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谁回来了

他是一个大方的穷人，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气的人。他这一生有很多的朋友，内蒙古的、BJ的、武汉的。他给我说他年轻的时候，他去过很多地方，交过很多朋友。他会给远方的给朋友带西瓜，芝麻香油。他有一个姐一个妹子，兄弟五个他排行老三。老人有一个待人温和的老伴，老伴很安静。耳朵也有点背，做事情很认真，仿佛这个世界静止了一般。以前两个老人坐在河边的一个石头上，显得美好极了。老婆婆生病了，间质性肺炎住院好几天了，儿子女儿去照顾了，还剩老头一个人。老头这个月瘦了二十多斤。这一年老头瘦高的身影显得更加落寞了，春节前夕，打工的男女女陆陆续续的从外地回来，老头在外面等着，一直坐在门口的木墩上，他每天都会等很久，他没有吃饭，可是还是没有等到他的老伴。两个人的生活因为有一个人缺席，变得少了很多生气。他看着属于她们两个的牛群，心里不是滋味。这年冬天下了很大的雪，道路结冰，并且牛棚里的水管都上冻了，草料也不足，牛也需要喝水，老头看着口渴的牛和冻的梆梆硬的水管没有说话，心中在盘算着什么。我想此时他最需要的就是太阳出来，暖暖的照射在水管上，让水管里的实冻解冻，让他牛圈里的牛即使喝上水。太阳没能如约出来，天空灰蒙蒙的，时不时飘着小雪花。雪花覆盖在地面上，一层又一层。地面很滑，每种车子都在艰难地前行，出行的人都变少了。空气似乎都被冰冻了，冷极了。又过了两天，太阳可算出来了，房檐上的冰棱开始滴水，雪水顺着破旧的瓦滴落下来，像亲人的眼泪，流入地面汇成了一汪小坑。老头铁皮搭成的牛圈开始解冻，南头的水管最先解冻，牛儿们喝上了甘甜的水。老头眉头舒展开了。