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传教事起，礼部受命
乾清宫。
陈矩接过信使带来的信后，立马呈给了朱翊钧。
“陛下，孙大人密信。”
朱翊钧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期待，他迅速接过信件，轻轻拆开那精致的火漆封印。
信笺展开，一行行工整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
陛下圣安，微臣孙传庭敬禀：
近日，陕地流民之事已得妥善安抚，民心渐稳，实乃陛下仁德广被、圣恩浩荡之所致。微臣已启陛下锦囊妙计，欲一一施行，边境安宁有望。臣誓将竭尽所能，不负陛下重托，确保边疆稳固，百姓安康。
特此奏报，恳请陛下圣裁。
」
朱翊钧阅罢，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
宫中人多眼杂，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一一施行，朱翊钧决定再增设一个直接听命于自己的组织。
说做便做，他将自己的想法在纸上写了一遍，总觉得哪里不足，却又找不出来。
他凝视着纸上的墨迹，眉头微蹙，心中暗自思量，等时机成熟了再找众人商讨。
杨府。
“杨公大可放心，此事不会再有人知道。”
左光斗说完后，还不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杨涟看着他一脸小人像，不由得心生厌恶，但是他还有用，只能先忍下了。
“老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一定要谨言慎行。”
左光斗连连点头答应，随后拿出了一份用布包起来的东西。
“杨公说的是，这是女真人给的。”
杨涟接过东西打开一看，是五万两银票。
“这是何意？”
“这是努尔哈赤大汗给杨公的酬劳，下官也有一份，只是没这么多。”
听他讲明了原委，便也收下了。见他还有些用处，就直接留下他用饭了。
屋后的人已经将他们的谈话悉数听清，然后便离开了。
一路上他都在东张西望，发现并没有人跟着自己，就加快了步子。
来到姚府的后门，叩门两声后，等了一会儿，有人开了门。
被蒙上眼睛后，在管家的牵引下，来到了姚宗文的书房里。
他将刚才听到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姚宗文。
“放心吧，你的妻儿老夫照料得很好，只不过…”
话还没说完，姚宗文取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撮头发。
“从前你是谁的人我不管，如果再让我发现你进宫一次，下次就不是头发了。”
听到此话，他吓得连忙跪下求饶，并且表示以后再也不敢了。
虽然心中恨的牙痒痒，但是软肋被拿捏住了，只能选择隐忍。
姚宗文见他还算诚恳，便拿出一袋银子扔给了他，就让他走了。
时间来到二月二十七。
天气已经渐渐开始暖和起来，朱翊钧只觉得身体越来越差。
早朝的钟声悠扬响起，朱翊钧强撑病体，端坐于龙椅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殿下的群臣。
“众位爱卿，今日有何事要奏？”
方从哲站了出来，还拿出了一份奏折。
“陛下，臣有奏。自万历四十三年岁末以降，内阁频接各地方衙门呈上的折子，皆是请求陛下恩准，对境内传教士进行清查整治之议。”
朱翊钧一听是传教士，顿时精神了起来，连忙让陈矩去取那份奏折。
「
臣启陛下：
今有诸事，关乎外邦传教之况，亟待奏明。
于韶州，龙华民传教之法引当地居民愤懑。教徒焚诸般神像，致民众不满；乡间迎神赛佛之际，其言行更怒游行之众。韶州逢干旱，传因天主教徒焚偶像致观音菩萨动怒之语，令百姓对教徒怒不可遏。
于南昌，教务之发展致当地文人学士积怨。廿七名生员联名控告传教士之罪，其后文人学士编册散发，言反对外人乃为保大明之完整、维祖先之法制。
于广东，先是妈庙阁青州教堂遭焚。继因教派内争，天主教奥斯定会之桑蒂斯散布耶稣会士将联部分葡萄牙人攻华之谣言，致人心惶惶。
望陛下圣裁。
」
待他看完之后，不由得心中一惊，随后便让陈矩读给众人听。
“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此时沈㴶站了出来，他是一直都反对传教士的人。
“陛下，臣以为，传教士之祸，非止一端。应当立即下旨，严令各地官员彻查此事，对于公然挑衅我大明律法、煽动民愤之传教士，应予以严惩，以儆效尤。”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议论纷纷，有的大臣点头赞同，认为沈㴶言之有理；也有大臣面露犹豫，担心此举会引发外交纠纷。
朱翊钧沉思片刻，目光在众臣间游移，缓缓开口道：
“诸位爱卿所言，皆有其理。然今观其所为，实已触犯我朝律法，扰乱社会秩序，不可不察。朕意已决，着令内阁即刻起草诏书，一方面严令各地官员加强监管，对违法乱纪之传教士严惩不贷。”
言罢，朱翊钧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离开朝堂以后，朱翊钧派人找来了沈㴶。
“陛下可是为了传教士一事情？”
朱翊钧微微点了点头，端起参汤品了起来。
沈㴶沉吟片刻，字斟句酌道：
“陛下，臣确有两策以供参详。其一，乃是铁腕手段，直接颁布禁令，严禁传教士在我大明境内传教。然此法虽快，却易引发外界非议，恐有损陛下仁德之名及我大明之威仪。”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
“其二，臣深知传教士之习性，若其教义传播受阻，或遭有心之人歪曲误解，必会心生愤懑。届时，若有越界之行，触犯我大明律法，我等即可名正言顺，依法严惩，既彰显国法之威严，亦不失公正之道。”
朱翊钧闻言，龙颜大悦，当即命他即刻着手筹办此事。
沈㴶步履匆匆返回上礼部衙门，心中已有了全盘计划。
他步入书房，只见方孔炤早已等候多时，一脸期待之色。沈㴶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方孔炤听后，眼中闪过一抹坚定，主动请缨愿担此重任，一番慷慨陈词，言辞恳切。
沈㴶最终点头应允，叮嘱道：“此行责任重大，务必小心谨慎，切不可授人以柄。”
乾清宫。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