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收税
栗丰心中叹一口气，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幼稚，想通过这短短时间就赚够钱，几乎是天方夜谭。
如今这袋子之中只有十几两而已。
那些柴火总共卖了快四十两，去掉分给帮工的，再刨除自己要留下来的，剩下的便就是这些了。
不过饶是如此，村长也惊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双手震颤，惊疑道。
“小丰，你，你哪来的这么多银子？”
栗丰早已想好说辞。
“那日我去结阳城卖柴火，恰逢一大户人家，似是急需大量木柴，便问我可有渠道，可以略高于市价的价格收取。我应了下来，又转而请了一群帮工，给他们更低一些的价格，我便赚取了中间差价。”
村长一时张大了嘴巴，见栗丰说的真切，才缓过来，点了点头。
“那你倒是运气好，你自己可留足了税银？”
“自然”
“好，好孩子，你放心小丰，待我们村度过这一关，这些银子一定会还给你。”
栗丰点点头。
他并不打算要回这些银子，因为做足准备之后，他便要离开村子了。
再活一世，他本就不打算平庸度过，原先没有资本，贸然外出容易出师未捷身先死。
如今有了斧技傍身，遇到一些寻常危险，应当是可以独自解决，也就有了出村的条件，自然要出去见见世面。
交完银两，栗丰也没有多做停留，便在村长连连的感谢和夸赞中离开了。
又过几日，村口处驶来一辆马车。
先是走下来一个身穿官袍，头戴乌帽之人，随后又涌出三人，腰配长刀，手中拿着簿册，算盘，以及一些量斗之类。
青牛村村长早便领人等在了村口。
“大人，您来了。”
“你便是此处里正吗？”
“回大人，是我。”
“你们村的税可收完了？”
他之前便已经去过许多村子，赋税增加之后，除了一些村中较为富庶的，许多人都交不上税银。
眼前这个村子在他看来，也大抵如此。
所以一边说着的时候，便已经示意身后三人向前靠拢。
只等这眼前老者说出还有一些人家没有交上税银，便要让这三人采取措施了。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如此，可于他而言，没有收上税，他也同样要受罚，没有办法的事。
“回大人，我们村的税银已经收齐，还请大人清点数目。”
“那交不上税银的后果你也是……什么？你们已经收齐了？”
本来都已经打算走流程的税吏，却是愣在了当场。
见村人已经将一大袋的银两亦或谷物一类抬出放在地上，税吏这才意识到，这青牛村似乎真凑齐了赋税。
税吏再次打出手势示意身后三人，只是这回是示意他们开始清点。
称谷的称谷，记账的记账，拨算盘的拨算盘，分工明确。
许久，随着最后税吏落下最后一笔，所有的税银清点完毕。
税吏朝着村长点点头。
“没有问题。”
便又差使三人将那些税银抬至马车上，随后马车卷起滚滚烟尘，沿着小路远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呼气声才从人群中响起。
这些日子，这收税一事就如同悬在村人头上的一柄利剑，压的让人喘不过气。
直到马车彻底消散在小路尽头，对他们来说，这件事才算了结了。
至此，村民们也重新活跃起来，人群中闲聊之声渐起。
对于栗丰来说，他也同样松了一口气，他倒并非是担心赋税，而是有一种任务完成的解脱感。
可以开始准备离村的事宜了。
距离税吏前来收取赋税已经过去了十日。
这十日，村人们依旧没有闲着，时日已近年底，马上便要过年了。
即便很多人家交了赋税之后，几乎没有剩下多少银两，可这种重要的节日，他们依旧十分看重。
有些实在揭不开锅的，也会厚着脸皮向其他人寻求帮助。
村里大多数人的生计都是苦力活，所以春联，年画等等年货，他们还得去结阳城买。
不少村人们，聚在村口，等到来人后，一起结伴便往结阳城而去。
这番赶集景象，好不热闹。
然而栗丰这些日子却没有忙这些，将出行所需备的差不多了，他便天天背着背篓，依旧过着天天上山砍柴的生活。
由于下过雪，柴火沾了水，都是湿柴，价格并不喜人，但栗丰砍柴并非是为了钱，而是为了那斧头，希望能够继续给他一些武技之类的傍身。
出村时，有些村人望见他又背着背篓准备上山，心有不忍。
“小丰，你是不是缺过年的银钱？叔可以借你，这天气天天出去砍柴，也不安全。”
与此人同行的人也纷纷劝道。
“是啊，年夜饭便来我家吃点吧。”
“小丰，你要什么年货，我去替你买来。”
“……”
“没事没事，我不是缺钱，就是习惯了，闲不住。谢谢叔，谢谢姨。”
一边感谢众人，栗丰一边小跑着离开了。
留下众人感叹。
“这孩子，也不嫌累。”
“小丰真懂事，我孩子能有他一半就好了。”
“唉，可惜了，这孩子命苦啊。”
村人对栗丰态度好，有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他肯吃苦。
小小年纪，便愿意做樵夫这等苦力活来养活自己，而不是理所当然的享受着村人的救济。
而他的悲惨身世，自然更加激起村人的同情。
栗丰倒没有觉得多苦，而是有些乏味，他的眼前已经倒了一株株树。
然而脑海中却再也没有传出什么信息来，他坐在一个树墩上歇息，不由得有些怀疑。
难道上次只是一个偶然事件？
叹了一口气，栗丰重整旗鼓，开始收割起周遭的树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再砍一些日子，他便打算离开村子了。
否则再这么下去，他真怀疑这一片山都得被他砍光了。
直到黄昏时分，那熟悉的感觉才再度降临。
这一回，得到的是一门身法，名字有些难听，山猴步。
栗丰施展开来，此步法如名字所言。
于山林间穿梭，配合上此步法独特的动作套路，栗丰感觉自己确如一只在山间奔袭的猴子。
不过他并不那么在意，此步法能让他的速度大幅提高，十分好用，难看一些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