是古往今来，还是有很多人，想不开，离不开，心甘情愿地做牛尾、牛从，乃至牛后。

因为他们觉得，无论如何“后”，咱毕竟是“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